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高灰头土脸地回到后宫迎接他的是皇后娘娘的冷冰冰的一张脸和不予理睬的傲慢相。赵小高正要开口解释娘娘示意他闭嘴斥道:

“算我瞎了眼怎么把你这么一个废物招进宫里?你除了裤裆里夹了一件其他太监所没有的东西外你说还有啥?”

赵小高红着脸说:“娘娘你听我说。”

“我听你说什么?我看都看到了你看你在武场上的那个癞皮狗样子你不脸红我都替你脸红你不找个地方碰死去你还回来干什么?”

“娘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赵小高分辩说。

“我怎么不知道?”王诗媚尖声叫道“其一是你被人家打败了跪在地上喊爹叫娘:其二是人家夺走了你的九门提督你到手的官儿又没了。还有其三吗?你这个没良心的贼人你知道爹爹为你谋这样差使容易吗?腆着一张老脸到处求人下话。你倒好烂瓦砾碴儿擦屁股做成了一次『性』的买卖。”

“我有我的难言之隐啊娘娘!”赵小高极想说明事情的原诿但是皇后不让他开口因而脖子都涨红了。

“你有难言之隐?”王诗媚惊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赵小高迅即脱去了自己的外衣上衣胳膊上和脊背间顿时『露』出道道血红的勒痕。

“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就是午间那个小白脸?”

王皇后虽说是頣指气使气头上说些不中听的话但毕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丈夫在外受了委曲她岂能熟识无睹?

“不是他他算什么东西?他连我的一根毫『毛』都未伤到!”事到如今赵小高尚且忘不了夸海口。

“不是他还有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动我宫里的人?”王皇后轻轻抚『摸』着赵小高的伤痕心痛的说。

“这还是昨天夜里生的事。”赵小高边说边想。

“昨天夜里你不是在我的凤**睡觉吗?梦里也会有人伤你?”王诗媚诧异的问道。

赵小高娓娓言道:“昨晚你睡着了我可是半天无法入眠心想最后一天了可别有啥闪失辜负了老丞相对我天高地厚亲生父母般的一番深恩。我思谋着有一趟祖传的拳路个别地方还有点生熟还有待展因而就想到花园里练练再琢磨琢磨几个要紧的关节。谁知还没到皇家花园呢就见从碧霞宫里冲出十数个蒙面大汉将我团团围住。我主要是没防备否则别说他们十个就是三五十、七八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啊!这些人不由分说三下五除二便把我绑了个结结实实。”

“你没认出他们是谁吗?”王皇后急问。

“黑灯瞎火的我上哪儿去认?再说他们又都是黑布蒙面。”赵小高终于把这个故事编出来了。

“他们打你了吗?”王诗媚关切的问。

“打倒是没打可是他们把我悬到梁上吊了足足一夜。”赵小高说谎本来就是他的强项。

王诗媚接着又问:“你没给他们说你是我中宫的人吗?”

赵小高回答说:“说了我能不说吗?一开头我就说我是中宫的太监。”

“说了怎么还不放你?”

“这一伙人好嚣张张口闭口就是娘娘如何等情还扬言要脱我的裤子呢?”

“他们没为难你吧?我是说他们没现什么吧?”王皇后心里扑腾一下毕竟是有短处在身上因而话说的很委婉但意思表达的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那倒没有。”赵小高隐瞒了一个事实。

“那就好”王诗媚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她实实也为自己的名声担心。想想又问“他们里头你就没有一个认出来的吗?”

赵小高哭丧着脸说:“他们统统蒙着脸我哪能认出来不过有一个声音我是最熟悉不过了。”

“谁?”

“潘又安!”

“我一猜就知道这事与他有关!”王皇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娘娘你做甚?”

“欺负到哀家头来了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哩!”

“娘娘你想我受了一夜的折磨还能打好白天这一仗吗?我人输了但我心不服如再给我一次机会那小白脸压根就不是我的对手!”赵小高加油添醋的说。

“委屈你了高儿。这事不能就这样拉倒你在宫中等我我即刻去找父亲看他老人家有什么高招能挽回最好挽不回也不能便宜了那个潘又安反正这事不能就这样了结。”

王皇后是个急『性』子说完立刻气咻咻地乘凤辇走了赵小高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差一点鸡飞蛋打战场失意情场还算如意这也就是不幸中之大幸了。倘若今日被赶出宫门如何才能再进来?

