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人看到正坐着品茶的严旺心中暗自称赞,称赞着严旺的相貌俊美,仪表堂堂,而且,严旺品茶时的优雅,也使梁启人刮目相看,因为没有一定修养,养气功夫不到家的人是不可能在品茶时做到如此地步的。

“先生,我是这家店的店主梁启人,是您要请人雕琢玉器吗?”梁启人问道。

早在梁启人出现的一刻,严旺便已经看到,随着梁启人走过来,严旺闻到扑面而来的气息中有一种孜孜书卷之气,好像对面来的不是一个商人,而是一名学识渊博的学者,加上梁启人朴实无华的衣着,刚正贵气的面容,让严旺觉得,对面这个人恐怕是在学术界大有来头的人物。

“是的!我这里有一块墨玉,怕糟蹋了好东西,所以才冒昧的到这里碰碰运气!”严旺站起来,与对方打过招呼。

“我可以看看那块墨玉吗?因为家师已经歇手多年,不是奇石宝玉他老人家是不会出手的,所以,必须是真正的宝玉才行。”梁启人说道。

“明白,还请先生鉴赏一二!”严旺从纸袋里将墨玉取了出来,随手递了过去,那种无足轻重的感觉,让人以为他手中握着的不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墨玉,而是一块大街上随处可寻的砖头碎石。

在墨玉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梁启人便收起了轻视之心,表现出一副很严肃的模样,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墨玉端详起来。

墨玉只有拳头大小,漆黑如墨,神光内敛,可是仔细看的时候,却又能看到晶莹剔透,流彩纷呈,好像有无数霞光从里面放射出来,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梁启人双手托着墨玉,目不转睛的端详着,感觉着手上传来的细腻宁润,清凉剔爽,让他有种三伏大热天喝了凉水的感觉,浑身上下都无比爽快。

随着墨玉在空气中暴露的时间变长,一团淡淡的黑紫se水露雾气凭空出现,萦绕在玉石周围,隐约间,好像雾气之中有蛟龙升腾,猛虎咆哮,龙虎交泰,好似传说中的道家金丹,可当人想仔细看清楚的时候,却发现什么也没有,雾还是雾,水露依然是水露。

“先生,恕我直言,此墨玉乃无价之宝,是我平生仅见,不仅玉质是为,更重要的它是罕见的辟邪宝玉,佩戴此玉制作的佩饰当诸鬼退避,百邪不侵!”梁启人不舍的将墨玉交还给严旺,羡慕无比的说道。

“不知能否请令师出手?我也是怕糟蹋了这块玉石才来这里!”严旺好像把玩铁胆一样的把玩着墨玉,看得梁启人眼皮直跳,恐怕他稍有失手,毁了这万年难求的珍宝。

“我想应该没问题,请跟我来!”梁启人虽然没有直接答复,但口气中带有的语气已经透露出肯定,他爽快的站起身,吩咐了一下服务小姐,便带着严旺向后方去了。

严旺还以为那位神秘的玉石雕刻家就住在店铺后面,可当梁启人到了后面,亲手将墨玉收到金丝檀木盒子里后,便带着严旺开车向市郊的山区行去。

“严先生见谅!家师不喜欢的喧嚣,喜欢清静,喜欢山阴溪水,鸟鸣花香,才会在薄山居住,而在接近大自然的环境中,家师才更能得到灵感,雕刻出最接近自然的作品。”梁启人边开车边说。

严旺会意的笑了笑,表示了解,说:“没事,不说老人家不喜欢的拥挤和喧嚣,就是我都不喜欢,从老人家的那些作品中也能看出他的一些性格。”

“也是,那些玉石首饰全都倾注了家师无数的心血,可以说那些作品都是家师用生命熔炼出的珍品!”梁启人佩服而又心疼的说道。

两人不在说话,汽车在公路上飞快的奔驰,没过多久,汽车驶进了崎岖的山路,野草山花,大树乱石多了起来,清澈小溪,独孔石拱也是三两交映,梁启人将汽车停在了一个高坡下面,领着严旺向位于半山腰的一座别墅徒步走去。

