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月儿保护我,我只需要强身健体,能够抱的动月儿便可。”风清流温莞的笑着,一双清纯的眼眸中丝毫看不出有半分歪想邪念。这回不但江明月没有反驳,连花千语也郁结的别过脸去,不想再理会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清了清嗓子,江明月正色道:“既然正事都办完了,也该玩乐了,不然岂不辜负了某些人的一片苦心?红莲,有劳你为几位公子献舞,来人,去请白姑娘过来,就说静王有请白姑娘献艺。”

风清流挑眉看了看江明月,笑意深深的说道:“月儿,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那一曲《玫瑰玫瑰我爱你》,不知清流与花少主、千手观音是否能有幸重温一下月儿昔日的惊艳呢?”

花千语眸光一亮,连连点头眉开眼笑的说道:“月儿的那一曲玫瑰每每令花郎想起来都觉得情难自禁,真是意犹未尽呐。那一次没有见分明月儿的体态婀娜,这次月儿无论如何都要弥补花郎的缺憾!”

江明月翻了个白眼,懒懒的说道:“这里自有姑娘们为各位公子献艺,月儿技拙,难登大雅之堂,就不在这里献丑了。”

话落,白银霜已经风情万种的走了进来,一身雪白的云锦衬托着一张楚楚动人的俏脸和薄柳似的腰肢,妆扮精致荣华,艳而不俗,媚而不妖,真个是我见犹怜。

江明月指着红莲,朝白银霜淡淡的说道:“白姑娘,静王请红莲为在座的各位公子献舞,劳烦白姑娘在旁抚琴奏乐,可好?”

白银霜眼波流转着看向风清流,娇柔妩媚的低语道:“是,霜儿遵命。”

琴声响,舞影动,清酒代替茶水。红衣飘舞间,室内已是另一番景象。六个人,六颗心,都有一个焦点。都藏着一份属于自己的私心。霓羽飞天舞,红丝攒动,如水波般轻盈,伴着委婉缠绵的琴声,如醉了的胭脂,染起一室的旖旎。

江明月缓缓勾起唇角,看着如清风明月般赏舞、听曲、喝酒的风清流,眼里的眸光仍然清透得令人怦然心动,就连花千语和妙音也被这二女的舞姿和琴声所吸引,唯独那一抹陌上花开的神韵却闲淡得仿若天地间的一抹浮云。

琴声止。舞影静,一红一白两具妙曼的身影款款上前,朝众人福了福身,又退后几步,婀娜生姿的立在一旁。

“两位姑娘的舞姿和琴声真是绝妙。难怪怡香院的声名如此盛极,想必与两位姑娘的芳名脱不了干系。月儿,你既是怡香院幕后的大当家,可不能怠慢了两位仙人似的姑娘噢!”花千语眯着一双桃花眼,笑意涟涟的看着江明月,端着一杯酒一饮而尽。

江明月摸了摸鼻子,眉眼弯弯的笑道:“说的极是。静王殿下。怡香院的两大头牌首次为静王联袂献艺,您是不是该有所表示?这回静王不会再向月儿借钱了吧?”

看着江明月笑得像偷了七八只鸡的狐狸,风清流露出一抹如沐春风般醉人的笑意,温软的说道:“月儿,你真正是太懂本王的心思了,本王正有此意!好。本王就赐二位姑娘……对了,月儿,怡香院如今的盈利是多少?哎,本王的钱向来都是你在保管,钱财之事本王也无从插手。你就代替本王重赏二位姑娘吧,不够的话本王再回王府拿钱,反正咱们是一家人!”

江明月狠狠的抽了抽嘴角,一口酒含在嘴里吞也吞不下,吐也吐不出,小脸憋得通红。

“别急别急,本王也没说让你把怡香院所有的盈利都用来打赏,若是真的不够,本王还私藏了一点钱财,那是准备给月儿……!”

