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精锐尽出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下来,轻轻吁一口气,笑道:“那就有僭了。”

娇躯闪动,拍出一掌。

这一举很迅快,但却不是苏百灵的武功路数。

金元庆肃立不动,直到掌势接近他前胸,仍然未动。

南宫玉真很可以一掌打在他前胸之上,而且机会很好,但南宫玉真没有把掌势落实,极快的掠过前胸。

金元庆微微一笑,道:“姑娘怎不下手?”南宫玉真已然掠过的身子,忽然间转了回来,又一掌,拍向前胸。

她双手交替,动作迅快,看上去,只见她转过身子,仍是那一掌拍了过来。

金元庆竟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神态,依然站着未动,似是诚心要挨上一掌试试。

南宫玉真的掌势将要触到金元庆前胸之时,一道白芒,突然由袖中疾射而出。

好快的动作,就在白芒闪动之际,金元庆开始动作,避过了那一道白芒。

右手疾快地翻了上来,扣向了南宫玉真的右腕。

南宫玉真骇然疾退,避开数尺。

她在全神戒备之下,应变够快,但仍是慢了一步,被金元庆的手指,洞穿了罗袖。

轻轻吁一口气,南宫玉真说道:“金元庆.这是什么招术?”金元庆道:“不是招术,一个人的武功,到了老夫这等境界,就不必用什么招术了。”

南宫玉真道:“人家说手随意动,势在意先,就是这种武功了?”金元庆道:“不错,就是这种武功。”

南宫玉真道:“这么说来,和你动手,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金元庆道:“在老夫手下,很少有走过三招的人,你刚才,已经攻了一招,还有两招,两招之内,我一定胜你。”

这才是技高一着,以南宫玉真的武功,竟然无法和金元庆动手。

个人的武功,到了金元庆这等境界,大约是已不是动手过招的打法。

南宫玉真缓缓亮出了身上的双剑,道:“你也亮出兵刃吧?”金元庆道:“武功到了老夫这等境界,已可飞花伤人,摘叶取敌,用不着动兵刃了。”

南宫五真道:“好!我已经把话说明白了,用不用兵刃是你的事了,接剑!”话落口,双手已经同时攻出,两柄短剑,闪起了一片寒芒,人还未到金元庆的身前,双剑已然合成了一团光影。

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金元庆也不敢再行托大,左手一场,拍出一掌,人也同时向一侧闪去。

一股强猛的掌力,直涌过来。

南宫玉真向前冲行的身子,忽然间,遇上了一股强大的阻力,顿然一停。

她虽然全力施为,但心中仍有着高度的警觉。

攻势被暗劲一挡,心中已想到,这一挡间,可能会使自己向前冲奔的攻势,露出破绽,立刻吸一口气,身子一转,向后倒跃而退。

果然,金元庆一只手,疾快抓了过来,正是南宫玉真的右手部位。

这一击落空,南宫玉真手中的双剑,又幻化一片寒芒,卷袭过来。

金元庆冷冷道:“你很不错。”

双手连环拍出。

南宫玉真挟着二种凌厉的剑气冲了过来,但人近金元庆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劲力挡住,那带着尖哨声的凌厉剑势,竟然是攻不进去。

等到南宫玉真攻势顿挫,金元庆才展开了反击。

双手迅如电掣,扣向了南宫玉真的双腕。

南宫玉真短剑扬起,剑尖刻向了金元庆的双臂,同时,双腕向下沉去。

金元庆指风扫过了南宫玉真的双腕。

顿使南宫玉真整条的手臂,麻木难抬。

但南宫玉真的剑尖,也点中了金元庆的双臂,鲜血汩汩而出。

双方一接之下,立时分开。

南宫玉真心中暗道:“糟了,我这一瞬间,绝没有反抗的余地,势必伤于他手了。”

但她表面上,却仍然保持着冷静、肃立未动。

事实上,她在中止时间,全身功力都集于双臂,抗拒那点来的劲力,已无法移动一步。

只要金元庆再攻出一击,立刻可以取她之命。

但奇怪的是金元庆竟未再攻出一招,人却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南宫玉真有些奇怪,但却未说出口。