到了别墅外还没进门,严旺便听到里面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当进到院子里时,看到一名容光焕发,满头银丝的老者戴着眼镜、围着皮围裙对着一块天青se的玉石敲击着,一道道清晰细小的痕迹随着凿子的滑动而出现,一蓬粉末无数碎屑同时向外散去。

严旺和梁启人并没有打搅老者全神贯注的雕琢,当一朵青莲终于出现,老者满意点头时,梁启人才上前,恭敬的说道:“师傅,我带了一位客人过来,他想请您为他雕刻一件玉器。”

“是值得我出手的东西吗?”老者横了严旺一眼,只是看到严旺妖异的面容时停顿了那么一刹那。

“是一块万年难求的辟邪墨玉,这位客人也是怕毁了这块玉才来请师父您出手的。”梁启人从严旺手中接过金丝檀木的盒子,向老者递了过去。

“要真像你说的,我一定竭尽全力让这位客人满意!”老者伸手接过木盒没有打开,眼中就已经爆出一团精光,他将木盒平托到齐眉的高度,贴在额头静静感受着,好像单凭感觉就能分辨出里面盛装玉石的好坏。

在老者平托木盒的时候,严旺发现老者的双手一点也不粗糙,反而给他一种荧光闪闪的感觉,看起来就像是玉石凝就的一样,细腻修长,白皙有力,在阳光下,都能透过流萤般的皮肤,看到里面潺潺流动的血液,让人感到神圣而怪异。

“好一块辟邪龙虎墨玉,没想到我易老头儿有生之年还能遇到如此宝贝,感谢老天厚爱,我一定不会辜负天赐恩怜,必会将此墨玉雕刻成传世佳作!”随着老者的低声自语,他掀开盒盖,将墨玉取在手中把玩着,然后对严旺说道:“你想要一件什么样的玉器?”

“全凭老爷子做主,只要您能将这块玉完美诠释,赋予它生命,您要怎样都行!”严旺对老者施礼说道。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我要把它雕刻成一对龙虎辟邪玉佩,你们可以离开了!”老者挥挥手,急切而激动的说道。

“那手工费怎么算?”看着不耐烦赶人的老者,严旺问道。

老者一皱眉,有些不高兴的说:“什么手工费?能遇到这样一块宝贝,就是倒贴钱我也愿意,快走!快走!别在这儿浪费我的时间了。”

严旺还想说话,却被梁启人拉了出去,等两人到了外面以后,隔着院墙严旺听到老者嘀咕的声音,而梁启人则是露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严先生见笑了!我师父他就是这样。”梁启人说。

“没关系,那手工费?”严旺问道。

启动车,梁启人调转车头向市区开去,同时说道:“严先生放心吧,既然我师父说不要钱,那你就等着到时候来拿玉佩就行了!”

“大概要多长时间我能拿到玉佩?太长时间可不行,我需要一大笔钱,并且那串火焰项链我还要买!”

“放心,时间应该不会太长!您要买那条火焰项链?这个容易,回去您先把项链拿回去!”梁启人语气轻松的说道。

“这怎么行?”严旺诧异的问道。

“有什么不行的,那块墨玉可要比火焰项链贵重的多,您还不是放心的交给了我师父?就当是我代我师父抵给您的保证金。”梁启人一副理所应当的说道。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机会多得是,梁先生你说是不是?”严旺也不矫情,直接应承下来。

“那是当然,以严先生龙凤之姿,不会是池中之物,他日遨游九天之时,赏梁某一口饭吃就行!”梁启人似真似假的说道。

“客气!客气!”严旺应承两句便不再说话,等他跟随梁启人回到店里,取了那串火焰项链后,寒暄几句便回了住处。

严旺刚回到住处,还没喘口气,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了蔡森的声音。

“老大,你让我查的神秘人我已经查出来了。”蔡森的声音带有几分严肃。

严旺将装着火焰项链的木盒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对着电话说道:“查出来了?她是什么身份?”

“世界杀手集团第四位置上盘踞五十年之久的暗影之魂杀手组织,那个神秘女人是中国区的负责人,代号蝶剑,他们的据点我也查清楚了。”蔡森深深吸了口气,才对着电话讲道。

“哦,这么厉害?”严旺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世界排名第四的杀手组织,他继续的说道:“蔡森,给你个任务,你去探一探那个据点,注意安全,千万别大意,那个叫蝶剑的女人很不简单,别以为你现在是夜游神就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记住,我们现在的力量并不强,能不出手就不出手,知道吗?”

