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有长江天堑,九江亦成为了连通江南与江北的重要

同时也是交通航运的枢纽,原本这里在数年前还被铁骑会占据,不过后来因秦一与跋锋寒的一通大闹。

随着铁骑会主‘青蛟’任少名的身死,横行两江铁骑会终至分裂,再也无复往日雄风;九江亦落入萧铣手中,再后来又有秦一二度大闹九江城,从原来的繁盛已逐渐走向衰败。

从长江对岸似乎漂来肃杀的气息。

秦一的准则向来是不出手则以,一旦动手必然是雷霆万钧,不给敌手半点喘息还手的机会。

这次为了一举覆灭萧铣的大梁,各种狠辣手段尽施,尤其是在这个交通消息略显滞后的年代,掌握先机就是提前拿到了胜利的钥匙。

所谓宁杀错,勿放过。

为了不让萧铣获知任何消息,秦一已经发下话来,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若试图渡江可以当场击毙。

手下更是精骑尽出,四处游弋,只要看见人影不论男女老少一律斩杀。

所以,城等边陲重镇已被秦一攻破的消息竟然至今未传到大江以南,由此可见他对消息封锁的严密。

虽然九江方面的守军也察觉到了对岸的异常,不过,脑袋里却怎都不会想到敌人已然悄然逼近他们的家门口了。

九江城,春在楼。

春园乃是九江十大盛景之一,曾经更是铁骑会会主专用的房子,被一般人视为禁地。

但后来却因为‘青蛟’任少名在此被跋锋寒与秦一刺杀,不但没有随之没落,反而生意越发兴旺。

许多到前来春在楼的客人都会来此一观,听姐儿娇软的声音讲解当日的血战。亦是别有一番滋味。

布设的颇为雅致地房间内,秦一懒散的盘膝高坐,一个姿容美艳的女子正在他面前唱着江南小曲。

“砰砰!”敲门声传来。

歌声戛然而止。

“大江联郑淑明求见大人。”

秦一淡然一笑,点头示意面前的女子前去开门。

霍琪满脸恭敬的站起身来,她本是春在楼的头牌红阿姑,对一般富贵人家的男子也不假辞色,虽落红尘,却是心性骄傲之人。

但此时却乖巧的像是鹌鹑一般,不敢有半点犹豫。心知面前这个貌似懒散无害的男子却是手掌半壁江山,杀人无数地枭雄人物。

在他眼中自己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蝼蚁,不求有功,只要能够伺候好这位大人,自己以后的前途也必将一片光明。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当一辈子的娼妓,因为再美的容颜也有风华逝去的那一天。

房门打开,进来一个长发垂肩的白衣女子。

秦一眼前一亮,此女倒是不俗,身材娇美。风姿绰越,双眉细长入鬓,却又平添一种勃发的英气。

肤白如雪,容颜如花,秀眸若诗,在秦一认识的女子中也属中上之姿。

“小女子郑淑明参见大人。”

话音未落就向秦一施礼问候。

秦一嘴角含笑道:“郑当家不用如此客气,说起来你与玉华乃是归终密友,无需这般见外,这次把当家地请来亦是有事拜托。”

郑淑明先喜后惊,大江联本就是结合了大江附近十多个大小门派组成的联盟。虽在南方武林薄有声望,总算是混的不错。

但与秦一以及他手中的势力相比就无异于天上地下。

如今南方虽然仍旧有几大势力纠缠,但明眼人哪个不清楚真正的老大正是雄踞东都洛阳,如日中天的大华。

而大华背后的真正统治者则是面前的独坐的男子,他才是当之无愧的地下之皇!

若是能够被秦一视为自己人,那大江联以后就能彻底脱离简单地江湖人的身份。博取更大的成就。

当然,郑淑明从秦一话中隐含的意思中听出了某些东西,其实,被秦一招来这里已经足以说明一切问题。

这是个危险的任务,稍一不慎就可能祸及整个大江联,使其成为昨日黄花。

但若是成功,那回报也是难以想象的。

摆在她面前地正是一场豪赌,一场郑淑明不得不下注的赌局。

秦一简单一句话就让一向聪明多智的郑淑明陷入了两难之境,面色瞬间多变,怔怔的不言不语。

秦一知道她的想法。却也没有立即催促。

丰盛的大餐就摆在面前,但却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参与进来,机会已经摆在她面前,能不能作出正确的选择就不是他关心的。

同意固然可喜,可以免去他不少麻烦,若是郑淑明胆怯畏惧,那则说明她也不过是目光短浅不堪扶持的小角色,为了避免秘密泄漏,自是不会再让她踏出这间房舍。

或许是女性敏锐的直觉。郑淑明察觉到了秦一眼眸间偶尔闪现地杀机,娇躯巨颤。这才再次想起面前这个男子以往彪悍的战绩。

对他而言,世上或许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可以利用的人,另一种则是应当除掉的敌人。

真是个性格差劲的男人呢!

