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无声润物如酥。(book./)天色昏沉,犹如瞌睡人的眼。

麝芷搀扶着宝贤出了楼门,一边走一边叮嘱到:“下雨路滑,回去时慢点。”

“恩,别担心。”平淡却温存。

远远听见一声喇叭响,抬头望见黎峻的法拉利缓缓开进了小区,她扯了扯宝贤的衣袖窃窃私语。。。。。。

小帅哥调了个头,吱嘎一声将车子停在了两人身边:“麝芷,洽谈会就去了一天吗?回来也不给我打电话。还好我今早过来看看。呵呵,一大早就‘学雷锋’啊。”

“别提了,先帮忙把这位大哥送去公交站吧。”一早就料定他不会把宝贤放在眼里。

“没问题,上车吧。”举手之劳,黎峻爽快地答应下来。

宝贤被车子上冲鼻的香水熏得头昏脑涨,发觉自己彻底被麝芷的未来夫君当成了空气。他不过是眼瞎,下半身又“不瞎”,这男人怎么就一点不怀疑他?自身条件好,就目中无人了?人会被虚浮的优越感害死的!

在公交站等了一会儿,麝芷小心翼翼地扶着宝贤上了车,临下车时在他的侧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车子开动后,宝贤几乎笑出声,这天底下果然是长着眼睛的比较瞎!

黎峻环住刚刚回到车上的麝芷,望着远去的公交车嘀咕到:“那瞎子不是这个小区的吧?以前仿佛没见过。”

“是来找人的。可惜要找的人已经搬走了。”她一向说谎不打草稿。

“看着眼熟,尤其那背影,象个很有钱的人。”瞬间联想到慈善拍卖会上那个释宝贤。

“你还认识很有钱的人?”她娇俏地开着玩笑,全然不当一回事。

“见过,无缘认识。”相形见绌,不想以别的男人做为话题的中心,“麝芷,那天半夜走得那么匆忙,怎么隔天就飞回来了?”

“别提了,提起来就闹心。”一脸郁闷的神情,“集团高管开了半宿会议,压根没去成。我一直陪到散会,第一次见到公司的顶头老总。你猜是谁?”故意卖了个关子,“就是上次拍卖会上说要送我梅瓶的那个!我就纳闷了,邵氏集团的老总怎么姓罗?”黎峻知道她是作秘书,可公司那么多高管,他怎么知道她是谁的秘书?这样一来,她主动接近罗烈的罪名也就顺利洗脱了。

黎峻心中一惊:毁了!这不等于羊入虎口吗?满心愤懑,神情焦虑地奉劝到:“麝芷,咱俩婚也定了,你又不缺钱花,听话,辞职吧。”

“我也这么想,就看人家批不批了。”受伤小鹿似的靠上对方。

“为什么不批?”

“有合同嘛!”

“不就是几个违约金吗?我出,咱不干了,啊?”

“好吧,我今天就打辞职信,上到月底,下个月就在家靠你养活喽。”一副安身立命的口气。

“小傻瓜,我不养你谁养你!最近上班可要小心色狼哦?”吻了她看似幸福的脸颊。

近日烦心事太多,罗烈百无聊赖地靠在椅子上。无心工作,一手无力地撑着前额,将一连响了几次的电话接了起来:“小雅啊。那件事办妥了吗?”

“那个李二狗昨天又来了,我按你的意思告诉他,他妈前几日在擦玻璃的时候掉下楼摔死了。因为一直找不着他家人就提前火化了。还说,因为东家身份显赫,不想闹得满城风雨,为了表示遗憾,愿意私下支付二十万赔偿款。”

“他怎么说?”

“他说回去考虑考虑。结果下午又打来了电话,说要四十万。他们哥儿四个商量了,一人要十万,这会儿正等你回话呢。”

“答应他,下午就把钱汇到他帐上。”罗烈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果然没有用钱办不成的事情。妈算什么?老了只剩下白吃干饭,随便死一下就赚了四十万。说来这老太太也真可怜,活着的时候也没见哪个儿女管。

“董事长早。”麝芷红着眼眶进了门,“这是各部门一早送来请求批示的文件,还有整理好的会议记录,等下您看看。”

“怎么了?宝贝儿,哭了?谁欺负你了?”轰隆一下站起身,朝着泪光闪动的佳人走了过去。冷眼瞥见她攥在手里的辞职信,“麝芷,你要辞职吗?为什么?就因为那天回去晚了?”

“恩。黎峻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我做完这个月。。。。。。”顺着眉,回避他追逐的眼神。

“你怕他不娶你?”心火腾得一下窜到头顶。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她愿意,他娶!

“烈,今晚。。。。。。我等你。”将辞职信搁在桌上,抬手掩住嘴里的抽噎,一路小跑着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