“老大,你就放心吧!”蔡森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不提严旺等候韩静回家,单说兴致勃勃的蔡森,此时的蔡森正吐着猩红的舌头舔舐着嘴唇,他眼中杀意大冒,周身冷气森森,星月飞刀好像感受到他胸中压制不住的杀气,发出一阵轻鸣声,围绕着他上下飞舞。

“宝贝,今天晚上总有你表现的机会!”星月飞刀被蔡森夹在二指之间,翻转中,像一团璀璨星云在他掌中升起,一道道细微凛冽的劲风向着四外飞射出去。

时间飞逝,黑暗终于驱走光明,完全的笼罩了大地,黑夜无月,便是星星也不见一颗,整个天幕好像一块漆黑的幕布,让人不知道天是在弥远的地方,还是在触手可及之处,总是让人对前方的一切失去判断的依据。

蔡森骑着机车,机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噪音,在一束刺眼明亮的灯光带领下,向着耸立在郊外的一栋孤零零的大楼飞奔过去,那里就是暗影之魂的一个据点。

距离那座大楼三公里的时候,蔡森停了下来,将车熄了火,藏在了一处隐蔽的地方,他如黑暗宠儿般的摸向了那座大楼,大楼上亮着几盏惨白的灯,远远望去就像是被蜘蛛网粘住的萤火虫,虽然荧光闪烁,却显出一片死寂。

蔡森如山猫猎豹,敏捷的好像融入黑夜中幽灵,只是几个闪落便落到了低矮围墙围起的院子里,这时候,蔡森并没有继续的向前行去,而是施展他的特殊能力,开始向着地面钻潜下去,钢筋混凝土筑造的厚达三十公分的地面变得好像水面一样,泛起了圈圈波纹,等波纹消失后蔡森也消失无踪。

凭借对大地力量的敏锐感知,蔡森发现在深深的地下,有着一间隐藏很深的密室,密室之中正有着三男一女在交谈。

“蝶剑,你这段是怎么搞的?接连两次任务失败,你是不是想将暗影之魂的招牌砸了才高兴?”一个肥胖的好像猪一样的男子,正用一双se迷迷的眼睛盯着对面黑衣笼罩的玲珑玉体,同时操着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反正那两件任务我已经不负责了,你如果实力高强可以去试试,没人拦着你!”刺耳的声音与玲珑身体形成巨大反差,让欣赏她玉体曲线的人们突然之间吞了癞蛤蟆。

“哼,我负责就我负责,明天就把那个蔡森的脑袋拿来,到时候看你怎么说!”肥猪男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气势,吹得屋子里的纸张扑啦啦的直响。

“好了,都少说两句!”坐在正中间的男子说话了,男子很英俊,可英俊的面容却被一道横贯向下的疤痕破坏殆尽,使得看起来有些狰狞,他左右看了一眼,说:“蝶剑的实力大家都清楚,既然她都负伤了,就说明对方很不简单,志男你想接手这两个任务,我就把任务给你,别让我失望!”

“知道了,队长!”志男se迷迷的眼睛挑衅的看了一眼蝶剑。

蝶剑冷哼了一声,要不是旁边的干瘦老者拉着她,她一定会拔出利剑直刺志男,蝶剑对老者说:“谢谢,达叔,我没事!”

