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也不客套,“记得多煮点几斤饭,我饿坏了。”

王天云大笑:“你嫂子在家做着呢,放心,等下我们喝酒,不吃饭!”

收线后陈远仔细端详戒指,难以相信一枚普通的金属戒指会无缘无故发光,太让人震惊了!还有那位笑容像春天般亲和的漂亮男子,如果不是手腕上一圈乌青淤肿,他真怀疑那是一场梦。

回到公司大楼,已经关门了,只有楼上的写字间、办公室还在亮着,大城市的人喜欢加班。

正找不见人,路边响起清脆的车喇叭声,陈远回头一看,王天云在一辆高顶面包车里向他挥手。忙跑过去钻进车里,头一句就是:“永明电子真这么有钱,人人都买得起车子?”

王天云绑好安全带,说:“我这是四万多块的小面包,刘经理的宝马可顶我十多辆了。”

“妈的,”陈远咬牙切齿,“有钱人真是**啊!”

“对了,你不用想着去租什么房子,我帮你安排好住处了,就在公司二十楼有个套间,有水有电还有卫生间厨房。已经收拾好了,你的行李也放进去了。回头我带你去。”

陈远放下一半心事,找个工作不容易,还要花钱租房子的话就更难过了。张口正要说说感激的话,王天云道:“你的家庭情况我知道,确实比较困难,阿国都对我说过。以后不用叫我表叔什么的,太傻,看得起的话叫我一声大哥好了。”

正是因为觉得欠了陈远一份人情,吴卫国对表叔千交代万叮咛一定要对这事好好上心。反正家乡人也就表侄求了自己这一次,王天云感觉不做点什么心里过意不去。再说陈远这年轻人非常合他眼缘,下午在大厅第一次见到就如同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所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也不过如此吧。

王天云的家在海河路“新城花园”住宅区,地理位置挺好,交通发达,环境也不错,近年来房地产热,把这里的房价越抬越高。

进了家,给陈远介绍妻子、儿子。他妻子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温顺女人,说话细声细气,动作轻手轻脚。陈远看看王天云一米九的个头,一脸的粗旷,留个胡子就跟张飞差不多了,再看看他妻子那般柔弱模样,忍不住好笑,真是张飞和貂蝉混到一块去了。他儿子七八岁左右,虎头虎脑,也比同龄人壮实得多,但性格却继承了母亲,也是文文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小人书,看见陌生人来了还会害怕。

王天云回到家,立即仰躺在沙发上,把脚搭桌子上去了。看到陈远还在旁边站着,连忙坐起身让了让,十分不好意思:“哈哈,多年的老毛病了。”对着厨房叫唤一声,他妻子赶紧拿出一包精装“加莱赫”香烟,开了盖,递给陈远。

“这个……”

王天云拍拍他肩膀:“英国名烟,试试有味道不。”

他妻子又打来一盆清凉的水,“外面热得厉害,先擦把脸吧。”陈远倒是不客气的擦了擦脸,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没过几分钟,他妻子又沏了一壶茶端上来,笑道:“小陈,来,先喝口茶润润喉咙。”

陈远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王天云哈哈大笑。

吃完饭王天云又驱车送他回公司,带上二十楼那套安排好的套间,钥匙亲自交到他手里,这才离开。陈远不善言辞,感激的话说不出口,心里却颇为感动。

二十楼一条长长的走廊,一排排门都紧闭着,空旷寂静,照明灯暗淡。

陈远关上门,审视这间暂时属于自己的套间。空荡荡的没有一件家具,自己的行李堆放在中央,地板灰尘是不久前才打扫的,有三间房间。陈远选择了右边一间最大的,还有阳台,可以俯视***阑珊的街景。幸好还有一张弹簧床和竹席,陈远很满足。

二十楼的高空,夜风很大,伸头往下一探,行人如蚂蚁,车辆似甲虫。

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简单扫一下房间,铺好床,匆忙洗了个澡,就躺在**静静想着心事。

在伸手难见五指的黑暗中,他发现那枚戒指隐隐发出极淡极淡的血红色微光。

“难道,这戒指真的是宝物?也不知道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她怎么就随便把个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我呢?”又想:“那个怪男人为什么想把血滴到这上面呢?有什么古怪不成?”在**翻来翻去,百思不得其解,终于沉沉睡去。

早上王天云把他带到自己办公室里。公司内部的装饰很简洁素雅,从透明的玻璃门可以看到外面人来人往,鞋跟滴滴哒哒的声音响成一片。

“老弟,我也跟总经理说过了,你先到下属几个厂部当厂长助理怎么样?不辛苦,升职快,还容易见功劳。以后一有机会我就把你弄回总公司来。”

陈远自然知道王天云是想栽培他,多少人想一进公司就下厂做助理还做不到呢,点头表示没问题。

门被推开了,刘虹桦走进来。她今天穿了一套窄边的绿色裙子,足底是黑色高跟鞋,头发盘了个髻,手上拿着一本文件夹,显得十分高贵大方。

王天云站起身招呼:“呵呵,刘大美女早啊。有什么指示吗?”他的工作内容常与刘大美女有交集,两人互窜办公室,热络得很。

“老王,业务部缺个人,我觉得小陈挺合适的,你不介意吧?”刘虹桦笑吟吟地说。

“这个……”王天云为难的看了陈远一眼,“我已经给小陈安排工作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