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里的“鱼公”突然服毒自尽,临死时房里只有他一人。耶律尧骨悔不该怒气冲冲地跟上楼来,死因查明之前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性。若是弄得官司缠身可就糟糕了,很可能暴露他的真实身份。

思量再三,终于跳窗逃离了现场。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客栈,来不及解释缘由,便丢下一帮奴仆,招呼术律珲等人即刻回程。。。。。。

“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术律珲策马狂追,迎着呼啸的北风急切地询问道。

“出了人命!明晨之前务必闯过关隘,返回国境!”

“穆香云?”担心主子一怒之下对穆爷痛下杀手,若是那样,他该怎么跟茶花交代啊?

“是那个瞎子!穆香云去了上京,爷正要赶回去会会她!”

“什么?您说穆爷去了我府上?”

“不然呢?她在上京还有别的老相好么?”

“呃。。。。。。”

“朕同那‘瞎子’在伎院的中厅发生了口角,追进房时,那瞎子竟莫名其妙地服毒自尽了。朕怕说不清是非,惹上官司,不得已跳窗逃回了客栈。。。。。。”

就在此时,不知内情的妓女们见追进屋里的契丹男子跳窗逃走,便认定对方就是杀人凶手,相互撺掇着报了官。奉命去请大夫的护龙使一进店门,就被潜伏在青楼里的皂隶团团围住。然而,地方上的衙役哪里是御前护卫的对手,群起围攻,倒被打得落花流水!

眼看着疑犯夺门而出,跨上马背扬长而去,不由猜测这名畏罪潜逃的契丹人非同寻常的身份。。。。。。

为首的皂隶扬手一指背着药箱的老郎中,咋咋呼呼地盘问道,“你——可知道逃走的是什么人?”

“回差官的话,小民不知!”老人家慌忙跪地呈秉,“老夫只听说,‘留梦阁’有人服毒了,急着请小民前来救治。”

“这么说,这‘鱼公’不是那两个契丹人杀的?”想了想又一指报案的伎女,“你——可知那两名契丹人的来路?”

“不不不,民妇不知,民妇不知!”女人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战战兢兢地跪地回禀道。

伎女们左顾右盼,相互交换了眼色,纷纷摇头。就在这沉默的空当,忽然听到一名刚入行的“小秃儿”怯生生的嫩嗓,“见那壮汉上了楼,我就一直扒在隔壁的墙上偷听。听那人一口一个‘朕’的,心想,他会不会真像戏文里唱的——是个皇帝?”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皂隶瞪大了牛眼,一把抓起小妮子细弱的手腕,线索离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所言当真?确定没有听错?”

“他。。。。。。咳,他是说‘朕’来着。。。。。。”小女娃吭吭唧唧,惶恐地扫了一眼愕然望向她的诸位姐姐。

契丹人?

皇帝?

怪不得那随从的功夫了得,数十名衙役都近不了身呢!皂隶敛眉沉思了片刻,虽然还不能确定那小妮子的话是否可靠,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真是一条大鱼,宁可误杀,也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