“咳咳,咳……,那个,够了够了,静王,两位姑娘每人赏银黄金千两,您看够不够?”江明月泪水涟涟的咽下口中的酒,哀怨的望着风清流。丫丫的,什么叫偷鸡不着蚀把米,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江明月此刻算是体会到了,她真不敢想象这家伙还会不会说出什么害死人不偿命的话来。

“一千两黄金啊?虽然不多,也算是月儿的一番心意了。两位姑娘不必谢本王,要谢就谢月儿吧!”风清流谦逊的摆摆手,笑的云淡风轻。

看着白银霜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恨,江明月咬碎了一口白牙,只得皮笑肉不笑的搭讪着:“两位姑娘辛苦了,回头我会让龙三把赏银送到二位姑娘手中。

“静王难得光临怡香院,霜儿等理应好好款待静王大驾,只是霜儿和姑娘们的技艺大多都经过皓月公子亲自指点,比起皓月公子,姑娘们的技艺只能称之为雕虫小技。静王若有兴趣,不妨请皓月公子为各位献艺,霜儿愿从旁协助,以助静王和各位公子的雅兴!”白银霜含笑着扫了江明月一眼,转头望向风清流,温言软语的说道。

江明月倒吸一口凉气,她这是怎么了,喝口冷水都塞牙缝,好端端的怎么又惹上是非了?都怪风清流,若不是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跟这个女人又怎么会当面过招?

“月儿,既然白姑娘都开口了,你不会再推脱了吧?今儿可是静王大驾光临,平时你不买我和妙音的帐也就算了,难得静王亲临,你就拿出一点东道主的盛情嘛,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花千语两眼发光,笑眯眯的说道。

江明月臭着一张脸瞪着风清流,某人却笑得一脸桃花灿烂,时不时投过来一记无辜而又热烈的眼神。长叹了一口气,江明月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苦恼的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他们三个放弃那个愚昧又无知的想法,刚一抬头,迎上白银霜挑衅又傲慢的眼神。

一股无名火在江明月的心里噌噌噌的烧了起来,她火大的拍了拍桌子,抬起头迎上白银霜的眼,冷然的说道:“既然白姑娘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推辞的话也未免太不近人情,还会辜负白姑娘的一番苦心,既然要玩,那就玩个痛快。我这个人呢,从来不喜欢平白无故的做些毫无意义的事,即便要做,那也得讨些彩头。不如这样,我和白姑娘就即兴来一场抚琴比赛,我二人同时进行,你们四位便是评委,谁要是受到对方琴声的干扰弹走了音或是出了错漏,谁就输了。输的一方必须答应赢的一方任何一个条件,赢的一方还可以向静王殿下讨赏,这个赏赐是没有限制的,哪怕是讨要静王妃的头衔。静王殿下,白姑娘可是为了您才提出要助兴的,既是为了您,您怎么着也不能置身事外呀,你们说,对不对?”

白银霜的脸白一阵,红一阵,低垂着头不敢再看任何人一眼。置身事外的三个人诧异的看看江明月,齐齐把视线转向了风清流。

风清流缓缓勾唇一笑,深邃的眼眸如云雾般投射在江明月的脸上,温声笑道:“想不到月儿这么关心本王的终身大事。好吧,为了求月儿一曲,本王就把一辈子的幸福搭进去了,月儿,你可不能让本王失望啊!”

江明月盈盈一笑,转头望着低头不语的白银霜,淡淡的说道:“白姑娘,你可有异议?”

白银霜的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江明月那句“哪怕是讨要静王妃的头衔”,猝然之间被江明月打断思绪,仿佛内心的想法被人窥探,一张俏脸瞬间羞得满脸通红。她慌乱的摇了摇头,攥紧了手心的帕子。

“白姑娘,你真的对比赛的方式不再作要求?一曲定输赢?”江明月好心的提醒着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别到时候又把罪过强加在她身上。

白银霜顿了顿,想起第一次在怡香院听到江明月的琴声,她的心猛的一沉,急急的说道:“等等,皓月公子,不如,我们在抚琴的时候再作一首诗,与琴声相互辉映,如此,方显雅韵。”

“好,就依你。来人,把我的竖琴取来!”江明月挥挥手,守在门外的龙三应声退了下去。

不多时,龙三抱着那架竖琴走了进来。花千语和妙音从未见过这样的琴,两人好奇的围了上去,摸着琴弦感觉新鲜的不得了。

“月儿,这是什么琴,我行遍五洲四海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奇特的琴呢!”花千语两眼放光,爱不释手的摸着上面的琴弦。

江明月眯着眼邪魅的笑道:“花狐狸,你也可以下注,只要你的赌注够大,赢了这架琴就是你的了!”

花千语眸光灼灼的望着江明月,惊喜的问道:“当真?你说,你要什么赌注,我就下什么赌注!”

“可是,花狐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吧?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你还有什么值得我觊觎的!”江明月一句话粉彻底碎了花千语的喜悦,笑得无辜又无害。

“月儿,我来做花少主的赌注如何?你若是赢了,我便是你的,从此鞍前马后任你差遣,你若输了,这架琴就归花少主了。”一旁的妙音开口了,声音凉凉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在谈论着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