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就算杜雅汐有好的法子帮田氏解毒,她也一定不会这么便宜田氏。这种人不让她生不如死的受些折磨,自己还真是太善良了。

在解毒的方法中,这种强制无药物治理是最痛苦的,毒瘾发作的时候,那可是真的生不如死。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姚思维问道:“你师父就没有更好的方子?”

姚若中也一改刚刚的敌意,满目期盼的看向杜雅汐,在他看到杜雅汐淡淡的摇头时,他的心就他跌落谷地。

他扭头年向被绑在**,不停叫喊的田氏。

这么痛苦,她能撑过去吗?

她生平最怕痛了。

“那可有什么缓解痛苦的药?”姚若中想,有个折中的办法也好。

杜雅汐面色一正,摇摇头,道:“想要彻底的戒掉瘾,只有这个办法。当然如果不想她那么痛苦,可以买**膏给她。只是现在连圣上都下令彻查这东西,这个时候和它惹上关系,怕是会连累整个姚家。”

姚思维一听,眉头打结,立刻就断了姚若中的念想,“若中,若是让我知道咱们姚家跟**膏扯上关系,你就给我把皮绷紧一点。这事就在瑜贞这里结束,你这段时间好生照顾她,就按宸之媳妇的办,强行让她戒瘾。”

这事可不能因为而惹祸上身

连皇上都不允许有的东西,他们姚家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是,祖父。若中记住了。”

姚思维看了田氏一眼,道:“你好好照顾她,这事千万不要让外人知道,苏大人那里,我自会备礼亲自去一趟。”姚思维满脸担忧。

姚若中一脸愧疚的点头,“祖父放心!若中知道轻重。”

下人来禀,“太老爷,宸之少爷来了。”

姚思维就睃了杜雅汐一眼,道:“请他进来。”

“是,太老爷。”下人退下,不一会儿姚宸之就领着胡荽进来,他先朝姚思维行礼,再喊了姚若中一声,“中叔。”然后拉了杜雅汐的小手,轻声的问道:“娘子,你没什么事吧?”

姚思维不悦的道:“她毫发无损,没有人为难她。你这么紧张,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三太叔公这里是狼穴呢?”

杜雅汐看向姚思维,道:“三太叔公,你千万别这么想,宸之他不是这个意思?”说着,杜雅汐朝姚宸之示了个眼色,“我没事!三太叔公让我给大婶子诊一下,我也就……”声音细细的,只是没有说完就被姚思维给打断了。

“宸之,你替你婶子诊一下。看看没有好的法子可以替她减少痛苦。”姚思维听着**的田氏痛苦的哼哼唧唧,心里还是很心疼的。

这个孙长媳平时对他孝顺有礼,虽然今天她在外面给自己丢了脸,但看到她这么痛苦,他自动的认为,她今日的异常是因为她的毒瘾发作。

罪魁祸首是那**膏。

闻言,杜雅汐不禁一怔,眸子转了转,念头便浮上心头。

姚思维不相信自己,他一定是认为自己在报复田氏。不过,姚思维是正确的,自己的确是在报复田氏。

嘴角溢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笑容。

杜雅汐不吭声,静静的站在姚宸之身边

姚宸之不解的看向姚思维,应道:“三太叔公,雅汐不是已经诊过了吗?”

“你不能再诊一次?”姚思维面露不悦,“虽然你媳妇是怪医的徒弟,医术不容置否,但是,多个人诊断一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看法呢?”

姚宸之听了忙道:“好,好,好。我立刻替大婶诊。”

姚若中立刻指着床前的凳子,道:“宸之贤侄,你快快请坐。”

田氏或许是太痛苦了,手脚虽被绑实了,但人却在**不停翻滚。

“中叔,婶子这样,我无法诊断啊。”

“哦,好!我马上把她制住,你稍等一下。”姚若中脱了鞋上床,费劲的将田氏按在**。

片刻,姚宸之松开田氏的手,严肃的道:“这瘾没有药物可以缓解,婶子已经沾上有些时日了。如果不尽快戒掉,恐怕后面就是有心戒,也戒不掉。到时,不仅严重的危害了婶子的身休,还有可以会累及姚氏一族。”

“这…这么严重?”姚若中不安的问道。

姚宸之点头。

姚思维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眸底溢满肯定,“若中,这事就按先前雅汐说的办。”

“是,祖父。”

这时,丫环才端了茶水进来,姚思维看了一眼,就朝丫环们挥挥手,看向姚宸之,道:“宸之,明日我会差人送银票去清香阁,至于,当众道歉这事你是不是别那么计较了?你婶子现在样子,你也是自得见的。”

姚宸之一脸严肃看了过去,薄唇轻掀,“三太叔公,此事万万不可。若是明日婶子不去当众道歉,那外人该怎么看我们?他们会说咱们姚氏一族不守信用,苏大人又会怎么看我们呢?再说了,这事还关系我家娘子,难道真要让外人觉得我们姚氏一氏是在窝里斗吗?”

姚思忖略一思忖,眉头皱得紧紧的,“也对!你们先回去,若是有什么事情,我再差人去叫你们

。明日道歉之事,你们也别再认真。”

的确是不能让外人觉得姚氏一族不齐心,而且这事他也是应了苏大人的。如果出尔反尔,届时苏大人一气之下把姚家与**膏有关系的话传进了圣上的耳朵里,那他们姚氏一族可真的担不起那个后果。

但是让自己最爱好的孙长媳当众向晚辈道歉,这跟打他自己的脸,又有何区别?

