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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闻言,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血肉之中,不消一会的时间,丝丝红色的**顺着拳头的缝隙往外溢出。

她在努力克制自己,从刚才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些足以令她发狂的文字的时候,她就在克制自己。

痞子也不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品着小酒,因为他在玉奴昏迷的时候就喂她吃了一颗平心丸,那药丸早已竟玉奴本该有的愤怒和绝望消散了,此刻她只剩下她心中的伤心和痛苦,却不会再不顾一切的发狂或者直接毁掉自己。

玉奴看了看痞子,却最终没有说话,抬脚往外走去。

痞子也没有留她,更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他知道,剩下的事情需要她自己去解决,那是她的心结,如果她自己解不开,就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无能为力。

不过他相信她,她一定会挨过来的,哪怕这过程是艰辛的,痛彻心扉的。

玉奴就这般跌跌撞撞的走着,她甚至都不看眼前的道路,偶尔脚踩到石子,或者直接被绊倒,她哼都不哼一声,直接爬起来。

再次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也不看哪里有没有摔伤,也不顾被磕碰的流出血水来,她只是这般木然的走着,双眼空洞的可怕,宛若灵魂早已离开了躯体。

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死气和低沉,仿佛是游走在冥界最低端的死物,没有生气、没有气息,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冷和黑暗,还有那无法言语的绝望和崩溃。

她就这么走着,不辨方向,也不看道路。

偶尔有路过的宫女太监看到她,大老远的还没有靠近,便被她身上的那股森然冰冷的阴寒之气所骇住,吓得看都不看多看她一眼,拼尽力气的跑了,能远离她多远就离多远。

仿佛,她是幽冥地狱的鬼卒,谁碰她,谁就会被这鬼气所沾染;仿佛她是暗黑魔界的妖魔,谁靠近她,就会被她吞噬。

这般痛苦,这般悲痛,谁又知道?谁又明白?

如月亭没能按计划引蛇出洞,只是借助玉奴的手除去了那些有着腐烂背景的嫔妃。

通知二十四暗卫,着时动手,人在玉华殿。将刺客放入的同时,将其居住处暴露出来,不惜一切代价,要将玉奴背后的人引出来,中途若有变故,格杀勿论!

这是那张宣纸上所写的,玉奴就是再笨,也想的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更何况那个假冒金面男子的痞子也提醒了她,龙冽在利用她。

果然不假,说什么深情厚谊,都是假的,就连上次被废,然后去如月亭被毒打被羞辱,都是龙冽故意计划的,目的是为了引出她背后的势力,他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她,根本没有爱过她!

没有,一点也没有!都没有!

她只不过是他利用的一颗棋子,从头到尾都是她傻兮兮的爱他,迷他,甚至为了他放弃所有,愿意为了他,与这后宫的一窝女人争斗,都是为了他,一切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