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令兵士将这位自称有功的倭人押上前来,问道:

“你是何人?焉何说你有功?”

倭人汉子道:“我和他们不是一回事,他们是骗子,我才是正经的商人,我本祖居东京湾,名叫高桥正二,一向在沿海经商。因为途中遭遇海风,船沉人亡,我游水到了岸上,前日救了一位汉家女子,随人来到此岛。岛上包括武宫中仁在内许多头目尽皆觊觎这位汉家女子的美色,欲行不轨之事,都是被我拦挡了。”

小太监立刻想到胡芬仙,他急忙道:“这位汉人女子如今在何处?”

高桥指了一屋道:“在那间房里,看管她的人都跑了,现在还被绑着。”

尹天雪等五位女将道:“郎君,你且处理军务,待我等去见过姐姐,替她梳妆打扮妥当了,你俩再见不迟。”

小太监稍一转念,心生一个坏主意,笑道:“遍地全是死尸,这里还有什么军务?你们去吧,我一人去和芬仙说说话。再说,是不是还不一定哩!”

说罢,小太监把雪里红、天山雪拉到一边,贴近耳朵吩咐她俩如此这般。又让胡三指挥人打扫战场,清理资产,检查有无漏网之鱼等,并把老富田和那个叫高桥的倭人暂且安置到一个稳妥的地方。自己则到倭人的澡塘里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对付着随便吃了点东西,眼看雪里红和尹天雪笑嘻嘻地从高桥说的那间屋里走了出来,他这稍做打扮,(无非是用块黑布蒙住半边脸),这才兴冲冲地进了那个屋子。

屋里女子正是胡芬仙。芬仙自被忘恩负义的贼高桥劫持以后,整日不吃不喝哭哭涕涕以泪洗面。高桥本想用强,见她是个烈性女子,怕一旦坏了她的身子必有性命之虞,让他落了鸡飞蛋打之名,遂强忍下那一颗嘣嘣乱跳的**心。他设想到了倭国之后再慢慢凋治,他以为女人都是水性扬花,那时她身处异地而且语言又不通,举目四望只有一个和她说话的人,捱过一段时日怕她还有不从的道理?高桥藏了放长线吊大鱼的心思,通过关系去了海州,先武宫他们一伙上了荷叶岛。武宫兵败撤回小岛之后,有人报告说高桥君的小屋里藏了一位绝世佳人。

武宫非是好色之人,他是政治家,政治家有政治家的远见卓识。如今大败亏输,始料未及的是几年心血建立起来的基业竟毁于一旦,他不知问题出在哪儿?到底是那个叫赵小高的真太监坏了他的大事抑或是那个叫潘又安的假太监摧毁了他苦心经营的堡垒?他愧对先他而来的倭家先师们,更不知如何面见对他赋以重任并恩重如山的天皇?绝望中的武宫听说有个汉人美女子也被掳来在岛上,他顿时眼前一亮!都说是美色倾城还倾国,如这女人果然气度不凡把她拿来献给天皇,岂不是大功一件?武宫在暗中偷窥了一番被高桥掳来的的这位汉人女子,果然是百媚千娇、国色天香、美貌无双。武宫大喜,以为不幸中还有这大幸,这样绝色的女子不说在倭国绝无仅有,就是在支那也是凤毛麟角,不可多见,可遇而不可求的。武宫立刻传下军令,除了随身女佣,任何其他男人不得接近这位支那女子。但有一点,怕她自寻短见或是预防不测,同时委派四个得力健妇护卫、侍候这个东方佳丽,而且还要为她加一条细软的丝带束缚住她的手脚。

高桥狗咬猪尿泡,落得空欢喜一场,他不甘心,一直在暗中伺机而动。刚才小太监大军攻打海岛时,他以为倭人发生了内乱,想趁机劫走胡芬仙驾小船出海。谁知他尚未得手,小太监的人马已经荡平了荷叶岛,高桥不知这些天兵从何而来,但从穿着口音看必是中原人无疑,所以灵机一动,借口托辞说是保护了汉人女子,以求免死。

小太监憋住一颗嘣嘣乱跳的心,大摇大摆地进了小屋。

胡芬仙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自从到了这个小岛之后,随处可见皆是夷人和服,耳际所闻均是听不懂道不明的化外之音,就是吃饭也不按正道,活剥开一条鱼,撒些葱姜盐沫便屠门大嚼。芬仙回乡无望、万念俱灰,她只有求死一条路了。原先还以为自己这一生嫁了位统领三军、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末了却成了他乡之鬼。此时她是又恨丈夫、又念丈夫,她后悔当初没有跟了丈夫去,那怕是在京郊附近租一间小屋能避风雨就行,尽管不能和郎君时时相见,起码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样的下场?外面人喊马叫的厮杀声她也听到了,后来那个忘恩负义的恶鬼乘乱进来过一会儿,说了一句“好机会,他们打得正欢我带你跑了吧!”她才不会再跟这个恶鬼跑呢!她已经决定,只要有人松开她的桎梏,她立即就一头碰到墙上。既然此生再无和郎君相见的机会,就是死也要保住贞洁的身子,万不能让东洋鬼子玷污了自己纯洁的身体。不知为什么高桥说罢又匆匆跑了出去,奇怪的是随后又进来俩外族女人,尽管她们穿的华厦服饰,说得也是汉人语言,可是长相却与汉人大相径庭。尤其是那个黄发女人,她知道此女和她非同种同族所以一看就来气。

可是这俩女子态度却是异常的好,开口叫她一声姐姐,劝她说“姐姐你受苦了,我们马上就带你回中原老家”。说是这么说,但又不解开她的绳索,两个人鬼鬼祟祟、眉来眼去的,不像是正派人。俩女子帮她简单地洗脸净了身子,然后又挤眉弄眼嘻嘻哈哈地走了出去。

胡芬仙正纳闷呢,忽又见进来一位蒙面汉子。这人分明就是一个色鬼,他一句话不说,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就饿虎扑食一般猛地把她压在身下。胡芬仙拚命挣扎,嘴里嚷道:

“狗贼,你要干什么?”

来人一言不发,呼呼喘着粗气,伸开双手搂住她的脖颈,狂热地在她的脸上亲来亲去。胡芬仙左躲右闪,到头来还是被他占了便宜。气急之下,胡芬仙忽然不躲了,她张开嘴,迎合一般等这个色鬼男人再去吻她。谁知这人鬼精鬼灵的,根本不上她的当。他的舌头或是脸上的什么部位根本就不和她的牙齿碰撞,她一个被缚之女到哪里去寻找战机?

小太监见到胡芬仙的第一眼,看她那憔悴、悲观、无助的样子便不由心中落泪,他本想亮明身份一头扑上去和亲爱的妻子诉说离别之苦,讲讲这一段时日非凡的经历。然而他不,他要用一种常人所不可能用的方式和妻子开一场未曾所未闻的别样玩笑。

女子的裤子已被这个男人的强力扯开,而他自己竟也不顾羞耻的脱下自己的长裤,刚一接触到一起,那个坏男人还像是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样子。胡芬仙顿时大窘,面红如血,不由眼中射出火来。此时再无别法,她咬不住那个男人的舌头,只有咬碎自己的舌头了,唯求一死,来保全自己的贞洁之身,决不能让这个坏男人沾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