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的清茶在潮冷的空气中浮动着幽香,麝芷歪着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瞎子”空洞的眼睛:“焦距总这样散着,会不会很辛苦?”

“习惯就好了,除了某个美女,我向来‘目中无人’。,”翻云覆雨之后,他已将装瞎的原由告诉了麝芷。那个八眼罗刹的双手沾满了血腥,从来就看不起瞎了眼的夜叉,装瞎更方便他在罗烈的眼皮底下搞点小动作。

她举目望向门口,低声向“瞎子”通报:“福伯回来了。”

老爷子自门外急急忙忙走上前来,气喘吁吁地坐在对面的竹椅上:“先生,我打听过了,那个男人的确姓殷,做钱家女婿之前好象是个屠户。”

“麻烦您老,没事了。您这就下去休息吧。”待老爷子离去之后,宝贤轻轻端起杯子说到,“不会错!就是这一对奸夫**妇残忍杀害了鬼怨妇。”

“接下来怎么办?我听你的。”照她心里的想法,就该把那双狗男女碎尸万断了。

“我想听听你怎么说?”温柔执起她的小手。

“呵,剁了喂狗!”她口无遮拦地说笑到。

“好主意,我赞同!不过。。。。。。是在梦里。”他不急不徐地透露出他的心意。。。。。。

“听起来仿佛很好玩,呵呵,这个活儿交给我。保证玩死他!”坏坏地扬起下巴。得意之时忽然皱起眉头,“宝贤,我觉得你把我当枪使!”

“这叫珠联璧合。你是‘实干家’当然冲锋陷阵,‘瞎子’虽然没体力,好在有脑子。咱们是两口子,你是一撇,我是一捺,合在一起才是个完整的人。放心,‘脑袋’永远会把‘枪’的安全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他温和的解释。

“你陪我去吗?”期待地望着他。

“需要的时候,不排除客串一下。”他抿了口茶,神秘一笑将手中的杯子放下。

入夜时分,小镇上的店铺陆续打了烊。殷胖子将厚重的铁护窗挂好,拍了拍手转身进了屋。刚要关门,忽听街道上传来一阵悠远的哒哒声,随声望去,不由一愣。

昨夜来药店买药的女人扶着个瞎子向药店走来。天啊!她不会是这个瞎子的女人吧?天理何在?健全的男人都遇不上这种极品,怎么偏偏被他弄到手了?

“老板,我男朋友可能对阿莫西林过敏,身上起了些扁疙瘩。有什么脱敏的药吗?”缓缓走来的美女并无怨气,温和地询问。

“有有有,二位进来等着,差一点就又关门了。”老板热情的寒暄道。

宝贤侧耳聆听,忽然拉住麝芷说到:“咱们走吧,别进去了。这家的风水不好,别染上了一身邪气。”

“瞎子,胡说什么呢?我可不信算命的这套!”殷胖子扫把眉一攒,有些恼火。

宝贤缓缓转回身,眼神空洞,脸色深沉,“乌云压顶,七日内必有血光之灾。平生自做孽,死者不安生,劝老板好自为之。”话音一落,夫妇二人便头也不回地向街道黑暗的尽头走去。。。。。。

一进自家院门,两人豁然放松,长出了一口气。麝芷装模做样地将他扶进屋里,掩蔽了房门,如释重负地说到:“咱们俩这出‘仙人跳’演得还不错!照这个套路肯定能骗不少钱!但愿他晚上真的能梦见我。”

“放心,一定会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咱们俩出现在药店,只是给他提个醒。接下来,就要女鬼出马了。缠上他!缠到他怕!”

“没问题,我会让那出人间惨剧在他梦里不断的重演,鬼就躺在俩人枕头边上,由不得他们不怕!”她胸有成竹地回答。

“这两个家伙是邵华工地事件的始作俑者,我要借着他们俩的‘怕’,把事情闹大!因为黎峻,市委黎书记正忙着抓罗烈的‘小辫子’,眼下正是个好时机。”将她拥在怀里,进一步阐述他的想法,“赶明儿陪我去趟李二狗家,那个家伙也需要点化点化。那小子最近忽然变得很阔绰,哥儿四个因为母亲的死发了一笔横才。大狗又讨了个老婆,二狗买了辆轿车。这老太太死值了,罗烈出手大方,一条人命40万,几个不孝儿女连死因都没问就接受了对方开出的条件。”

“这些王八旦儿女,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拉出去活埋了!吴妈太可怜了,我眼睁睁开着她被罗烈掐死的。说来她也是为了给我伸冤才想起去报警,我必须帮她讨回个公道!”双臂环住爱人的腰身,“‘大脑’,这下看你的了。想想办法,怎么教训教训那些不孝子?”

“会的,一步一步来,种下恶因,必得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