“别太认真?”

“对!你们的大婶子只是受**膏的瘾而折磨,一时失了心智才会做下那样的事情,你们是晚辈,难道真要一个长辈对你们当众认错?”

姚思维说着,不禁又生气。

姚宸之简直不敢相信的耳朵,这心也偏得太过了吧?

田氏当时哪有受什么**膏的折磨,她当时精神气十足。

“三太叔公,你是我们姚氏一族的榜样,你也最紧张姚氏家族的脸面。在宸之的心中,三太叔公是一个顶天立地,为了诚信和承诺敢做敢为的人。”姚宸之恭维着姚思维,突然话锋一转,又道:“可是,你现在这么说,宸之可接受不了。敢做敢当,难道不是我们姚氏一族的人该有的精神吗?如果你认为大婶子不该道这个歉,你也认为我家娘子就如外面的流言一般。那么,明天大婶子不用去道歉了,这样的歉意,我们不敢接受。”

说罢,姚宸之拉着杜雅汐就往外走。

杜雅汐不插手,也不多嘴,姚宸之拉着她走,她就走。

姚思维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气得胡子乱颤,手指着他们,可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气!可恨!

姚宸之眼里到底还有没有他这个三太叔公,他这个族长。

回想一下,姚宸之以前可不敢这样的。

姚宸之是打从娶了杜雅汐就开始变了。

**痛得打滚的田氏,瞬间清明了过来,指着杜雅汐和姚宸之的背影就骂道:“杜雅汐,你这个倡妇、毒妇,你报复我可以

。可你敢对天发誓,我说的那些全是谎言吗?你和顾怀远没有单独相处,你们没有去怡香院?还是你没婚前失贞?你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们姚家的,姚宸之不能人事。”

田氏发现自己这么用力的吼骂,身体似乎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所以,她就骂得越是起劲,“好!你们可以不承认这些,也可以对我不理会。可是,你们怎么可以这般无视族长的存在,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族长?”

田氏的话将姚思维拉回神来,他攥着拳头,冲着姚宸之和杜雅汐,吼道:“你们两个给我停下!”

被他牵着的手紧了紧,姚宸之拉着杜雅汐走得快了。

仿佛脚下生风。

姚思维见他们对自己的话置之不理,更是气打一处来,“姚宸之,你若是再走,你们就是想再停下来,我也会让人轰你们出去。你们难道不怕被我逐出宗族?”

脚步停顿,姚宸之停了下来,杜雅汐也跟着停了下来。

她抬眸看向姚宸之,见他嘴唇紧抿,浓眉高皱,眸光冷冽中带着一股坚定。杜雅汐心中一怔,念头闪过……

一侧,姚宸之已开了口,“求之不得!如果三太叔公认为我们如果不退让就该被逐出宗族的话,那么,我们大房求之不得!这个宗族是非不分,族规也只是摆设,这样的宗族,我们大房自愿请求退出。”

“你…你…”三太叔公声音颤颤,气得脸色铁青,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一般。

姚宸之转过身,直直看着三太叔公,“这宗族,我们大房可以退出,但是明天的道歉我们一定要听到。如果明天午时前,我没有看到大婶子过去道歉,那么,我们就衙门见。”

他们已是不仁,自己再讲义,那就是蠢货行为了。

姚思维好不容易才吼出一句话来,“姚宸之,你不是大房的当家人,就算要退出也不是你来提出。”

姚思维坚信,姚老夫人不可能答应退出宗族,如果自己再施些压力,明天那个丢人现眼的道歉也可以不必去覆行了

这话提醒了姚宸之,他低头看向杜雅汐,杜雅汐会意颔首,抬眸定定的看着姚思维,一字一句的道:“三太叔公,我以大房当家人的身份在此声明,我们若是明天等有不到有诚意的道歉,我们大房将请求退出姚氏宗族。从此以后,我们大房的任何事情将与姚氏宗族无半点关系。”

姚宸之说得没有错,这样的宗族,他们情愿退出。

相信祖母知道后,也会支持他们的决定。

“你……”姚思维忘记了,大房早已不是姚老夫人当家,当家人已是杜雅汐。当家人被传出这样的流言,当然不能容忍。

如果真的让大房就这样退出宗族,姚思维舍不得。

可话他已经说出去了,难道还要收回来?对着两个晚辈如此出尔反尔,真的好吗?

不行!他做不到!

他的面子丢不起!

“娘子,我们回家!”姚宸之牵着杜雅汐离开。

荷香胡同,姚府,松院。

姚宸之牵着杜雅汐直接回了松院,进屋就摒退了屋里的下人,只留下了钱妈妈。两人对着老夫人跪了下去,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老夫人听。

“快起来!”老夫人让他们起来,神色严肃的道:“这样的宗族,咱们不要也罢。你们的决定是对的,以前是祖母念着旧,总是对他们一忍再忍。现在你们这么做,该紧张的人就是他们了。”

想到杜雅汐再次受到这样的事情,老夫人很是心疼。

“祖母,你不怪我们自作主张?”

“这个家祖母是对众宣布过交给你的,你是当家人,你的决定就是我决定,我又怎么会怪你呢?”老夫人将杜雅汐的手包在手心里,心疼的道:“这个宗族让你受过太多的委屈,现在居然连你和孩子们都要受到质疑,我想,我们也是时候,放弃这个让人心寒的宗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