双方相持了片刻,金元庆突然扬起双手,看看腕上的伤痕,点点头,道:“你剑上力道,相当的强大,想不到,世间老夫竟还有你这么一个动手一搏的人。”

经过这一阵调息,南宫玉真也使木然的身子,恢复了正常,淡淡一笑道:“教主是有意相让了?”金元庆道:“老夫不愿放作夸口之言,我虽未全力反击,但也并非有意相让。”

南宫玉真疾快地向后退了三步,又缓缓举起了双剑,道:“你功力太深厚,出手太快速,我无法和你动手,只好孤注一掷了。”

提聚真气,双剑平胸而举。

金元庆脸色微变,道:“你要作驭剑一击么?”南宫玉真道:“不错,这一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金元庆道:“我们都不会死,不信你就试试看。”

南宫玉真呆了一呆,道:“你是说,你有法子,破解我驭剑一击,而又能使我们完全不受伤害。”

金元庆道:“不错,因为,我一直没有杀你之心。”

南宫玉真道:“唉!我这一生之中,能和你这样武功的人动手一战,老实话,也是死而无憾了。”

金元庆突然双手合十,手放胸前,道:“你可以出手了。”

这时,突见一个青衣人,急步奔了过来,直到了金元庆的身前。

眼看金兀庆运气凝神而立,青衣人竟然不敢说话。

但他分明有着火急之事,一脸焦急之色。

这人的身份,大概很特殊,所以,华一坤,边无届,都未阻止他,也未发问。

还是南宫玉真收了双剑,道:“金教主,有人找你。”

金元庆回顾了青衫人一眼,冷冷说道:“什么事?”青衣人道:“那座黑堡中,有了动静,数十只巨鹰,自堡中飞出,盘旋空际,堡门也忽然大开。”

金元庆道:“堡门大开,有多少人冲出堡门?”青衣人道:“还没有见人冲出来。”

金元庆道:“既然无人冲出来,有什么值得通报的事?”青衣人道:“那盘飞在空中的巨鹰,不但体形庞大,而且,长相凶恶,似是要择人而噬。”

金元庆道:“你们见过猛虎巨鹰,难道还怕那几只大鹰不成?”青衣人道:“从来没见过那样的飞禽,双目中,闪动着绿色的光芒,似乎是充满着杀气,而且,他们飞行之间也似乎是有着一定的规律,好像经过训练的一样。”

金元庆道:“那黑堡古古怪怪,看上去,实也叫人莫测高深。”

青衣人道:“所以,弟子才来请示,应该如何应付?”金元庆沉吟了一阵,道:“召集弯箭手,布成一座方阵巨鹰不向咱们攻袭时,就别理他,如若巨鹰向咱们攻袭时,就要他们全面放箭,对付巨鹰,一直把他们全部射落为止。”

青衣人道:“弟子遵命。”

金元庆道:“就这么决定了,快去安排。”

青衣人道:“即是黑堡中有人攻出来,咱们应该如何?”金元庆道:“全力截杀,此地只要有一个时辰的光景,就可以料理清楚了。”

青衣人道:“弟子遵命。”

金元庆道:“慢着!”青衣人已然转过身子,行出了数步,闻言又回身作礼,道:“弟子候令。”

金元庆目光转到华一坤的身上,道:“华兄,你再拨一部分人手去,把黑堡围困起来,他们只有那一道出入门户,各派死士,把门堵住,不让他们攻出来。”

华一坤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金元庆接道:“把少林、武当门下弟子,编入头阵,要他们先出手。”

华一坤道:“属下遵命!”和那青衣人联袂而起,一会之间,人已到两丈外。

金元庆目光转注到南宫玉真的身上,道:“东方亚菱所带的伏兵,可就在那座黑堡之中?”南宫玉真道:“不错。”

金元庆哈哈一笑道:“如若只有这点仗恃,只怕,你们要大失所望了。”

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接道:“不见得吧!”一个黑袍老者,和一个全身黑衣的中年妇人,左右护着东方亚菱,由罗汉阵后,缓缓转了出来。

