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门外的风连璧闻声走了进去,恭恭敬敬的说道:“父皇,您没事吧?母后说您的身子不适,儿臣很担心,特意过来探望父皇的龙体。”

风扬名挥了挥手,寒声说道:“璧儿,朕要交给你一个重任,事关风氏江山社稷,此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事成之后朕自当论功行赏!你过来!”

风连璧走了过去,父子二人耳语了一阵,风连璧一脸凝重的点点头,沉声说道:“是,父皇,儿臣绝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

风扬名点点头,低声说道:“记住,千万不能让清儿知晓你的计划,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朕会把朕手中仅有的兵权和隐卫全部交给你调动,还会赐你御用金牌一枚,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拿着这枚金牌去边关找老六寻求援军,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随意调动边关守卫大军,知道吗?”

“儿臣明白!”风连璧眼里涌动着灼灼的光彩,一颗心快要跳出了嗓子里。哈哈哈哈,谁说风氏江山会易主,有了他风连璧,谁也别想夺走那把龙椅!

一连数天过去了,江明月清楚的意识到司马长风的内伤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简单,尽管他受损的心脉已经恢复到完好如初,可是她始终觉得他体内的内力不足,比起以前弱了很多。她试探性的问过司马长风,他给她的回答总是避重就轻,只说再修养几日就能痊愈。

眼看她离开怡香院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花千语和玉家兄弟陆续会有消息传来,可是风清流在宫里的消息她却一点也不知道,就连龙三也不知道他的消息。她心急如焚,却又不好在司马长风面前显露出来,只得不停的用信鸽传信。甚至动用了焰火令,让火焰门的人去皇宫里打探消息。

江明月一连发出了两枚焰火令,又写了一封信让信鸽带去怡香院给玉倾龙。告诉他自己一切安好,不日就能回去。并让他注意皇宫里的动向,一定要保护好风清流。还好燕城有玉家兄弟俩可以保护风清流,不然她真的要急疯了。

在一旁打坐的司马长风看到江明月时不时的跑到湖边的甲板上张望,了然的笑了笑,悦声说道:“月儿,我的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离开怡香院这么久,也该回去了。明日一早你就回去吧。沿着峡谷里水流顺流的方向可以找到出口,再过些日子我会去怡香院找你的。”

江明月略一犹豫,不假思索的说道:“不行,你的内力还没有恢复,你连我都打不过,我怎么可能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什么都不用说了,等你的功力完全恢复以后我们再出谷,不然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司马长风莞尔一笑,不动声色的说道:“可是我留下了你的人。却没有留下你的心呐,你心里所想的我都知道,我不想看着你在我面前还想着别的男人。”

江明月脸一红。嘟嚷着喊道:“瞎说什么呢,我心里想着谁碍着你什么事了?你是你,他是他,你们俩不能相提并论的好吧!”

司马长风歪着头看着江明月嘟着的小嘴,勾着唇角笑道:“那,我们俩谁在你心里的份量更重一些呢?如果让你决择或是取舍,你会怎么做?”

江明月俏脸一沉,转头瞪着司马长风,没好气的说道:“想不到天下第一公子也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我告诉你,在我的世界里。永远不会只有一个选择,风清流是我这一生誓死也要守护的人。无论何时何地,我永远不会弃他于不顾。而你,也曾与我生死与共,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只要有我江明月在,我也绝不会容许有人伤你分毫。”

看着司马长风眸光灼灼的俊脸,江明月话锋一转,邪魅的笑道:“你是不是还想问,如果有一天风清流要和你对决,我该选择帮谁?你听着,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你们俩个一个对我有情,一个对我有意,我拼了自己的命也不能让你们彼此伤害,除非我死了。”

司马长风浅笑不语,一双水润般的眸子里潋滟着似水的柔情,直看得江明月脸红心跳,忙转身跑开,钻进了后院的小厨房。

司马长风负手站在门口,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一颗心被柔情溢满,似要滴出水来。傻月儿,我又怎能忍心看着你因为我而受到半点伤痛。

怡香院。

“四哥,清流到底想干什么,为何要把月儿困在那个鬼地方,也不调些人手去那里暗中保护他们,我都快急死了。不行,我要去找他们,连废太子都被放出来了,那个老狐狸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坏招!”玉倾岚急得在房间里直打转。

玉倾龙睨了兄弟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他什么时候按常理出过牌?这次又为了月儿受了伤,你以为我不着急吗?若是让家主知道这事儿,咱们俩都得受罚。他让月儿远离喧闹的燕城,陪他在灵幻谷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且耐心等等。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到了,是时候该发出武林贴了,五弟,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你去通知所有武林人士,一个月后,奇潭谷见!”

