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馨苇告别了宫晓晓,甩着挎包,踌躇满志的走了进去,进了电梯,脑子里不断的幻想着一会儿该怎么样和神仙开场白。

可是,等电梯门开的时候,她傻傻的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过道,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见到蒋佳伟时的情景。

那时,就在这里,自己在电梯里,他就在外面,两个人第一次四目相对,想想那时候的情景,感觉就在昨天一样,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真实,可是现在呢,她傻傻的站在电梯里面,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过道,那里甚么也没有,没有一个神仙男人在等着自己,没有他在微笑,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冷冰冰的。

电梯的门缓缓的关上了,她伸手又点开了,门接着又关上了,一开一合,她也不觉得厌烦,直到门都关上了四五次之后,她才无聊的走出了电梯,看着那边紧紧关着的房门。

第一次,馨苇觉得自己的这个家,居然让自己觉得畏惧和陌生了,她愣是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腿脚都有些发酸了,才终于舍得去摸出钥匙,可是,钥匙还没****钥匙孔,门却自己开了。

门后,蒋佳伟一脸严肃的表情,木然的站着。

她被吓了一跳,差点尖叫了起来,好容易才压制住混乱的心情,难看的笑了笑:“你,还没睡啊!”

“我等你回家。”蒋佳伟的语气清淡,感觉不到任何的感情流露。

馨苇的笑容越发的难看了,站在门外不知所措,想张嘴又不知道该说甚么。

神仙终于让开了门:“进来吧,吃饭了没有?”

奇怪的气氛在两个人中间蔓延,不算争吵,也不像冷战,可怎么也不像恋爱中的两个人。

房间里,大黄,雷霆和鸟儿都不在,电视关着,馨苇四周找了找,没看见它们的影子,倒是在阳台上看见了红衣服的女鬼,而餐厅里,满桌子的菜看样子都已经冰冷了。

“你还没吃吗?”馨苇放下了包包,看着清冷的房间,觉得一阵子奇怪,今天的这个家,和往常差得似乎太远了,气氛都不一样。

“我在等你。”蒋佳伟坐到了椅子上,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馨苇突然一阵子毛骨悚然的难受,这架势,怎么感觉好像是受刑逼供一般,她四周看了看,也没坐下:“你,这是甚么意思?”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么?”蒋佳伟真诚的看着她,甚至脸上还露出了一副鼓励的神情:“我让雷震它们出去了,这里现在就你和我。”他回身看了看阳台上的女鬼:“她听不到我们说甚么的。”

原本,姑娘心里已经准备了那么多的话,脑子里已经想了那么多可能出现的情况,她甚至都已经考虑了这些情况下的应变。

可惜,这些她所想到的可能性,都没有出现,蒋佳伟如此正式的态度,如此郑重的方式,让她一阵子的不适应:“你跟踪我?”

蒋佳伟也不否认,点了点头道:“你不让我给你送午饭,也不让我接你,可我终究有些不放心,所以才跟着你一路看了看。”

姑娘丢下了包包,眼泪都快滚出来了:“我没看见你,你隐身了?”

蒋佳伟继续点头:“我只是想保护你。”

终于,不争气的眼泪滚了下来,姑娘伤心的终于哭了出来:“你凭甚么跟踪我?我是个人,我有自己的自由,我想见谁就能去见谁,用不着你管!”馨苇歇斯底里,一阵嘶吼,从认识以来,她第一次的这么疯狂,第一次的觉得蒋佳伟这么的不近人情。

蒋神仙被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

“谁要你担心了?我顶多是你的女朋友,不是你的奴隶,我不需要甚么事情都给你通报,我需要有自己的自由!自由!你懂不懂?”姑娘气得转身就走,就要进房间去了。

可蒋佳伟依然不放弃,跟在她后面说道:“可我并没妨碍着你啊,你和朋友们聊天,喝酒,喝咖啡,我只是看着,甚么也没做。”

馨苇的手已经抓着门把手,转身狠狠的瞪着蒋佳伟:“这就是监视!比监视都过分!”

“哐当!”门关上了,姑娘靠在门背后,伤心的哭着,她的感觉没错,跟蒋佳伟在一起,她就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囚犯,他或许是爱着自己的,可是他的爱太沉重了,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囚笼,死死的将自己笼罩了起来。

早先,或许这种铺天盖地的爱,让姑娘觉得甜蜜而幸福,可是现在,却让她总觉得窒息,她需要自己的空间,需要稍许的自由,可是,执着而傻帽的神仙,却不愿意给她,甚至连哄都不愿意哄她一下。

或许,和一个不懂人情的傻子谈恋爱,真的太难了,他的爱就像一把刀,伤了别人都不知道,尤其,傻子一点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他从来不知道,有时候女孩子就是用来哄骗的,即便她知道那是骗人的鬼话,可听着心里总是舒服的嘛。

她在门上靠了一会儿,又扑到**,才渐渐的停住了哭泣,可是在心里头,她却越来越迷茫,自己和蒋佳伟,到底该怎么办?照着现在的情况继续下去的话,就连姑娘自己都觉得没底。

她在**迷迷糊糊的想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睡着了,结果这一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姑娘无力的从**爬起来,感觉浑身都疲惫得难受,不过,班还得继续上,尤其,姑娘是没办法再待在这个家里了,她要是再跟蒋佳伟说道理,肯定会发飙的,会发疯的。

她起身收拾了一下衣服,摇摇晃晃的出了房间,客厅里,蒋佳伟端正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一尊泥塑一般。

她吓了一跳,这神仙不会比自己更先发神经了吧?她小心翼翼的绕到了神仙的前面,看着他。

神仙还活着,微微的张开眼睛看着她:“你还好吗?”

馨苇摇了摇头,甚至都有些想逃了:“没事,我好着呢。”她慌里慌张的逃进了厕所,心里头咚咚直跳,等她从厕所里出来,再看了看菩萨一样的蒋佳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个,晚上张德利的儿子过生日,我想去一个,你要去的话,就早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