老者和那中年妇人,都戴着黑色的眼镜。

金元庆打量了两人一眼,道:“两位是来自黑堡么?”那老者好像是很不愿意说话,由那中年妇人接口说道:“不错,你就是天罗教主。”

对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物,金元庆有些纳闷,想不出这两个怎会在重重包围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出现于此地。

东方亚菱说的话,终于实现了,黑堡中已有人出面。

身受重伤的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道:“金元庆,你是否很奇怪他们怎么会在此地出现,对么?”金元庆道:“是!老夫确有此感。”

东方亚菱道:“事情很简单,这黑堡之中,有两条地下通道,通到了这个地方,他们由地下密道中行至此地。”

金元庆道:“原来如此。”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道:“金元庆,你现在是不是相信我的话?”金元庆道:“看来,我不相信也不行了,不过,就算黑堡中的人出现了,那也未必能够击败老夫。”

中年妇人道:“你好像还不肯认输。

对么?”金元庆笑一笑,道:“事实上,我没有输。”

中年妇人回顾了黑衣老者一眼,道:“你出手试试看,这个人的武功,是不是承袭大师的武学。”

原来,黑堡中人,称苏百灵为大师。

黑衣老者始终一语不发,大步直行过来。

东方亚菱道:“表姐,你请让一让,他偷了苏百灵的武功,还是让苏百灵安排下的人对付他吧!”南宫玉真和金元庆动手几招之后,已确知自己没有胜过强敌的希望,立刻应声而退。

那黑衣老者仍然没有开过口,他用行动代替了嘴巴,大步直行到金元庆的身侧,突然伸手一拳,直捣了过去。

南宫玉真很留心那黑衣人的举动,看着他如何出手。

未见他摆什么出手的拳式,就那样,一抬手,直直地捣了出去。

金元庆身子一侧,拳势掠胸而退,右手一抬,切向那黑衣人右臂。

黑衣人伸出的右臂,明明已掠过了金元庆的前胸,手臂突然一弯,好像整条手臂都是柔软可折,砰然一声,手臂击在了金元庆的前胸之上。

金元庆向后退了两步,道:“好!你竟然学会了折臂拳。”

黑衣老者,仍不答话,右脚一抬,直踢了过去。

金元庆一掌,拍在了黑衣老者的小腿之上。

妙的是黑衣老者也不让避。

黑衣老者一条右小腿上似乎是有长关节,突然向上弯了过去。

金元庆一掌拍实,击中了黑衣老者的右腿。

但黑衣老者向上弯曲的右腿,也踢中了金元庆的右臂。

两个人,各中一击。

事实上,两个人搏斗的招数,全无新奇之处,但两人手、腿上的变化,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看得在场中人,个个目瞪口呆。

金元庆冷笑一声,道:“好啊!想不到阁下的武功,已练到腿上了。”

黑衣老者仍不答话,左拳一伸,迎胸击了过去。

双方连拼了两招之后,金元庆不再和这老者硬拼,开始用游斗身法,一闪身,避了开去。

黑衣老者目睹金元庆施展游斗身法,立刻双拳齐出,展开了快速攻势。

刹那间,拳影重重,带了一阵阵呼啸劲风。

不知是什么拳法,看上去,那黑衣老者有十几条臂膊在挥舞一样。

金元庆也全身投入了那拳影之中,完全消失不见。

黑衣老者的双臂双脚,幻化成了一团黑影,已然叫人无法分辨。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回顾了那中年妇人一眼,道:“前辈,只有你们两个人到此地么?”中年妇人摇摇头,笑道:“姑娘请放心,我们已经有很完美的计划。”

东方亚菱道:“堡主会不会来?”中年妇人道:“会的,黑堡中会精锐尽出。”

东方亚菱以娇弱之躯,身受重伤,使她根本看不清场中的景物,叹息一声,又道:“那位长老,能不能胜过金元庆?”中年妇人道:“看样子,他胜不了。”

东方亚菱道:“为什么不替他下来?”中年妇人道:“姑娘,除了我之外,似乎是没有人去替他对么?”东方亚菱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不多来几个人?”中年妇人道:“姑娘,我说过了,我们会有很完全的安排,不用费心。”

