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梦阁”经历了一场刀光剑影,虽然装点一新,却是庭院空空,宾客寥落。舒骺豞匫时尽午夜,头门外忽然响起第一嗓喊堂,“贵客临门,小木末姑娘请出外局!”

斜倚在东厢榻上的穆香云轰然坐起,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瞥了眼枕边的男人,仿佛自言自语,“我没听错吧?叫小木末的外局?哪个不知死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起身下了榻,趿拉着绣鞋迎出前厅。虽然是个不怕死的憨货,可好歹也是桩上门的生意。

人还没进前院,大茶壶便迎上前来附耳禀报,“爷,叫外局的那位之前来过。那日春桃被那契丹客打出了西厢房,这位爷一直在身边侍候着。”

“呃?”诧异地停下脚步,“那个不许‘动手动脚’的?”

“对对,正是,正是!”

长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道,“哎呦呦,可把我给吓死了!我还以为哪儿来个不怕死的,弄了半天,嗐——去去去,去吧茶花给我叫回来。”

“茶花?”大茶壶猫着腰,险些下巴脱臼。

捻起帕子一捂嘴,忍不住窃笑:“呵,百人百性,有人偏就爱这口!正应了那句‘丑夫人,俊奴才。’那俊得没天理的爷,喜欢的姑娘自然不同寻常。”

茶花还在房间里拄着下巴哭梦生,做梦都没想到‘留梦阁’会有人叫她的外局。顾不得梳头换衣裳,兴致勃勃地冲出了‘辛夷坞’。打老远就看见停在门口的骡车,歪着脑袋喊道,“哎,哪个叫外局啊?”

车官儿砰的一声跳下马车,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个来回,邪门哼笑,“嘿嘿,你是挖窑的,还是烧炭的?别告诉我你就是小木末。”

啥?小木末?

茶花愣了半秒,恍然明白,敢情这是位‘回头客’。脑海中霎时浮现出那副高大魁伟,落荒而逃的背影——

呵,不是吓跑了么?咋又回来了?这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拢了拢乱蓬蓬的鬓发,狠狠藐了车把式几眼,假惺惺地笑道,“正是本姑娘!怎么着,不是你叫的外局吧?不好意思啊爷——”脸色骤然一沉,“本姑娘没空!”

紧皱着眉头,郁闷地嗤之以鼻,“呵,我可没雅兴捧你的场!那是命运多舛,瞬息万变,有人一不小心受了刺激,还没当上齐王就梦着无盐女了!”

“呵,懂得还不少呢。我还以为你们契丹人的秃脑壳里只装着杀人劫色呢!”前几日的血债未偿,不知死活地抱怨道。

“唉,姑娘能幸免于难,真乃天大的幸运啊!”鼻孔朝天,小声嘟囔,“放一百个心,劫也不劫你这样的。我不过是奉命行事,我家少主子要见你。甭想太多,不过是闲得失眠,找你陪他说说话。”代答不理,撩开门帘,“请——上车吧?”

拖着一条跛脚一瘸一拐地爬上车,并未记仇,对着傲慢不羁的‘秃脑壳’轻松说笑道,“你说你们主子是不是有病?再不然就是吃错了药。咋突然想起我了?”

“你难得一见啊!”假惺惺地恭维道。

小脸骤然一沉,“停!停车——我要上茅房!”

术律珲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伺候小姑奶奶下了车。对方脚底下抹油,转眼之间就窜进了黑漆漆地胡同。

连打了几个哈欠,揉了揉酸胀的眼睛,靠在车门上迷瞪了一会儿。左等不见人出来,右等还不见人出来。

忽然失去了耐性,跳下马车恼横横地冲进了胡同。从这头儿直走到那头儿,才发现自己被那烧炭的黑脸大妞给骗了!

嘴里愤愤咒骂:“该死!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嘛?”

人接不来,今儿晚上又少不了挨军棍。呦,不行,他得在门口死等,妓院有规矩,不信她一晚上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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