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夜色中的青园宁静一片,只有不知名的虫儿疲倦的歌唱。Www!QunabEn!CoM

忽然从一处僻静的院墙处冒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来,原来是一个小脑袋。

只见他机灵地四下转动打量了一番,把脑袋缩了回去,随即听见他在院墙里低低地说:“姐姐,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好,好,”里面一个兴奋的女声:“我先帮你跳出去,然后我再翻出去就行啦。”

不一会,先前那个脑袋又出现在墙头,接着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墙头,然后先将脚放下来,两手扒住墙头,一松手,安然着6。

这是个最多不五,六岁的小男孩,大大的虎眼闪着机灵的光芒,煞是可爱。

“姐姐,你快点啦。”小男孩回冲着墙那边催促。

“来啦来啦。”一大些的脑袋出现在墙头,然后如小男孩刚才一般模样从墙上跳下来,只不过她的身手没那小男孩灵活,跳下来的时候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后来跳下的是个约莫二十岁的女子,如乌墨,肤胜雪,眼睛更是灵动有神。

女子赶紧用手捂了,心想可不能在这时候出声,惊动了人,自己的计划就失败了。

小男孩忙上前扶起女子:“有有摔疼啊。不然我们回去好啦。”

“嘭”女子在小男孩头上一个爆栗:“回你头啦。再说就不带你去玩去吃好东西了。”

“知道了。”小男孩委屈地摸着头跟女子拉了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鬼鬼樂樂地没入了夜色之中。

第二日清晨。薄薄地晨雾还没从小城消散队队骑快马地人就接二连三地从四个城门冲出了小城。那架势好像是生了什么十万火急地军情。

可是这个偏僻而古老地小镇哪来地什么军情?就是从前那些鸡鸣狗盗。小偷小摸也早被那个喜欢行侠仗义地逍遥王妃管得差不多绝了种基本上已经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卉儿。今天时候不早们就在前面小镇上落脚吧。明天再上路。”张凌风勒住了马缰。站在一处土坡上着夕阳余晖中远远升起缭缭炊烟地小镇征求身边妻子地意见。

“你说怎么好,就怎么办,我听你的。”卉儿温柔地笑着回答。

两人下了土坡,向前面飞奔而去。

进了小镇市上做买卖的倒也热闹,两人找了个客栈,放下东西下楼去吃饭,刚端了碗,只见进来一队风尘仆仆的人马,吆五喝六地要吃要喝。

张凌风正觉得这些人似乎有些眼熟见一个长得壮实的汉子一脚跨进门来,大声嚷道:“吵什么吵给我安静点,你们是做镖师不是做土匪看这一个个的样子象什么话。”

“袁猛。”张凌风叫道。

袁猛一愣,看见张凌风夫妻两着大踏步走了过来:“张大哥,嫂子,巧了,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们办案经过这里,你押镖也正好路过?”张凌风也笑着问。

袁猛摇头:“不是,我是出来找姐姐的。”

张凌风和卉儿都知道袁猛和袁芬一直喊夏飞胭为姐姐,这些年都习惯了,也没改口叫大嫂。

“飞胭怎么了?”卉儿看这么多人兴师动众,好像出了大事般紧张。

“具体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前几天,姐姐突然不见了,大哥就要所有的人都出来找她,但是也没说是什么原因。”袁猛喝了口水:“起码出来了十几拨人,现在也没找到,姐姐这几年也曾经和大哥拌过嘴说要走什么的,每次都只是说说,并没真地走,没想到这次她居然一声不吭就跑掉了。”

“你大哥是什么反应?”卉儿追问道。

“当然是着急啊,他说姐姐离开了青园就无家可归,没娘家可回,一直自责,更要命的是姐姐还把飞儿带走了,所以不单是大哥,青园所有的人都在担心怕她们母子两再外面乱跑出事。

“啊?!”

张凌风和卉儿没想到夏飞胭居然这么有胆量,拐带了自己的儿子——小王爷跑掉。

正说着,有个镖师过来向袁猛汇报,这客栈都看过了,没见到夏飞胭的影子。

袁猛无奈地站起来:“张大哥,嫂子,你们慢用,我再多去看几家客栈。”

“猛子,天都黑了,这样怎么好找人,不如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找。”张凌风好言挽留道。

他们夫妻和袁野夏飞胭分开以后,虽然有书信来往,但是几年来都没见面,也很是挂念,想听听他们的最近消息。

袁猛摇头:“不尽快把姐姐找到,我大哥会疯掉的,他也在四处寻找,听说几天都没好好合眼睡觉,我怎么好意思休息,不说了,走了。”

袁猛等人走后,张凌风他们饭也差不多吃完,两人边走边说准备回房休息。

刚走到门口,张凌风微一皱眉:“屋里有人。”

卉儿闻听,

张凌风分左右在门两边保持戒备状态,喝斥道:“来,不然不客气了。”

“不要打我。”一个孩童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接着门开了一条缝,一双大大闪亮的眼睛有点怯怯地看着张凌风夫妻两。

这倒出乎他们的预料,卉儿马上面带微笑地低头温和地问:“你是谁呀?怎么跑到我们房间里去啦?”