“可是月儿还没有回来,我想见她一面再走!”玉倾岚哭丧着脸,俊美的脸纠结成一团,一片愁云浓得化不开。

玉倾龙浓眉微蹙,正想说什么,一只周身纯白通透的鸽子飞到窗口站定,朝着里面扑楞着翅膀。玉倾岚上前捉住鸽子,取下脚上的小纸条后,鸽子转身飞走了。

玉倾龙接过纸条看了看,笑道:“这小子,又来这一招,看来所有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玉倾岚凑过去谄媚的笑道:“四哥,咱俩换换吧,我去皇宫,你去发武林贴,好不好?”

“又说胡话了,他的安排任何时候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我已经在皇宫和王府里出入多次,他们不会起疑心,倒是你,连路都认不清,到时候你该怎么向王府里的人解释?何况王府里还有外人,

一个不留神我们大伙儿就会全军覆没。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走吧,我也要出发了。”

很快,江明月便收到了来自风清流的亲笔信,字字含情,句句带意。满满一页信都是对她的相思之情,只是在信的最后一页把废太子无罪释放的消息一笔带过,其余的人和事便不再有只言片语,关于怡香院更是只字未提。

江明月捧着信,勾着唇角傻傻笑着,明明一脸的甜蜜,嘴里却不依不饶的嘀咕道:“坏家伙,这么久才想起给我写信,明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还净说些肉麻兮兮的废话!”

不远处的司马长风看着江明月蹦蹦跳跳的跑到厨房,扬起唇角莞尔一笑,抬腿跟了过去。

“月儿,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呐,是花少主的信吗?”司马长风倚在门口笑望着江明月,闲闲的问道。

江明月嘴角微微上扬,回头朝司马长风露出一抹妩媚动人的笑意,略显羞赧的说道:“没有啦,是风清流那家伙写来的信。”

“哦,他说什么了?”这是司马长风比较在意的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满不在乎,问的时候却是小心翼翼。

“这……。”江明月犹豫了,这是情人之间的爱情表白,怎么能给别人看呢?看到司马长风期盼又不安的神色,江明月有一点不忍。转念又一想,不如让他看看风清流对她的感情有多深,也好让他死心,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不可能给他希望,那就让他彻底绝望吧。

想到这里,江明月拿出信递给司马长风,甜蜜又羞赧的说道:“自己看吧!”

司马长风咧嘴一笑,真的接过信当着江明月的面看了起来。

江明月不时的回头偷看司马长风脸上的表情,果然受打击了吧,脸都黑了。

这边司马长风绷着脸看完整封信,把信叠好,还给江明月,神色不明的出了小厨房。江明月轻咬着唇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望了望,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回去。也好,就让他好好想想清楚吧。

司马长风回到竹屋后,越想越郁闷。那个家伙,居然用那么暧.昧的语气写那么肉麻的话,虽说是按照他的意愿代替他写信,可是心里怎么这么不舒服呢?想想那家伙是以怎样的心态、怎样的心情趴在桌上给月儿写信,他的心就像猫抓一样难受。唉,感情这回事,果然不能假手他人!

整整一个下午,司马长风都窝在房间里生闷气,一想到有那么多人对他的月儿虎视眈眈,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想就这样带着月儿远走高飞,让他们再也没办法对月儿痴心妄想。看来那些家伙们还是清闲日子过多了,才会成日里胡思乱想,他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再忙碌起来。

想到这里,司马长风提笔写了一封信,在信上画了一枚符号,绑在信鸽的腿上,将信鸽送了出去。看着在蓝天上展翅飞翔的掠影,司马长风风情一笑,嘴角勾出了一抹迷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