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机,已经是五点半了,房间里没有窗很难判断是夜晚还是白天。book.网两个人睡一张小床显的有些拥挤,不过到更便于身边的男人将她抱在怀里。

“麝芷,醒了吗?”因为爱人微微地侧身,担心自己挤着了她,轻抚着她**的脊背自言自语到:“也许,该换张大一点的床。”

“为了我?”她连忙劝说,“我能在这儿住几个晚上,花那些冤枉钱干什么?”

“值得!”他淡淡一笑,“这次我就破例不往佛龛上贴了,哪怕只是一晚,也想你能睡得舒服一点。”

沉默了片刻,忽然抬眼望着他说:“呵,我还真挺感动的!当初罗烈给我买下那套别墅我都没这么感动过。”捧起他的脸,在他微挑的唇上狠狠啄了一口。嘴上虽在说笑,心里却在流泪,那是别墅吗?那是提前给她挖好的坟墓!

“你要是有空,就亲自去选张床吧,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只负责埋单,再美好的东西对我都是一个样,反正我看不见。”有时在想,瞎眼从某种意义上或许是他的优势,可以自然的回避许多纷纷扰扰的红尘色相。**常因为感官刺激而起,失去了最重要的一件感官,不知是不幸还是幸运?

“真的不需要,不舍得你花钱。这张床挺好,挤在一起睡比较暖和。”如果真买了那张床,她担心自己会把这里当成家,很害怕那种沉重的归属感。

“佛曰:少欲是为涅盘。我虽然赞成节俭,却也不在乎买一张床。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只要不是太铺张就好。”无论她怎么劝说,他已然下定决心要买张大床,只剩下半年的光阴,不该去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吗?

“我还是头一次发觉你这么固执。”修长的玉臂圈起他的脖子。

“才发现吗?我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害不害怕?”

“呵呵,有一点。”腕袋中的手机忽然响起,是黎峻,她轻叹一声无可奈何地接了起来:“喂?”

“你一夜没有回来,电话也不开,去了哪儿?不是跟那个姓罗的上床了吧?”电话里的男人口气极冲。黎峻在家里整整等了一夜也没见个人影。一心想着对方回来能主动跟他说几句软话,等着等着居然睡着了,可直到天亮她还没有回来。

“黎峻,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实在想不通就分手好了!你别在电话里大呼小叫的,我没心情跟你吵架。”他舍得分手吗?吓唬谁啊!

“分手?攀上高枝就想把我踹了,你这女人也太不地道了吧?麝芷,我一直觉得你挺清高的。怎么,一出校门就变了?”对方心火正盛,口气咄咄逼人。说黎峻是在跟她赌气到不如说是在跟自己赌气,面对罗烈那种男人,他心里充斥着沉重的挫败感。

“我是变了,死过一次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不然我会离开袁朗跟着你吗?可你这种男人也太没气量了,一出现竞争对手就埋怨我吗?谁让你非找个漂亮女人,要是找个丑一点的就一辈子不用操心了!话音一落,随手挂了电话。她有十足的把握对方还会找她,料定这种天性贪婪的男人若没捞到好处,绝不会就此作罢。

宝贤圈着她纤弱的腰身,在背后听得清清楚楚:“麝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别提了!昨晚我陪那家伙去了‘名流会馆’的慈善拍卖会,中途碰到个很难缠的男人。他知道两人实力悬殊不是人家的对手,不敢招惹人家反到来埋怨我!”麝芷刻意回避“罗烈”两个字,只说是个“难缠的人”,宝贤一直不赞成她找罗烈报仇,所以才故意隐瞒具体的名字。

呃?她也去了拍卖会现场?可她没注意到他吗?他是不是太不引人注目了?沉默片刻,迂回着问到:“你觉得那个拍卖会开得怎么样?”

“不错啊!哎,忘了告诉你,那个基金会的理事长跟你同名,好象叫——释宝贤!仿佛很有钱,以个人名义捐了六件拍品。”她看上去一脸憧憬。

“作为主办方当然要拿出数目最多的拍品。但也不能太多,比别人多一两件就好,以免引起人前炫耀的嫌疑。”这么解释她能明白吧。他实在不愿意直接告诉她“我就是释宝贤”,无论怎样,自己都不该用金钱诱惑她。即使他说了她大概也不信,寻常人根本理解不了他出离的心态。

就算因此而得到了她又能怎样?她还是他心目中相依相伴的那个女人吗?如果她不能同他一起选择出离的生活,他只需一夜就从云端落入俗世里。

房子,车子,票子,纷纷扰扰、无限膨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