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燕麦片里的秕谷

某一日,丫头要好的一位女上司去香港时顺回一桶麦片,她又好心地转送给了丫头。

女上司还语重心长地告诉丫头,你老公胃不好,多喝点这个,有机燕麦片呀,对身体可好了。

于是,丫头兴高采烈地将那桶1.2kg的燕麦片给我提回来了。当场加了点牛『奶』给我试泡……

我把玩着燕麦片的塑料桶,看着怪怪的:“怎么从hongkong带回来的东西还是内蒙的?这出口转内销也不对,是出了口,再进口了吧?”

“你废话,有本事让你那些美女给你送一桶呀,有人送还冷嘲热讽。”丫头一边搅拌着牛『奶』加燕麦片,一边表达着对我的不屑。

等她做得差不多了,我先猛猛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咀嚼。

“呀,呸!这是什么玩意儿……”没嚼两口,一粒燕麦里的秕谷让我的牙齿大为不爽。

这个秕谷,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叫,就是加工时没长饱满的燕麦,连同连接着麦芒的那层表皮一起鱼目混珠地混到麦片里去了,按我的推断,那个生产过程刚好对秕谷没有办法。

丫头说我矫情,当然,我的表现否定了她女上司的好意,她有点拗不过面子了。

那一碗,喝得真叫一个难受,估计我胃里装了不少草。对这草,我有阴影——某一年,我们家一头猪暴病而死,在“解剖”时就发现有根很坚硬的草让那头猪得上了“胃穿孔”,真是可怜啊。

想到那头猪,我就开始悲天悯人,我这破胃,哪还容得下一些不良秕谷的折磨。

思来想去,就把那一桶秕谷给冷落了。

若干天以后我熬夜写点东西,丫头早晨起来后想给我弄点吃的,翻遍冰箱也没找到什么吃的,于是,她试探『性』地问我:“要不,我给你弄点牛『奶』麦片,保证没有秕谷,成不?”

“你怎么弄?”我问。

“这个,老娘自有主张。”她神秘一答。

咳,我要是拒绝,显然不够仗义,于是,一边敲字一边看着她的动静。

她将麦片倒进一个大碗里,然后冲上牛『奶』,再用勺子搅啊搅的,口中还念念有词:“这个白痴,秕谷是轻的,肯定要漂上来,牛『奶』是白的,而它们是黄的,一下就分清楚了……”

但看她怎么『操』作——

用勺子舀起那一小不点儿秕谷,然后轻轻用嘴将秕谷『舔』下来,吐到桌上。

她估计不喜欢麦片的味道,从来不吃,所以,做这个动作时生怕有麦片不小心溜进她的嘴里……

滚烫的水,她玩着玩着忘了时间,等到想起自己还要上班时,已经过了20多分钟。

“吃吧,没你说的‘草’了,老娘去上班了!”

说完话,匆匆忙忙换衣服,风风火火走人了。

临出门,给我愤愤不平地丢下一句话:“你就是个难伺候的爷儿!”

这几天的作息都比较『乱』,她早晨起来都要问我冲不冲麦片。大概五六次了,最初的一两次,喝了麦片和牛『奶』的混合物后,大概一两小时吧,胃就开始空流了,泛酸厉害,大口大口地去吐。

这件事情不敢告诉她。

后来,我想了个折中的方式,喝完麦片,赶紧吃某个牌子的“胃必治”,那东西还真挺管用。

于是,在某一个早晨,我还是能看到丫头坐在茶几旁边的地板上,一边吹着麦片,一边捡着秕谷,那种神情,她似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所有。

我只是想看着她那样一直专注着。

在那个时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尽快把秕谷捡出来,顺便把麦片凉一下,与别的事情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