这时,双方都以快打快战法,只听得拳风呼啸,已然难分敌我,看上去,只见一团黑影,在场中滚来滚去。

忽然间,响起了一声闷哼,两条人影,霍然分开。

金元庆脸色凝重,缓缓说道:“阁下的伤势如何?”那黑衣老者冷笑一声,突然倒在地上死去。

他由现身出面,到和金元庆动手相搏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他被打倒至地而逝,只冷笑了一声。

金元庆不禁一怔,道:“他练过柔骨铁肌功?”中年妇人道:“对!你也了解这一类功夫,所以,你才不相信一掌能把他打死。”

金元庆呆了一呆,说不出话。

中年妇人接道:“你也明白,如若你的破山掌能练到九成火候,他就非死不可,但你竟然不相信自己。”

金元庆道:“他的柔骨铁肌功,也没有练到家。”

中年妇人道:“对!他也只有七成火候,所以,你才一掌把他打死,如若他练到九成火候,你就打不死他了。”

金元庆道:“你很高明,所以,你死定了。”

中年妇人道:“我比他高明很多,虽然还未必能胜了你,但至少也可以使你多花一些气力。”

金元庆冷冷说道:“刚才,我也在测验他的武功有几分成就,但最重要的是,我要求证一下,你们究竟是否苏百灵留下的人?”中年妇人道:“现在,你证实了没有?”金元庆哈哈一笑,道:“证实了,你们确然练的是苏百灵的武功。”

中年妇人道:“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准备怎么样?”金元庆道:“我已经决定和你们一决胜负,只是这个地方……”只听凄厉的惨叫三声,此起彼落的传了过来,声音凄厉异常。

那是一个人生命尽处,发出的凄厉惨叫,一个人在身受重创,生命将尽,发出的惨嚎。

这声音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惨厉,在江湖上走动的人,都听过这种声音,但那不过是一两声罢了。

此刻,却是不断传来,而且,还有着连续不绝的惨嚎。

那是一个人在承受无法忍受的痛苦之后,并未立刻死去,他的生命的潜力仍在,但疼痛之苦,也仍然继续着。

在场之人,大都是久走江湖,身经百战的人,但他们也被这慑心动魄的惨嚎声,弄得心神不安。

华一坤快步行了过来,直到金元庆的身前,低声道:“教主……”金元庆冷冷说道:“大声说,怎么回事?”华一坤道:“黑堡中人,展开反击,数十名高手,全力攻来……”金元庆接道:“咱们这样多人,就抵拒不住他们的攻势么?”华一坤道:“咱们的人手,可以拒挡强敌的攻势,但却无法抵拒那盘旋而下的巨鹰……”金元庆道:“什么?巨鹰……”华一坤道:“是!那巨鹰身上,不但有着可以致于死地的淬毒暗器,而且落点奇准,中人必死,咱们的人手,已经伤亡过半了。”

金元庆呆了一呆,道:“伤亡过半了?”华一坤道:“不错!”金元庆道:“黑堡中的剑手,武功如何?”华一坤道:“高明得很,剑招、刀法,诡异难测,我们的人手,也拦阻不住。”

金元庆道:“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出动了没有?”华一坤道:“没有,没有教主之命,在下不敢调动。”

金元庆目光一拣了东方亚菱和中年妇人,道:“我拥有上千的武林高手,七旗坛主不说,大合堂、护法院法,都是武林中的奇人,但他们也不过以一当十,我真正赖以争江湖的力量,是我花费二十年心血训练出来的一百零八个金刚杀手,苏百灵替我留下了一道梯子,使我们爬上了武林霸主的宝座,但我还是我,我不能一切都照着他的安排走,我自己还留了我的一手。”

中年妇人道:“那是你最后的本钱。”

金元庆道:“这也是最后的一战,我不信苏百灵还有第二个黑堡。”

中年妇人道:“没有,你能击溃了黑堡,你就算完成了江湖霸业。”

金元庆道:“那很好,东方姑娘,这地方太狭小,不能动手,咱们何不在黑堡之外,那片广场之上;双方作一个了断。”

