耶律图欲送别了高云云,乔装穿过重重哨卡,意欲潜回东平郡与萧惠交代相关事宜。怎奈天不遂人愿,身后的追兵一路穷追不舍,被逼无奈,恍然忆起多年前义父曾说,“我儿如果有灾,可到山中避难。”由此放弃了回转南京的打算,携侍卫一路南下,直奔闾山。

一路上风声鹤唳,剑拔弩张。入夜时分,远远地望见身后亮起了连片的火把,心中顿觉大事不妙,猛勒马缰向着山谷中仓皇逃窜。

眼看就到了大石棚,耶律图欲方一转头,便听到弓弦绷紧的嗡响。下意识地俯身,一只白羽正中右肩。图欲身子一歪,沉吟一声落下马来。。。。。。

发箭的人正是耶律李胡,高坐在全身重甲的战马上得意洋洋地大笑道,“哈哈,耶律图欲,你跑不了了!落在老子手上,看老子不宰了你!”说着话,人已翻身下马冲向一双主仆,举刀便砍。

刀光滑过长空的一霎,忽听身后响起一缕清冽的女声,“住手!太后懿旨,不可伤其性命。责令大元帅即日将‘逃犯’押往界山大营,交由皇帝陛下处置!”

耶律李胡赫然一愣,转头望见马背上的耶律习宁,将高悬的宝刀缓缓地放了下来。满心沮丧的叫嚣道,“太后她老糊涂了么?把人交给二哥?”

耶律习宁淡淡瞥了对方一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没听到么?陛下坐镇界山大营。若再不主动去跟陛下表个态,恐怕不只折了你这条小命,搞不好还要连累太后。”

“这。。。。。。”六神无主,提着刀子阔步折回习宁马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不是说,二哥昏聩无道,打算联络四帐两院废了他么?”

“放肆!太后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两片粉颊被这‘呆头鹅’气得红一阵白一阵的,咬牙切齿地咒骂道,“昏货!你若起了篡位之心,我就替太后做主将你拿下,一并押往界山听凭陛下发落。你若有口无心,现在就把人皇王绑了,照我说的做!”

“我。。。。。。”李胡思量了片刻,重重地哀叹一声,“唉!也罢。还得说二哥棋高一着,母后这一回是甘拜下风了。”话音未落,弯刀已咔嚓一声入了鞘。挥手示意身后的士兵将受伤坠马的“逃犯”五花大绑,侧目瞄了习宁一眼,冷冷笑道,“呵呵,交给二哥也好。犯在二哥手上,还不把他生吞活剥了?”

“这可未必。”习宁双眼半眯,脸上的笑容高深莫测,“到时候被千刀万剐的是他是你还说不好呢。。。。。。。”

“大姑姑此话何意?莫非,二哥已有过什么暗示?”李胡两眼迷茫,心虚地揉了揉鼻头,“还是——因为前时那女子?”

“那女子又回到了陛下身边,此时就在界山。”窃窃地瞄了对方一眼,满意地察觉到对方脸上的惊惧之色,“呵呵,说不定她还会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