转而他又暗忖:今日午间那个小白脸是哪儿来的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那个小白脸长得实在是太水灵了只可惜他是个男的?他怎么会是男的呢?不对!他绝不是男的我和他面对面战了半日他声若银铃面如傅粉吐气如兰香汗颗颗。虽然武艺高强但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轻腰细臂婀娜多姿哪里像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分明就是赝品。然而话说回来了即便他真是个女的谁敢去脱了他的裤子验看?这事须告知恩相让他思想上有个准备别让人蒙了?这样想罢他也不敢怠慢命人备轿直驱丞相府邸。

王丞相刚送走女儿门官说赵太监赵公公有要事相告。

两人坐定侍女送上茶水王书贵安抚道:

“小高啊今日之事难为你了老夫万没料到小太监会先我们一步暗使毒箭背后伤人让你仓慌上阵不输才怪哩!这事怨不得你老夫为你做主了。你也别丧气以后升官的机会多的是。”

赵小高恭恭敬敬答道:“多谢恩相萌我心头之恨。”

“当然了刚才我和皇后娘娘也说知了此事不能就此拉倒待我瞅个机会奏明皇上定要治小太监一个暗箭伤人之罪。关键的问题是我们手头没有证据你又没逮住他们其中一人这事难办就在这儿。”

“恩相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他们中有一人『露』出过一点蛛丝马迹他好像说他们都是反王府里来的太监。”赵小高小心翼翼的说。

“你说这些话等于没说”王丞相斥道“后宫里有三十多个反王府里过来的太监难道把他们统统抓起来问个究竟不成?再说了我虽为辅顾命大臣但后宫对我来说也是鞭长莫及。后宫是禁宫我进不去。所以我才你把安置到那儿以便必要时有个呼应谁知你羽『毛』尚未长全就挨了他们的一闷棍下一步至于怎么走你容我想想办法。”

赵小高老调重弹又想起他的绝妙好计说:“恩相坏事源头皆出于那个老刁婆子待我那天夜里悄悄『摸』进碧霞宫一刀把她宰了不就万事皆休了吗。”

“使不得使不得!”王丞相手摇得跟风车一般制止道“这事万万使不得!那个佟丫头诡计多端小太监又十分狡诈他们必有防备还不等你到她楼前哩就先把你抓起来了这一条万万使不得。皇后娘娘也给我提过此事我已嘱咐她并告知你不要出此险招反误了我们的大事。”

赵小高听老王如此一说方知利害关系也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暗忖:昨夜不是也到了碧霞宫不远处被捉的吗?看样子到底是狐狸老的滑倘若糊里糊涂撞进去啥时候死的都不知道哩!稍倾赵小高这才想起他此行的目的言道:

“恩相我有一事秉报。”

“何事?”王丞相捋了捋他的山羊胡须。

“午间和我比武的人不是男人。”

“你如何知晓的?”

“我能感觉出来。”

“你说的净是些屁话!”王丞相训斥道“他是男是女你如何知道你又没有脱了人家裤子验证?这些话传出去又是授人以柄说你打不过人反过来就诬告人家是女流。”

“恩相他实是个女的我可用我项上人头作保!”赵小高信誓旦旦的说。

“此话当真?”王书贵的心思也有些活络说“如他真是个女的犯欺君之大罪要下天牢的。”

“恩相我啥时候在你面前说过假话?那少年定是女子无疑我一生接触过多少女人最终还男女都认不出来了?”贼不打三年自招赵小高情急之下把自己的老底子也抖搂出来了。

“如此我倒有一计。”王书贵沉『吟』了一会儿说。

“恩相可告诉我一二吗?”赵小高谦恭的伸长耳朵。

王书贵说:“我这就安排在这个新九门提督的仆从当中安**我一两个耳目不出三天公母立辨。”

“好啊恩相妙计!”赵小高翘起大拇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