老者慈祥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志男时,眼神变得好像刀锋一样,毫不掩饰他心中的杀意。

就在这时候,水泥墙壁中突兀的射出了一柄飞刀,飞刀闪电般的射向志男,在众人眼前射穿志男喉咙后,如飞鸟似的掉头射向蝶剑的前胸。

飞刀如影,带出一片炫目的寒光与灿烂的血花,继续飞快的射向一旁玲珑妙曼的娇躯,快的让人无法捕捉到飞刀的影迹,只有当事人才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与凛冽的杀气。

蝶剑退无可退,身后已经是厚重的大地墙壁,她只能仓促间抽出背后的黑se利剑,筑起一道剑网屏蔽,以求防御住飞刀诡秘的袭击,但飞刀好像有生命一般,攻击点全都是剑网最薄弱的地方,如飞鱼跃海,雨燕穿云,电光雷火间突破了剑网的封锁,向双峰之间射去。

眼见飞刀就要射杀蝶剑,旁边的老者和疤脸男全都施展自己最强的手段,可是与飞刀间的咫尺距离这时变得却是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要出现的血花飞溅,香消玉损。

蝶剑手腕急震,黑se利剑如灵蛇回身,剑尖像是蛇吻中弹出的毒牙,紧紧咬在飞刀的后面,但对于阻挡飞刀射入自己的身体同样是无能为力。

明月穿梭、星云流转的飞刀,突然爆发出一团湛蓝se的光芒,好像预示着蝶剑就要葬身在它锐利的刀锋之下,这一刻,深藏墙壁中的蔡森都有些许的激动,他终于有机会将飞刀射进曾经用剑刺穿自己心脏的女人的身体里,可蝶剑平静的表情却让他变得担心起来。

蝶剑松开了徒劳追击着飞刀的利剑,利剑缓慢向地面坠去,面对如惊雷擎电一样的飞刀,蝶剑面se如常,丝毫没将这一刀放在眼里,就在飞刀离她的前胸不及半寸的时候,蝶剑终于拿出了最后的手段,誓要化解这必杀一击。

在蔡森不敢相信的眼神中,蝶剑“砰”的一下化成了一缕青烟,青烟袅袅,冉冉飘荡,任由飞刀从中穿过,却依然是烟丝缭绕,并未显示出丝毫的变化。

也许是蔡森心中吃惊使得被他指挥的飞刀变慢了一拍,也许是飞刀失去目标,不知接下来该攻击谁,总之,如电光般流畅的飞刀突然在空中出现了刹那间的停滞,就是这微不可计的一瞬间,旁边的老少两人便对飞刀发动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一柄布满锯齿的匕首和一杆朱红漆亮的拐杖瞬间砸在了飞刀之上,两声清脆的金鸣声传出,飞刀如失去力量护持的蚊虫一样撞击到了墙壁上,深藏在墙壁中间控制飞刀的蔡森如遭雷击,差一点就保持不住潜藏在土层中的状态,跌出墙壁来。

“在墙壁里!”疤脸男一声戾喝,转身向蔡森所在的墙壁冲来,手臂挥动,带起如铁板横移一样的劲风,锯齿匕首如毒龙张开巨口呲出的獠牙一般,寒光暴闪,一道锐利至极的剑气直射墙壁。

与此同时,手中握着朱红拐杖的老者,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个蜡黄se的葫芦,对嘴喝了一口,而后猛的吸了一口气,张子谠着剑气所指的地方吐了出去,一道赤红se的火柱“呼”的一下撞到了墙壁上,发出了一声轰鸣爆响。

瞬时间,火星四射,热气蒸腾,剑气将墙壁击碎的同时,炽烈的火焰也把墙壁烧的好像融化的玻璃一样,如岩浆流淌的水泥土壤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金红光芒。

在身形暴露的前一刻,蔡森便如鼹鼠穿土一样的钻到了其他地方,但还是受到了轻微的波及,好像是炸弹在身边炸响,掀起的风压将他扇了出去,震荡的他气血翻滚,有一种显体迹象。

“找死!”蔡森暗骂一声,直接指挥星月飞刀射向了吐火的老者,飞刀似光似电,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抹向老者的咽喉,杀气使得密室内炙热的空气为之一凛,一道冰线随着飞刀飞过,出现在了因热而扭曲的空间中。

老者也不说话,只是微闭的眼睛变得怒目而视,洁白的须发随着他鼓荡的气势飘飞起来,拐杖如棍一样的扫出,荡出一片棍影,再次敲在了飞刀之上。

在星月飞刀被砸飞的同时,老者并不收手,一口炽热的气流如剑一样的射了过去,虽着气剑射出,空气都像是燃烧起来,给人一种空间融化的幻象。

“不好!”