门慢慢打开,是个五,六岁的男孩子,虽然年龄小,也是高鼻浓眉,长得甚是漂亮。

张凌风心里有点熟悉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想到自己和卉儿夫妻京城在外办案,丢在家里的女儿也差不多是这般年龄里也涌起一股怜爱之情,伸手本想去安慰地拍拍这孩子的脑袋,没想到小家伙见他的手过来突然拉开架势,是模是样地说:“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们想抓我那么容易。”

这小孩还真逗,凌风和卉儿笑得开心。

小男孩以为他们笑的时必然防范松懈,趁机向门外窜了出去被张凌风轻轻松松一伸手就抓住了衣领。

小男孩应变快,一个“金蝉脱壳”,居然很顺滑地从衣服里钻了出去,赤了明显习过武的结实小身板就想逃。

一般人也许就被他这下子给摆了是他没料到面前这两个随便一个都是京城办案的能手,大人物,哪能就在他这小阴沟里翻了船?

张凌风仍是不慌不手臂一伸,一下扣住了他的手腕,却是和蔼地笑:“这下可逃不掉了吧。”

小男孩奋力挣扎了两下,突往地上一倒腿乱蹬,惊天动地地哭声吓了张凌风和卉儿一跳。

“救命啊贩子拐小孩子卖啦,有没有心人救救我呀。”

这下可把客栈里的人都惊动了掌柜的连忙跑来,一看张凌风夫妻两都长得端正气度从容,不象是人贩子,可是那么点小孩子哭得泪人一般,也不象是说假话,他为了难,决定还是报官比较保险,于是吩咐大家将张凌风夫妻和孩子都看好,他打算报官去。

张凌风啼笑皆非,没想到这孩子小小年龄,诡计还不少,他也不想惹麻烦,于是掏出自己的御赐金牌来,算是把那些看热闹的人都给打走了。

带了孩子进了屋,那孩子见他们是有来路的,别人也都管不了,有点傻眼,不过嘴上却不认输:“告诉你们,我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哦,我爹娘可是王爷王妃,你们要识相,趁早放了我,小王不跟你们计较。”

卉儿一直含着笑意看着这孩子,这会忍不住说:“玉郎,这孩子还真有意思,虽然有点蛮横,却是机灵,只是不知道是谁家走失的,父母丢了这么个精灵古怪的小人,只怕要急坏了。”

张凌风听到卉儿说到“古灵精怪”,心里豁然开朗,仔细去打量这孩子,眉眼间可不就是袁野的缩小版么,而那有几分狡黠的眼神又颇似夏飞胭。

“卉儿,看来咱们真是捡到了个宝。”张凌风对卉儿说道。

然后他一把将那孩子抱到桌子上坐下,问:“你娘是不是叫夏飞胭,你爹叫袁野,你们住在青园。”

那孩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却拼命摇头:“不是,你都猜错了,我刚才是骗你们的,我不是什么小王爷,放我走啦。”

孩子毕竟是孩子,那眼神已经泄露了他心里的秘密。

张凌风和颜悦色地说:“我们的身份你刚才也看见了,我们不但不是坏人,还和你的爹娘是很好的朋友,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吗?”

那孩子的眼珠滴溜溜从张凌风身上转到卉儿身上,然后又从卉儿身上再转回来,看来是在思考张凌风的话可不可信,末了将一只手指头放到嘴里象吃糖似地吮吸着开口说:“我又不认识你们,怎么知道你们和我爹娘是不是朋友?”

“你爹没告诉过你京城有个好朋友叫张凌风是在皇帝身边做事的吗?还有我,是他的妻子,卉儿,这个你娘肯定应该对你说过吧。”卉儿耐心地解释道。

那孩子听见他们的名字眼睛一亮,很快又掩饰地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说:“我爹没说过你们的名字,可是——,姐姐经常提到你们,这次我和她出门,本来就是想去你们那里玩,她说京城有好多有趣的事情和人物,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要带我去见识见识,可是爹知道了肯定不同意,所以我和姐姐半夜从家里背着所有的人溜出来了。”

“姐姐?”张凌风和卉儿有点不明白了,听说袁野和夏飞胭第一胎生的是个儿子,年龄也和这孩子吻合,哪里又跑出个姐姐来?莫非是袁野纳了妾?夏飞胭才生气带了孩子跑出来?

可是这样好像也解释不通,因为这孩子明明说是姐姐带了他出来的,这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夏飞胭又去哪了呢?(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