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耶律尧骨微微有些恼火,话一出口,却莫名少了几分底气。舒骺豞匫一仰头干了手里的酒,强压着心底的烦躁低咒道,“若非念及你有孕在身,今日断不轻饶!爷的家事,岂容你在一边胡说霸道?”

小妮子慌忙起身,作揖致歉,“木末该死,凭爷处置。”

直觉得胸口发闷,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偏偏找不到出口。敛眉注视着绣屏内娇小而清丽的人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对方半晌没有答话,木落不由一阵心慌,等了片刻,怯怯地问道,“爷,实在憋得难受,您就骂几句,木末知错了。”

指尖抚过额前的发际,忍着忍着居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算了算了,你坐吧。害我憋了一肚子火,还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那是爷性情宽和,不跟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爷若真心怪罪木末,自然有的是手段。”

“呵,什么性情宽和?我现在就一肚子火,巴望着有人顶我一句,我一刀就把这绣屏挑翻了!”

垂眼轻笑,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双手搅动着衣襟,嘟着小嘴嘀咕道,“明知如此,何必找死?”

不可思议,居然被她逗笑了。抬眼打量着羞怯可人的小佳人,微微挑起一条浓眉,“找死——何以见得?我的样子很凶恶么?”

“不不,木末丝毫看不到爷的样子,只凭感觉。自打爷一进门,我这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全身的。。。。。。汗毛。。。。。。

脑袋里霎时生出许多邪恶的想法,无论怎样收敛,还是一榻香肢暴展的糜烂香艳。

唇角蓦地浮起一丝邪气,半眯着狼眼,“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在抅引我么?”

“不不不——”赶忙起身,摆了摆手,“木末有了身子,望爷体谅。爷若是有这个心,十月之后,咱们秉烛再续。”

被小女人如履薄冰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玩儿心颇重,压抑着想要笑场的冲动,成心吓唬对方,“等不了那许久,命人即刻撤去屏风,速速随我去厢房歇息。”

“啊?”两手用力搅动着前襟,看似非要把那衣服撕破不可,“爷。。。。。。我。。。。。。呃。。。。。。非去不可么?”

嗓音一沉,故意拉下一张阎王脸,“嗯,非去不可!”

“那。。。。。。那。。。。。。”双颊仿佛着了火,心里一遍一遍地劝说着自己。纠结了半晌,嗓音颤巍巍地说道,“那就求爷温柔一点。。。。。。。”

“哈哈哈。。。。。。”绣屏外突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坏坏的,好像捡着了几百两银子似的。

耶律尧骨的心情霎时舒畅了许多,打营中出来时的那份惆怅早已烟消云散了,起身整了整衣领,随手扯下腰间的荷包丢在桌上,欣然笑道,“就此别过,姑娘,后会有期!十月之后,我必如约而来,咱们撤去绣屏,秉烛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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