蔡森大叫一声,急忙控制飞刀躲闪,可他忘了,在密室中并不是只有老者一人,旁边还有一名凶猛高强的疤脸男人,疤脸男人向脱兔一样的闪跳,锯齿匕首好像啄木鸟啄树一样的击打在飞刀之上,一瞬间,飞刀便承受了五十多次攻击。

五十多次攻击全都攻击在一点上,使得星月飞刀都发出了一阵令人心惊的呻吟声,眼看就要碎裂开来。

蔡森终于承受不住心神的震荡,在土层中突出了一口鲜血,他现在心中只有震惊,连冥府法器星月飞刀都要被打碎,对方拥有什么样的实力?他终于想起来严旺的告诫,不再有其他想法,只想着尽快的离开这里。

星月飞刀突然幻化出了九道幻影,经受着风雨般的打击,向着老者和疤脸男射了过去,一股一往无前,不可阻挡的惊天杀意爆发出来,迫使得老者二人不得不暂避锋芒。

两人刚刚闪躲开,全都施展浑身解数,将周身上下护得风雨不透,迎接飞刀的再次袭击,可没想到,飞刀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一个折回,再次攻杀过来,而是直接射进墙壁里,消失不见。

这时候,谁都能想到神秘的袭击者要离开了,可老者二人已经来不及攻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飞刀没进墙壁里。

“留下点纪念再走!”沙哑的令人心脏抽搐的声音响起,一缕盘缩在角落的青烟终于爆发出了阵阵冷浪,青烟幻化成青蛇,青蛇张开蛇吻,探出獠牙,向着一侧墙壁撞了过去。

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墙壁里渗出了点点血迹,而青烟已经恢复成了蝶剑的模样,黑se利剑也握在了手里。

三公里外的一处草丛里,响起了汽油爆炸的轰鸣声,机车好像脱缰野马一样,甩飞泥土沙石窜了出去,眨眼之间,消失在了茫茫夜幕里。

等蝶剑三人站在高楼之上,遥望四周时,除了一抹眼的黑暗外,什么东西也找不到,最后只能泱泱的退回密室之中,处理起刚才交战遗留下的烂摊子。

清晨起来,推开窗户,呼吸者新鲜的空气,感受着朝阳的明媚,严旺站在阳台前久久不语,他知道自己的人生之路已经发生了改变,他也知道自己肩上有着超越泰山重量的重担和责任,蓝天白云映入眼底,可他的心中却慢慢的渗出了些许模糊的惑迷。

“梆梆…严大哥,该吃早饭了!”门外传来了韩静清脆可人的声音,将严旺重新拉回了现实生活中。

“知道了,马上就来,你们先吃吧!”严旺拿起旁边的衬衣套在身上,转身拉门走了出去。

饭桌上,韩涛一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韩静,总觉得韩静今天有什么不同,可就是找不出来,让他有些着急。

韩静探身为严旺盛稀粥时,白皙的脖子上,荡出了一条在晨光中发射着温润毫光的火焰项链,项链由青se玉珠串成,下面坠着一块殷红如血的火焰形吊坠,将韩静美丽的容颜衬托的圣阶高贵。

“小静,今天真漂亮,这条项链什么时候买的?”韩静由衷的赞美道,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歌颂语言。

“漂亮吧?是严大哥送的!”韩静放下碗后,用玉手托着项链在韩涛面前晃了晃,美人脸微红,眼角上挂了一丝幸福。

“没想到你光洁的皮囊下面,装的也是一肚子歪歪道道,这才几天啊,花花大少的本质就露出来了,我家小静可不是随便的人,你要是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小心我把你送进监狱。”韩涛用筷子指着严旺,嘴巴如连珠炮一样的说着。

严旺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时候,解释在他人的耳朵中就是掩饰,还不如保持如金的沉默,表现出一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样子,让他们自己去分辨。

韩涛看到严旺嘴角向上轻挑,带出一抹戏谕的微笑,他就有一种暴揍严旺一顿冲动,尤其是严旺那令女人都嫉妒的容貌上挂出的一丝笑容,更让他有一种抓狂的感觉,他刚要继续说,便被韩静打断。

“哥,你说什么呢,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韩静柳眉倒立,俊脸寒霜,美目之中饱含煞气的瞪着韩涛,只不过,怎么看她身上都有一种羞涩,一种期许。

“我吃饭!我吃饭!”韩涛吮了一口稀粥,又抬起头问道:“项链多少钱?”

