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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宸枫闻得小六子之秘言,完美的俊脸虽然波澜不惊,但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却凝聚了无数的霸气,心中更是翻江倒海般疑虑重重袭来,顿时警示四起,心中暗想难道宫中潜入了什么奸细?

下朝后的欧阳宸枫鹰眼冷射,喝退惊得瑟瑟发抖的龙撵卫,暗运内力,跃上宫顶,龙袖一甩,狂风呼至,朝护龙宫飞去……

当满脸阴骛、狂傲不羁的皇上出现在护龙宫的宫顶时,刑部侍郎杨宇轩与太医院院判刘允,以及护龙宫九大侍卫全数立于前庭!

庭中央赫然摆着一具长形布架,雪白绸子将布架掩盖,欧阳宸枫鹰眼一眯,双手猛的一握,顿时喀喀作响!

气氛犹为凝重,庭中人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侍卫们武艺高强,自是闻得动静,抬首赫然见真龙天子昂立于宫顶,顿时纷纷下跪!

“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

欧阳宸枫好似如来招唤而回的金鹏,双臂展开,盘旋而下,悄无声息的落在众人之前,如墨般的眸瞳里窜着熊熊大火,眼神里似有一万只利箭欲要破空而出,射杀众人一般,只令伏地而跪的众臣顿觉身体透凉,内心狂乱不已,各自慌想之际,耳边传欧阳宸枫那威摄无比的沉音。

“起!”

“谢皇上!”

“谢皇上!”

众臣、众侍卫纷纷起身,各站一排,恭敬待命,除刘太医以外,其余之人皆是脸色沉重,百思不得其解!

欧阳宸枫似尊像一般傲然挺立,冷冷的扫视全场,双手握拳背于身后,迈着威风凛凛的龙步,龙袍随着他的步伐而起展有舒,令人不寒而栗,龙步移至那具布架前,犀利的眸子俯视于此,冷声道。

“可有线索?”

“启禀皇上!”

刑部侍郎杨宇轩躬身抱拳出列,施了一礼,眸内闪着深思的光芒,朗声道“侍卫身上有打斗的痕迹,但是据刚才臣盘查之时,却得知伤痕是与护龙宫中其他侍卫比武而得之,除此之外,臣已查问过死者过往半年的出入与行踪,并无异样!”

“与谁打斗?”欧阳宸枫阴沉的脸一寒,不悦的望了杨宇轩一眼,怒喝道。

“启禀皇上,是属下!”十大侍卫之一的苏慕脸色有些懊恼的躬身出列,沉声作答,随即双膝跪地,等候发落。

“恩……”欧阳宸枫冷观了他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往日里,你们亦经常比试,为何此次会命丧于此?刘太医,可有瞧出异样?”

欧阳宸枫一眼横扫之时,便将刘太医眸中的不解与深思收进眸内,见他沉稳不惊,不似他人那般眸生疑惑,于是走近刘太医,轻声问道。

刘太医慌忙施礼,眸中闪过一丝欣赏,心里亦暗暗赞叹好个目光锐利的皇上,众多人中,一眼便能发现他的神色与众不同,苍老的容颜现出无限的欣慰这才说道。

“臣斗胆恳请皇上与臣单独一叙!”说完撩袍双膝跪地,伏地而拜!

众臣陡地一惊,虽然垂首不敢言语,但心却在纷纷猜测,为何要与皇上独自叙谈,难道这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隐情?

正在纷纷乱想之际,却见欧阳宸枫寒光一闪,沉默不语,但却点了点头,龙袖一挥,便朝李警的玉警阁迈去,刘太医见状,急忙在小童的搀扶下,起得来身,促步跟上,心中却是乱作一团……

而侍卫中的某一人,见皇上朝他的阁园迈去,顿时惊得后退三步,脸色唰的一片惨白,只觉得双腿抑制不住的颤抖!

因为,凌宵还留在玉警阁内!

如若被武功高强的皇上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只怕惜蝶亦会被处死!

天色已是一片明朗,云雾迷茫,虽然没有飞雪,但余雪却是冷冽如冰,琉璃屋檐已经挂出了一条条透明的冰筒,在白日的反射下,刺出耀眼的光芒,又犹如一只只利箭一般,似乎随时会直泄而下,将人击杀,令整个护龙宫陷入一片寒冰之中,寒风袭来,唯有几株被白雪覆盖的枝木在挲挲作响,尔后便是众臣胸内那颗扑腾狂燥不安的心声!

李警的心更是有如无数只耗子,冲进心内,不停的举着捶子,在他的心间敲洞砸窝一般,令他冷汗淋漓,眼神里的恐惧亦是表现无疑,惊恐万分的望向玉警阁,暗暗祈祷皇上千万不要发现凌宵!

一身亮黑袍前绣图,银丝腰带束身,玉冠束发,俊郎堂堂的杨宇轩却悄然靠近小童,胳膊肘推了推一脸茫然的小童,轻声问道。

“童儿,皇后近来凤体可安康?”

“杨大人问此作甚?”小童年青的俊脸闪过一丝讶意,倾身作答。

“哦!”杨宇轩眸内异样恍惚,继而答道“本侍郎还欠皇后一个公道,但因皇后凤体屡是生恙,故而一直不敢打扰,如若皇后凤体安康,本侍郎理应前往灵凤宫拜见娘娘,还她一个公理!”

“原来如此!”

一阵寒风刮过,小童陡地一个寒颤,抚了抚双臂,歉意一笑,躬了躬身,未曾注意李警已悄然靠近,继续说道“皇后的凤体已在刘太医的调理下,渐渐好转,身体日渐好过一日,脸色都比以前红润了呢!”

“如此甚好!那本侍郎便挑个好时机前去拜见娘娘,多谢小童!”

杨宇轩气定神闲,并不介意李警靠近,也不介意他的偷听,答谢了小童,这才后退五步,立于一棵树下,等候传唤,李警闻得小童之言,心头的大石便稳稳放下,好些时日未见到皇后,心中甚是想念,但作为一个侍卫,他亦没有太多资格求见,以免对皇后产生不利的流言!

只是每当夜幕降临,他常常会立于宫顶,遥望着灵凤宫深思罢了!

而入得玉警阁正堂的欧阳宸枫与毕恭毕竟的刘太医此刻正在莫名的对视着!

欧阳宸枫将刘太医的恼怒与不解收入眸内,见他如此放肆正视于自己,顿时心中怒火横生,骇人的眸光朝刘太医射去,危坐于正堂前座,冷声问道:

“刘太医!此处无人,你且讲与朕听听,这单独一叙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