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的最终结果就是不欢而散。

李渊失望于女儿的自私,愤怒于秦一的乖张,尽管他试图通过平和的方式把事情和平的解决。

但显然两边都没有讨好。

李秀宁伤心父皇对秦一的妥协,终于心生不满。

秦一则面含冷笑,让人不知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秦一的心情其实并不好,李渊这人优柔寡断,不是做大事的料,他的心中已经开始筹划是否找个机会潜入宫内把这老色鬼给做了。

不过,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这样一来最后很可能会便宜了李世民,毕竟,他可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玄武门事变’背后真正的黑手。

这小子遇大事果决狠辣,估计李建成和李元吉联手都不一定能吃的下他。

想要舒缓心情的最好方法就是狠狠发泄一顿,既然如此只好另找别人松松拳头。

目前的长安城内看秦一不顺眼想要把他杀之而后快的人有很多,而他想要干掉的人也有不少。

隐在李世民背后的慈航静斋本是最好的对手,调戏师妃暄看自己一点点把这仙子心中的高傲击垮亦让他心中有种另类的快感。

但比较郁闷的是来到长安也有些时日了却始终没有再见到那个淡雅如仙的女子的芳踪。

心中不免有些犹疑,自己已经到了她们的地盘了,对方反而隐忍不出,秦一本能的感觉到了其中潜藏着阴谋的踪影。

想要杀他个措不及防吗?

秦一倒是十分期待梵青慧那老贼尼能够给他带来点不一样的惊喜。

若是知晓慈航静斋的真正所在,秦一定会非常乐意去亲自拜访一下这个千年来正道武林无不为之向往地神圣所在。

桀桀,践踏神圣藐视一切旧有的存在不一直都是秦一最喜欢做的事情吗?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

秦一讶然扭头望去,脸上现出一丝古怪:“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你小子是否一路跟踪我过来的。怎么不论在哪里都能看到你的身影。”

正是温柔多情最喜走马章台的侯希白,听闻秦一讥讽,苦笑道:“秦兄实在冤枉小弟了,还不是为了我那个便宜师兄,不然鬼才愿意远涉千里,深入险境,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莫非还是为了那半卷心法?看来你小子还真是有够执着呢,别怪我不够朋友,给你提前打打气。你那不负责任的师尊隐藏真身的老巢就在这里。

小心他把你地脑袋拧下来,那就麻烦哩!”

侯希白猿躯一震,不可思议的望着秦一,旋即整个人都萎了,俊脸紧巴巴的皱在一起,怅然叹道:“秦兄每次都要这么打击小弟才觉得开心吗,唉,连这么秘密的事情你都知晓,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你是不是人了。”

秦一说道:“也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只是恰巧知道了一点小小的秘密,不过,想必你那师尊暂时懒得理会你们两师兄弟间的恩怨,你倒是不用担心。”

侯希白点头赞同道:“秦兄说的没错,石师的性子小弟最为了解,我与杨虚彦之间地争斗他绝对不会插手。

哈,左右都是烦心事,暂时不去理会也罢,时间不早了,我们不如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秦一瞅了他一眼。笑道:“看你小子模样莫非对这长安很熟悉吗?”

侯希白洒然笑道:“这些年行走江湖,走南闯北的,像长安这种重要的城市怎能不到,保证比秦兄还要熟悉。”

秦一诡笑道:“我看你是对上林苑和风雅阁比较熟悉才对,如今尚秀芳又在此坐阵,我怀疑你此行的目的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老实交代是否早就去见过那小妞了。”

侯希白哈哈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秦兄,最近小弟修炼那半卷心法,险些搞得再次走火入魔,对我而言最好放松的方式就是温柔美人乡。

若是错过了尚大家的琴音双绝岂不是可惜,不过,今次我们就不去那里了,长安的小吃很有名的。

秦兄吃惯了大鱼大肉,也该换换胃口,尝尝不同口味的美食。”

秦一豪声笑道:“哪这么多废话。还不前边带路!”

突然,一阵叫嚣突然从身后响起,匆忙慌乱地脚步声进入耳中,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秦一很不爽的扭过头去,怎么就他身边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不会是李秀宁那小妮子恼羞成怒,眼看一计不成,还想在宫外纠结人手把他干掉吧。

不过,眼前的情景似乎跟他想象中有点小小的差距,当前跑来一个持剑男子。只是好像身负重伤面色苍白若死。

身后则紧追着一群手持刀枪棍棒的大汉,一个个面色凶狠。口中叫骂着辱人地粗语,有几个阴险的甚至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块,狠狠的投掷过来,意图干扰这男子的行动。

秦一与侯希白对视一眼,似乎只是场意外,两人虽然功力超绝,但也懒得生事,这群人一看就是地方上的帮派成员。

并非畏惧,只是害怕麻烦!

于是两人很有默契的让出一条道路。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才喜欢做的。

恰好这两人都是心性凉薄之人,骨子里少了些热血,遵循地原则乃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只要事情与他们无关,又没有惹到自己头上,就是当着自己的面把人摆成三百六十个花式,秦一和侯希白也只会作壁上观。

完全当猴戏看了,顶多拍拍掌,腹诽两句罢了。

这时代什么人死的最快,是见义勇为,从来都是好人没好报的!

“前边的两个小子,给大爷把人堵住。”

一个追击的矮横恶汉高声吼道。

“白痴!”

