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脑袋里乱乱的。”猛地喝了口酒,常青看都没看对面的纪彬一眼。

“你不是一向以精明强干自称吗?如今怎么样,也有不在状态的时候!”

“自从与那阿瑞斯比斗后,我越发地不能入定,最近又连带着紫岚,叫她伤心了好几回。”

纪彬微笑:“是啊,最命苦的就要属我了,紫岚知道你心情不好,气就全撒在了我身上,我才是最倒霉的人!”

“对了,这两天怎么没看见江伊?”

“我给了她两天假,叫她休息。常青?”纪彬面上现出少有的严肃。

抬起头,“怎么?”

“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

又喝了口酒。

“你可能是爱上她了!”

“噗!”常青一口酒喷出,莫名地看着纪彬:“谁?”

“你可能是爱上她了,江伊!”纪彬再次重复。

“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很了解你,从小你就被视作家族的希望培养,任何事你都试着去揽在自己的身上,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这么多年了,你身上的责任也越来越大,所以你需要一个可以与你分担压力的人,懂得关心你,让你感到舒服的人,所以…”

常青放下酒杯:“够了,不要再开玩笑了,江伊有颗善良、纯净的心,不要再讥笑她!”

“你见我讥笑过她吗?哪怕是第一次我被吓丢了魂?”

常青陷入了沉默,尴尬地笑笑:“那你为什么还总开她的玩笑,她是个好姑娘,但我又怎么可能去喜欢她?”

“不喜欢,为什么那天你会因为她为我按摩而对她发火?”

“不得不承认,我身边确实缺这么一位好帮手,我的确也很欣赏她的才华,她秀丽的字,但这与感情是两码事,或许我早把她当成自己的一个得力工具了吧,才会那样!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穷人家的侍女。”常青又补充了一句。

纪彬点点头:“工具?怕几个月来你已经离不开这个工具了吧?”

“恩,还别说,有她在生意上的事物容易了许多。”常青欣然接受对方工具的称呼。

“那要是江伊不是个穷人家的女儿,又有着美貌的面容呢?”

“怎么?”这可是他平时幻想了上千遍的。

“呵呵,当然不可能,一个假设!”

“算了,我还是去打理生意吧,还是在那我有精神!”说着,起身离去,纪彬望着他的背影,面露担忧。

阴天,空气中充满了水气,让人感到压抑。常青独自来到了泰祥,纪彬不在,冰筠又像往常那样为躺在长藤椅上的常青揉捏着肩。

“常公子?”

“怎么了?”

“请放松些,就像平时那样。”

常青凝眉:“这两天心事很多,陪我随便聊聊吧。”

“等你醒来或许会好的,江伊一直在这里。”

“恩好吧。”常青闭上眼。

看着常青渐渐睡去,冰筠欣慰一笑:今天是最后一次,过了今天你身上的经络也无大碍了,也算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件事。想着,淡淡的灵力从手上发出,淡到没人能注意到空气间灵力的变化——冰筠最大的天赋就在于天生的对灵力的完美的控制。

过了好久,冰筠做完了属于她的最后一件事,最后再凝望一眼这英俊的脸庞,和棱角分明的双眉,指尖不禁地轻轻滑过,刚感受到一丝暖意就突然被一只大手覆盖住。

常青刚刚醒过来,就再次感受到了那完美的润滑细腻的感觉,半起身,握住冰筠的双手将她拉到近前,仔细望着那温柔的双眸,仔细地,接近,直到只有一英寸,冰筠自动地偏过头,身子却没有止住,跌坐在了常青怀里,心跳加快,红色在瞬间传到了耳朵。

而此时,常青更是如同梦境一般,那处子的体香伴着山草古朴的气息冲进他的脑海,而那分细腻与润滑却是无比的真实,不知过了多久。冰筠首先尴尬地挣脱开,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能说出口,整理了下衣服急匆匆地离开。等常青反应过来,再想去拉住对方时却是慢上了一拍。

是出发的时候了!冰筠回头望了望泰祥的方向,好美的回忆,我会将它铭记在心里的,常青,再见了!

“小姐,快上车!”小玉和兜兜一起催促着。

“来了。”

三天后,泰祥。

“什么?江伊还没有来?”

纪彬点点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店里人说那天江伊急匆匆地离开了。”

“这些以后再解释,马掌柜,你带我去江伊家去一趟。”

马有年有些紧张:“回常掌柜,我昨天去过她们住的那个村子了,听邻居说江家在三天前就已经搬走了。”

“你确定?”

“千真万确,昨天也是纪公子特意派我去的,不过您放心,等下次我遇到她叔父张道长时自然就知道了。”

“记得到时通知我!”

“一定一定!”

来到楼上,纪彬还是那一个问题:“那天到底怎么了?”

常青猛地抬头:“我想我真的爱上她了!”

十日,常青非常不情愿地再次坐在了宋仲图面前。

这些天,常青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和势力来寻找冰筠的下落,但冰筠就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音信。

宋仲图搭上常青的脉,脸色骤变,深思了许久后自语着:脉象沉稳,弦脉浮躁,这个,不能啊,应该是…好久后终于抬头问:“常青,背后帮你之人是谁?”

“帮我之人?没有人。”

“不可能,你的经络是有人用自身灵力来为你一点点地度化,其过程对施术之人凶险至极,与你没有重大关系或利益是断然不会助你的!”

“叔父,真的没有人帮我,我一直与纪彬和紫岚在一起的。”

“这个事绝对没有错的,而且这个过程需要较长的时间和频繁的疏导,这可是大恩德啊,无论对方时谁,我们不要尽力去报答啊!”

常文远与宋仲图眼神交流了下,也劝慰道:“青儿,哪怕对方是穷凶极恶之人,我们常家也要报答他的恩德!”

“长时间,多次,费神?”突然间,一张布满汗水的脸浮现出来,常青猛地站起,此时他似乎明白了许多,大喊一声:“纪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