中年妇人道:“可以,你把人撤离峡谷,我们到黑堡去。”

金元庆一挥手,撤退了人手。

中年妇人留在出口,把所有的人,全都撤入黑堡。

南宫玉真背着东方亚菱,走在最后。

金元庆没有偷袭,那中年妇人直等到东方亚菱去远之后,才拖起那黑衣老者的尸体,行入洞口,封闭了门户。

这是一条很广阔、也很干净的甬道,显然,这条地下甬道经常打扫。

东方亚菱等一行,平安的抵达了黑堡。

黑堡中有了很大的改变,到处点起了灯火。

这说明了一件事,东方亚菱解除黑堡中最大的威胁,那就是使他们的目光,已逐渐的适应了光亮。

千拙大师率领的少林僧侣,以罗汉阵拒挡住了金元庆的攻势,厥功至伟。

进入了黑堡之后,少林寺中的僧侣,都已经无法支持,一个个都倒了下去。

只有千拙大师还能勉强支持得住,但他也成了强弩之末。

伸手扶住了墙壁,缓缓说道:“东方姑娘,适才一场苦战,老实说,本寺中,每一个人,都用出了最大之力量,他们都是靠罗汉阵转动的力量,和胸中一口元气,勉强支撑下去,现在,他们到安全之区,精神松懈,一下子真气消散,这一次,倒下去,只怕是有一半永远不会醒过来了。”

南宫玉真道:“你是说他们都活活的累死了?”千拙大师道:“不是全都活活累死,但至少有一半……”长长吁一口气,接道:“禅师静坐之术,可使一个人的心境平静,也能让一个发挥出人所不能的潜力。”

南宫玉真道:“我看得出来,他们表现的耐力,超出了他们的武功数倍,佛门有金刚不坏之身之说,他们表现的都到了不倒金刚之境。”

千拙大师道:“但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那就没有法子使他们不倒下去……”身子一歪,向地上倒去。

南宫玉真一伸手,抓住了千拙大师的身躯,缓缓放到地上,道:“亚菱,他们是不是真的累死了?”东方亚菱道:“不是累死的,他们都有着很深厚的内功,累一些不错,但未必会死。”

南宫玉真道:“那他们是……”东方亚菱道:“他们失血过多,燃尽了生命的力量,千拙大师不要紧,他还保着有一口真元之气,其他的人,能救活几个,那就很难说了,我们尽力而为吧!”南宫玉真道:“亚菱,有没有什么药物给他们?”东方亚菱取出一个玉瓶,道:“表姐,给他们一个人服用一粒……”身子一软,也向地上倒去。

一个青衣人突然伸手扶住了东方亚菱,道:“姑娘,你伤得很重。”

东方亚菱定定神,笑道:“你是大夫。”

青衣人道:“是我,堡主和白仙子都来了。”

一个黄衣年轻人和黑堡掌令白仙子,鱼贯行了过来。

黄衣人伸手扶住了东方亚菱,轻轻地揽过了她的娇躯,完全靠在自己身上。

被东方亚菱身子挡着的一只手,不停地轻缓移动,摸的尽都是不该人摸的地方。

但能给人看到的一只右手,却轻轻在东方亚菱伤口附近移动,好关心,倒也给人一种轻怜蜜爱的感觉。

南宫玉真觉着那黄衣人对东方亚菱有一些过分,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知道的只有东方亚菱,但她不能叫,一叫,可能误害大局,黄衣人是堡主的身份,一旦恼羞成怒,事情就可能砸掉。

再说,秋飞花伤了她的心,至少,在东方姑娘的心理上,不会很认真,用不着为秋飞花再保持太多的贞节。

为了江湖大局,再加上心理的放松,所以,东方亚菱忍下了。

她微微闭着双目,缓缓说道:“我伤得很重,堡主,请贵堡中的大夫,疗治一下我的伤势如何?”黄衣人道:“成,亚菱,你闭着眼休息,大夫,快替姑娘疗伤。”