心头苦笑一下,自己似乎从接到他通知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长出一口气,深施一礼,沉声说道:“以后大江联上下一众人等任凭大人驱策。”

“很好,世上能够有此决断的绝不多见,尤其是还是一名女性,更是难得,用不多久淑明你会发现自己今日的选择是多么地正确。”

秦一洒然而笑,旋即说道:“既然淑明已经做了决定,那就趁热打铁,你们大江联现有多少可以使用的船只。”

郑淑明能够以一介女身掌控诺大地大江联自然有

处,立刻明白秦一的意图,皱眉说道:“战船我们只过我们大江联平日主要的经营的也航运地生意。大约有三十艘货船。

战船可以撞在二百人,货船则多些,不过也就不超过五百人。”

秦一沉思了一下说道:“看来大江联的势力还算不俗,能够有这些家底,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还是少了些,在不引人主意的情况下尽量多找一些货船,小帆船也行。

但必须迅速,兵贵神速。最迟后天,能否做到?”

一道冷峻的光芒扫向郑淑明,令她不得不低下头去,秀丽的额头已经落下一滴斗大的冷汗。

看来秦一定要在这两天内就进占九江了,却把最大的难题甩给了她,而留给她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郑淑明心中暗骂秦一混蛋,不过却也没有讨价还价,心知肚明这是秦一给她地第一个考验。

若是连这件事都无法完成,以后定然会对她乃至归附的大江联看低一线。再难受重视。

秦一也正是看出了郑淑明是个胸怀野心的女子才会毫不客气的甩给她个难题。

能否在以后得到秦一更多的重视,就要看她的努力了。

机会总是选择有准备的人,这世上从来没有解决不料的困难,只是看你是否用心去想了。

郑淑明不愿耽搁,客气两句后就离开了,这两天对她来说定然是个不眠之夜。

“你在颤抖,害怕我杀你?”

秦一突然望向一旁的地女子,脸上露出一丝悠然的微笑。

霍琪吓得跪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颤声说道:“大人饶命!”

秦一搓着下巴嘿然笑道:“因为听到了不该听得话。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个杀人狂吗?看来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

有意思,已经好久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演戏了。

问题来了,你一个小小女子就算是红遍九江的春在楼头牌又怎会知道我呢,你的主子是谁,我猜应该是阴癸派。

不,阴癸派的女弟子不是这种感觉。是林士宏吧,他以前跟任少名关系挺不错的,而你却能迷惑到那头‘青蛟’,其中应该少不了你主子的帮助。

说吧,和他究竟什么关系,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就应该清楚我的性格,我赶时间,最好长话短说。”

尽管秦一没有放出半点气势,霍琪此时却已经大汗淋漓。终于体会到面对这个可怕的男人时心中油然生出地绝望与恐惧。

自己的秘密他怎会猜到的,这……难道他拥有看透人心的本领吗?

再一次,她感觉坐在自己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从炼狱中钻出的魔鬼。

那双落在身上地漆黑眼眸,好似已然穿透了她的灵魂,照进了内心深处,肆意的搜索着任何一处隐秘。

衣袖中滑出一柄闪烁着幽幽蓝光的利刃,一看就知道这玩意上带着剧毒。

如果把这柄兵刃扎进秦一体内,哪怕只是在他皮肤上割开一道细小的伤口。应该就能令他瞬间体内血脉凝结而亡。

这确是杀人夺命的最佳凶器,可是霍琪却迟迟不敢动手。

在世人面前她虽然一直都扮成一副柔弱模样。但自身武力却不输于一般的江湖高手,只因此刻秦一给她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她不敢有半分异动。

就像是仰望一座永远无法逾越的高山,任何的诡域计谋在这个男人面前都将是可笑地小把戏。

暗中暗叹一声,那柄足以瞬间毒杀一头大象的匕首重新藏回了袖内。

“嘿嘿,你是个聪明人,幸好没有做傻事,不然我恐怕就要辣手摧花了。”

霍琪闻言娇躯抖颤,不可思议的望向秦一,从他眼中看到的却只有对于一切事务的蔑视和冷漠。

心中最有一点精神支柱被无情的摧毁,在这个男人面前任何的小动作都是自取欺辱。

男人和女人的基本法则就是互相吸引,男人可以爱怜女人,但对于女人来说却是要天生膜拜男人。

夫为天出头!

这本就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在秦一地强大压力下,霍琪最终吐露了所有的秘密。

秦一击掌叹道:“林士宏实在是够狠够绝,不愧是纯粹地魔门弟子,连自己的女儿都敢来个舍身伺‘狼’。

把你送到这春在楼当个红阿姑,实则是他独霸九江而下的最精妙的一招暗棋,难得,实在是难得呀,连我都忍不住要说声佩服。

看来一直都小看他了,能够混到今日这等成就本身确有不凡之处,我想如果不是我横插一杠,萧铣那老狗和他的大梁迟早要被林士宏一口吞下去。

可惜,天无二日,地无二主,这南方只能有一个主人,若是他这大楚皇帝不合作,那本座也不介意再替阴癸派清理门户。

至于霍琪小姐,倒真是让我有些难办呢。”

霍琪闻言悚然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焦声说道:“我保证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而且我什么都告诉大人了,难道还不足以换得大人的信任吗?”

秦一脸上露出一丝灿烂的微笑:“良禽择木而栖,霍琪小姐能够在最后幡然悔悟,大义灭亲自然是让人钦佩。

不过,我这人却是疑心病太重,就是从不相信这个世上拥有不透风的墙,而秘密在传到第二双耳朵中的时候已然不再是秘密。

但我此次所谋事大,必然容不得半点差池,所以,我会把你们父女的尸骨埋在一起的,你就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