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助大会结束之后,麝芷被罗烈护送着回到了西郊白虎路。book./top/车子驶入庭院的时候,女人空洞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忽然转向身边的男人说到:“烈,刚刚那些不过是针对宝贤的气话,你千万不要当真。”

“怎么?你只是随便说说吗?我以为你。。。。。。”表情夸张的失望。心里暗暗嘱咐自己切勿操之过急。事情尚未明朗,眼前的女人是亲是仇还很难说。

“我不想再跟任何男人纠缠下去,只想把孩子生下来,母子相依过平淡日子。”说着话举步下了车,须臾,一袭白衣的身影已飘然踏上花径。

与恭候在门口的小雅匆匆打了个招呼,径自踏上了昏暗的楼梯。心如步伐一般沉重,说不清里面装着什么。或许刚刚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听听孩子他爹想说什么?对方也许是后悔跟她分手,专程来求她原谅的;也或许是因为她陪在罗烈身边,故意来羞辱她的。。。。。。

知道自己心里放不下那个男人,那晚明明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要提出分手?就因为对方在电话里发了点小脾气吗?怪他不信任,怪他伤了她的自尊?

罗烈安排了司机一句,疾步跟到了房间门外。房门已经锁闭了,叫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无奈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对双手奉上香茗的小雅轻声说到:“我有话跟你说,跟我出来。”话音一落,放下茶杯起身出了大门,站在昏暗的院落中回望着跟在身后的小女人。

“烈,有什么事吗?”

男人脸上的表情忽然间变得阴沉而暴躁:“不要直接喊我的名字,当心被麝芷听到!小雅,如今我们只剩下一层主仆关系,希望你能端正自己的身份。”沉着脸,压低声音说到,“房间里的女人对于我来讲,已经不只是女朋友那么简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脱离眼下困境的关键。寸步不离地盯住她,发现她有任何动静,立即打电话通知我。”沉思片刻依旧觉得不妥,“任何状况下都不许伤害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转败为胜的筹码,而最终那个女人是属于我的!”

“烈,孩子不是你的?”她依照对方话里的意思猜测。

“不是。是仇家的。”对方表情冷冷的。

“她是你仇家的女人?”隐约感觉不可思议。

“曾经是,但从现在开始,已经属于我了。”罗烈一脸猖狂的神色,举步上了车,“把人给我看好!若是出了任何问题,我为你是问!”

小丫头谨慎地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嘀咕:男人的心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要是心爱的女人,即使怀了别人的孩子他也不介意吗?她甚至怀疑那是真的爱吗?只为了**?只为了占有对方?一方“色”字迷了眼,除了自己,他还能爱谁啊?

麝芷从窗帘的缝隙眼看着白色的宾利车缓缓离去。半夜三更,她不是没听到,只是想给罗烈开门而已。他刚刚跟小雅都说了些什么?隔着窗户她是听不到的。总觉得对方表情诡异,敏感地认为窗下两人的谈话有关自己。别墅里只有他们三个,另外两人选在院子里说话,还不是为了避讳她?

车子驶出了大门口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之中,廊上响起了轻缓的脚步声。只听小雅站在门外唤了一声,轻轻地推开房门,“姐姐睡了吗?”

麝芷转回身凝望着清纯可爱的小女人,“还没睡,有事吗?”

“没什么,睡不着,想跟姐姐说说话。”她想知道罗烈说的是不是真的,那孩子真就不是他的吗?

“我也睡不着,聊聊也好。”麝芷袅袅转身坐回床边,“呵呵,说说你吧,今年多大,怎么会来罗府上做工?现在的年轻人谁愿意关在院子里做下人?”

“我初中都没毕业,除了做下人还能做什么?以我目前的学历,除了做保洁员,洗碗,发报纸,就只能做三陪女了。只有这些职业不要求学历。我曾应征过电话接线生,但老板不肯给机会,担心我的能力胜任不了。接电话而已,我又不是白痴?呵,没文化,到底让人看不起!”对方凄凉一笑,靠在对面的椅子上,“我一个人在城市里流浪,差一点就误入歧途,幸好先生收留了我,否则真不知自己现在是死是活?备不住在哪间夜总会陪客,也备不住已经跳河自杀了。。。。。。”黯然一声叹息,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跟对方说这些,憋在心里堵得慌,难得有人愿意问起。听说麝芷肚子里的孩子属于别人,忽然间不再那么敌对了。其实女人的心都差不多,对方心里若喜欢罗烈早就把这个孩子拿掉了。

“你家里人呢?父母都不管你吗?”望着那双迷茫的眼睛,麝芷隐约有些心疼。忽然间发觉了自己的变化,开始变得热心起来。从前作为般若的时候,她一贯冷漠,甚至有些敌视眼前的女子。觉得对方轻浮**,从骨子里看不起对方。只知道她人未成年就上了男主人的床,从未想过去了解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女人的行为可能为他人所不齿,可她这样做的动机往往没有人愿意去过想。佛说: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只要报着一颗真诚的心去理解,红尘中哪有真正的坏人?不过是被贪嗔痴遮住了眼睛,作出一件接一件的无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