秦一和侯希白张口骂道。这挫子早上出门的时候脑袋被门缝挤了吧,他以为自己是谁呀。

结果自然是没人理他,当年面色苍白地男子万分谨慎的从两人身边穿过,头也不回地窜入了一旁的窄巷。

“娘地,跟傻B一,

矮汉气的骂娘,没想到竟然遇到两个反应迟缓的蠢蛋,怒极而笑,抢前一步。伸出粗壮短小的手掌径直向秦一胸前拍去。

不是不想打脸,实在是这人个子太矮,整个一四等残废,跟秦一一比较,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许是对所有的高个都心生嫉妒,这一掌下去使出了全力,空气中撩起一声呼啸,气势迫人。

秦一眸中寒光一闪,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不知死活地东西。正好方才就心情不好,这次是你主动找死,那就怨不得旁人了。

一旁侯希白面色一白,满是怜悯的望着这个凶神恶煞的矮汉。

“滋滋,这哥们出门都不看黄历吗?怎么长了一双母狗眼,不找旁人的麻烦,偏偏挑中了秦一这太岁。

唉,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呀!”

“啊!”

果不其然。诸人耳中随之传来一声惨叫,没有人能够看清方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结果却是矮汉惨嚎着倒飞向半空。

一蓬鲜血撒下,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砰然落地,又是翻滚了几圈,撞到了数人。去势方止。

追击之势倏然而止,所有人都满脸恐惧的望着倒地不起的矮汉。

好凄惨的模样,七窍血流不止,看上去凶戾如鬼。

最让人惊惧的是原本壮硕地胸膛此时竟然赫然凹进去一块,那里原本的肌肉深深的陷入了体内。

由于强击而至的巨力,断折的骨刺轻易的扎破内脏,破体而出。

锋利如刀削的断骨露出狰狞突兀的面目,血淋淋的**点缀其上,一眼望去是如此的恐怖骇人!

一击KO!

侯希白暗吞一口凉气,还真是符合他地作风呢。

轻易不出手。一旦动手就狠辣绝情,不留一丝余地。

若不是他眼力不差,险些就无法捕捉到秦一踹出的那一脚。

没有任何花招的杀人技艺。

快、准、狠。

杀人,其实就是如此简单!

虽然其他人限于功力上的差距,无法看清秦一的动作,但情况已经很明显。

尽管看起来实在不可致信,但矮汉的死与这个身材高瘦貌似书生地男子定有着不可推脱的干系。

当前一个领头的麻脸大汉眼中犹自带着惊骇,走到秦一面前,仔细打量了他二人一眼。指着秦一色厉内茬的说道:“在下京兆联的高越,在关中江湖上的朋友都要给我们杨老大几分薄面。阁下究竟何人,为何要杀我兄弟。”

秦一眉头微挑,冷声道:“杨文干的京兆联?真是好大的威风,我站在这里好好的那矮子就毫无理由的向我出手,难道还不该死吗?”

高越仗着手下人多,倒也不是很害怕,当然主要是他并不知道面前正站着一尊阎罗王,不然,给他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跟秦一说话。

“就算是我兄弟不对,但阁下就下此辣手,委实没有把我京兆联放在眼中,我怀疑阁下在这里乃是刻意放走了我们京兆联地敌人。

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等候我们杨老大发落,奉劝阁下最好还是不要动手,在关中敢与我们京兆联为敌的,最后的结果都很凄惨!”

侯希白额上落下一滴冷汗,瞅向这高越的眼神已经不再是怜悯。

无知的人果然最幸福呀!

希望他死的不会太惨。

唉,可怜的杨文干,你就是养一群猪也比这个白痴强呀,恭喜你又多了一个‘新朋友’,想必你很快就会体会到有人惦记的滋味了。

当然,若是事后杨文干知晓了今天的事情,而这高越还没有死地话,他的人生一定会更加‘精彩’!

秦一突然扭头笑嘻嘻地望向侯希白,差点把这小子吓得撇尿,还以为自己心中腹诽的话语被这个变态听见了呢。

“侯小子,你觉得我这张脸像是很好欺负的样子吗?”

侯希白闻言万分坚定的摇着脑袋,心中叫道:“只要你不欺负人,人家就可以烧高香了。”

秦一摸着脸自语道:“看来我平时还真是太仁慈了。”

望着一脸迷惑的高越嘴角闪过一丝狞笑,伸出左手中指,冲着这些京兆联的帮众比划了一个国际通用手势,恶狠狠的说道:“去你妈的,杨文干不就是仗着添过李建成的脚趾头,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贱人。”

高越脸色非常难看,连同他的手下也无不满脸铁青,在那个时代,有人侮辱自己的老大就等于是在属下的脑袋上泼大粪。

顿时勃然大怒,双目杀机大起,终于再也忍不住抽出背后的宝剑,就向秦一脑袋上刺去。

“可怜,萤囊岂知皓月之辉!”

在秦一眼中这高越根本就不够看的,没有任何花巧,甚至都懒得躲避他刺来的长剑,一掌后发先至轻飘飘的拍在了他的胸前。

“喀啪!”

与先前死在他脚上的史成山几乎一模一样的中招方式,同样是没有丝毫还击之力。

就像是人类想要随手捏死一只蚂蚁,就算这蚂蚁再怎么反抗,都是徒劳的,这就是实力的本质差距。

鸦雀无声。

如果说方才史成山的死被看作是侥幸,那么高越的丧命就再次深深的震撼了这些根本就没见过多少世面的混混流氓。

秦一面向京兆联的帮众,露出一口雪白森寒的牙齿,恰像一头正准备杀戮的凶兽,淡然笑道:“下一个是谁?”

“啊!”

一声惨叫,有胆小者终于受不了秦一逼人胆寒的杀气,扭头跌跌撞撞的逃走无踪。

顿时剩下的人群一哄而散,哪还敢停留片刻。

就连地下两人的尸体都无人再去顾忌!

秦一喃喃自语道:“虐杀这些小杂鱼真没有意思,希望杨文干能够让本座玩的开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