韩静迟疑了下,看到严旺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吐出一口如兰的气息,说:“128…万!”

“哦,128…多,多少?128万?”韩涛喝到嘴里的稀粥差点喷出去,一脸震惊的看着严旺和韩静,然后,冒着绿光的如恶狼一样的眼睛,死死盯在了项链上面,好像要看到眼里才放心。

“眼里去了…还吃不吃饭?”韩静喝了一声。

“高…实在是高!大手笔啊!没想到我还有走眼的时候,恩,也只有这样名贵的珠宝才配得起小静的美丽,算你小子有眼光!”韩涛不再说话,静静地吃着早饭,只是脸上始终带着感叹的神情。

清幽的古琴铃声响起,不知是谁这么早给严旺打来电话,严旺示意一下,站起身到一旁去接电话去了。

“喂,是严先生吗?不好意思啊,这么早打搅你…家师已经将玉佩雕刻好了,您要是方便可以来一趟店里吗…恩,好的,我我等你!”电话里,梁启人传来了有关墨玉的消息。

“你们吃吧,我有点事,要出去下!”严旺回屋拿了件外套,便离开住处。

看着严旺离去的背影,韩静有一些失落,看着丰盛的早餐,逼着韩涛吃了起来。

严旺不一会儿就玉石首饰店,在服务小姐的带领下到了后面,而梁启人正陪着易老爷子早早等候着他的到来。

“易先生,您早!”严旺对易老客气的问早。

“你也很早!给…这是你的玉佩!”易老将金丝檀木的盒子递给了严旺,又说道:“跟你打个商量,那些剩下的墨玉我收起来了,就不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要不是我现在需要一笔钱,就是将这块玉送给您都不成问题,东西不在贵重与否,在于是不是能够遇到懂它,了解它的人,您是一位真正懂玉的人,玉石在您这里才是最好的归宿。”严旺接过木盒,看着静静躺在黄段子上的两块玉佩。

两块玉佩一般不二,分不出丝毫的差别,每一枚都有五公分直径,上面有无数繁复的花纹,雕琢的精美无比,盒子敞开着,温润细腻的墨玉上便升起了一朵轻烟,头尾相接的蟠龙之中有一头猛虎在腾跃,隐约可闻高亢的龙吟和雄浑的虎啸,在玉石之中,一股有流水般的光芒正缓缓的流动,使得这对龙虎好像活了一般,有一种乘风驾云飞入天际的感觉。

“易老,您真是神人,原本死物的玉石,没想到真的活了起来,我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这对玉佩了!”严旺说出了心中的感受。

“我哪有说的那么神,还是这块墨玉好,要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好材料,我就是我天大的本事,也变不出一块玉石来!”易老说的虽然谦逊,但脸上抑制不住的自豪。

“严先生,您当真要将如此宝物进行拍卖?不觉的有些可惜吗?”梁启人开口问道。

易老听到这话,脸上有些不舍,更多的却是遗憾和可惜,他转头看向了严旺,等待着严旺的说辞。

“没有办法,我有一项工程要做,需要一笔钱,我也很舍不得这样巧夺天工的作品,更不愿用金钱去衡量这无价的珍宝,可是…没办法啊!”严旺一脸无奈的说道。

“如果您一定要拍卖这块玉佩,可不可以让我来经手,在玉石珠宝这个行业,鄙人多少还是认识一些人,而且,有我做宣传,更能提升它的金钱价值!”梁启人说道。

“既然这样,有劳了!”严旺顿了顿,想起什么,接着说道:“梁先生如此出力,我该怎么谢您?等两块玉佩拍卖后,请先将那条项链的价钱扣下!”

“那条项链不是已经送你了吗,怎么还要付钱?况且,那块墨玉剩下的材料,就是十条项链也换不来,是我老头子占便宜了!启人替你拍卖也是我的意思,就当是买剩余墨玉的价钱了!”易老阻止了严旺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