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他从来没有替任何人穿过衣裳。自打一出生,就连他自己的衣裳都是奴才们伺候着穿的。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单膝跪地,让那双纤巧的莲足踩在他膝头。

大木落受宠若惊,怔怔地望着他;他在替她穿好靴子后一抬头,正好迎上她惶恐的眸光。

窒息。。。。。。

那一瞬间,无法再直视他炽热的眼睛;匆匆别开脸,滚烫的双颊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微凉的小手急速覆上两团火,尝试着熄灭心头的灼热。

“要上路了。”耶律尧骨刻意压低嗓音,让人有一种温柔的错觉。

“骑马?”从他给她的衣着上判断。

“嗯,耽搁不得。”起身将华丽得有些过分的宝石珠串挂在她的脖子上,低头吻上她的前额,“你得习惯做个契丹女人了。”

“这太珍贵的了。我只是个奴隶。”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敢超越规制。

“小心眼!还在为那次醉酒记恨朕呢?”郁闷地捏了下她的鼻头,“那个烙印。。。。。。唉,你不知道朕有多心疼!只好将错就错,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我恨你!”在他胸口狠狠推了一把,起身走向门口。

紧追几步,一把揽住她的腰身,贴在耳边低声恐吓道,“好大的胆子!朕在想是该剥光你的衣服丢到马厩里呢,还是狠狠打你一顿?该死的!快告诉朕,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蔑然回眸,“我得学着做个契丹女人。”淡淡挑眉,柔声笑道,“我是渤海的大郡主,你忘了吗?”

“哈!朕喜欢‘辛夷坞’的那个。”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不,我确定你不是。”时局变了,他也变了,他以为自己还爱着当初的“小木末”。

“什么?”他一脸茫然,“你比朕还了解朕么?”

“不信?走着瞧。”挑起帐帘,先一步跨出了帐门。

双手叉胸,远远望着吃力地爬上马背的女子,懒洋洋地走向她身边,抚摸着马儿柔顺的鬃毛,“还行吗?朕不介意与你同乘一匹马。”

“那就上来吧。”此非御马,明知道他不会上来的。

“下来!”忍不住冒火,蛮横地将她拽了下来。而她并没有反抗,身子一歪不偏不倚地跌进他怀里。

“故意的?”望着那双狐媚的眼睛。

“嗯。”前所未有的坦白。

“成心勾朕的火?”

“嗯,”安然眨了下眼睛。

“该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横抱着她走向拴在不远处的白马,“朕打心眼里喜欢心无城府的女子,朕对你很快就会失去耐性的。”

坏笑,安然倚在他胸口,“呵,你好像并不怎么了解自己。”而她之前的问题就在于,太相信他说出来的话。殊不知说谎是男人的天性,少数时候是为了骗别人,更多的时候是在骗自己。。。。。。

“朕在你眼里就是个白痴,一直是!”将她搁在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了马。

“才不是呢!”玉指轻轻勾勒着金辔头上细腻的雕花,放肆地枕在他肩头,仰头望向他,“你只有在我面前才像个傻瓜。爱情——这就是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