黄衣人也许是随便惯了,至少,他对黑堡中手下人很随便,那是堡主的特权。

这些人,在黑堡之中,住了百年之久,早已把人间的礼法,忘得干干净净。

在他的感觉之中,只要一个女孩子,不拒绝他的伸手**,那无疑是答应了他一切的条件。

东方亚菱长长吁一口气,道:“大夫,我们有很多受伤的人,他们的伤都很重……希望你能大施妙手,想法子救救他们。”

青衣大夫道:“姑娘放心,我会全力施为。”

黄衣人笑笑,道:“你好好的休息,我会督促大夫,用我们堡中最好的灵药,救助他们的伤势。”

东方亚菱道:“谢谢你,堡主,也谢谢大夫……”目光转到白仙子的身上,接道:“掌令人,现在情况如何?”白仙子道:“现在双方暂时罢兵,我正要与姑娘商量一下,我们应该如何?”东方亚差遣:“掌令,能不能等我伤势好一些,再和他们一决死战?”白仙子道:“为什么?”东方亚菱道:“黑堡不能拿出全部的实力和他们动手,因为,金元庆是一个很机智的人,如是一旦他发觉了失去胜算,他会带着人,立刻撤走,那就很难找到他们了。”

白仙子沉吟了一阵,道:“姑娘,你的伤势,几时可以好?”东方亚菱笑一笑,道:“那要看贯堡中的大夫了,他如是妙手可以回春,我就早些可好。”

青衣大夫道:“至多三天,我可以使东方姑娘恢复个十之七八。”

白仙子道:“好!我们就决定三天,三天之后,黑堡的武士也更能适应光亮,那时,可以放开手,和他们决一死战了。”

东方亚菱道:“金元庆会不会静静的等上三天……”白仙子接道。

“我知道,在三天之中,他们会全力攻打黑堡。”

东方亚菱道:“白仙子准备如何应付?”白仙子道:“我们不能胜,也不能败,表现得太强,会使得金元庆知难而退,表现得太弱,也会使他们心生怀疑。”

东方亚菱道:“但闻白仙子这一番话,已使小妹获益匪浅。”

白仙子笑一笑,道:“对阵拼命,我也许强你一些,但运筹帷握,决胜千里,我自己知道,比你差得很远,姑娘,不是在这个当口上,和你讨价还价,而是,我们目前已面临着这个很迫切的问题,还要姑娘教我。”

东方亚菱哦了一声,道:“掌令有话,但请吩咐?”白仙子道:“我们只和金元庆初步接触,但彼此之间,心里都已经有数,这一战,必将是凶烈绝伦,等这一战过后,黑堡中的武士,亦必将有着很大的伤亡,余下的还有多少人,连我们也无法预计……”东方亚菱接道:“掌令,这件事,很悲壮,多少鲜血、多少泪,但这就是生命的价值,有些事,很难两全……”白仙子接道:“姑娘,我明白这个道理,我们等了几十年,就是等这一天,我们不会吝惜性命,我们也不会为死去的人悲伤,但我们要为活的打算。”

东方亚菱道:“掌令的意思是……”白仙子道:“过去,我们一直认为,我们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种人,我们不能见到光亮,承蒙姑娘使我们这个缺憾消失,这一战之后,我们活着的人,就不能再住在黑堡。”

东方亚菱道:“掌令过虑了,你们建了这样大的功业,使武林同道重见天日,这是何等博大的胸怀,所以,天下你们都可以去得。”

白仙子道:“亚菱姑娘,如若我在这一战之中没有死,我们要把黑堡中活着的人,集中于一处,不能让他们分开散居。”

东方亚菱道:“你有顾虑?”白仙子道:“是!我们不能让若干年后,再有一个金元庆。”

东方亚菱道:“掌令,集中一处,使他们实力、技艺更精?”白仙子道:“根本的问题,我要他们慢慢地消失功力,恢复成一个普通的人。”

东方亚菱道:“掌令,似是早已胸有成竹。”

白仙子道:“对付我们自己的人,我确早已胸有成竹,但是对其他的事务太陌生,还要姑娘替我们好好的策划一下。”

东方亚菱道:“掌令的意思是……”白仙子道:“我要你替我安排一个环境,最好是有山有水,土地肥沃,我们在那里自耕自集,江湖人不能涉足其中,勾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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