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严词拒绝的那名男子有点恼羞成怒,刷的一下站了起来:“给脸不要脸!老子在象州玩你这样女人都是一把一把的!”

陈远不认识这个男人,听他说的这话实在有点太无礼,站起身来说道:“谁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从飞机上扔下去?”

那名男子还想顶嘴,扭头一看陈远,脸刷的一下白了。

陈远以被这样的人认识为耻:“你认识我?”

那名男子冷汗都流了出来,强自挤出一丝笑容来:“象州谁不认识您陈先生?”

陈远冷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坐着,你以为这是你家?”

那名男子连忙点头哈腰的说:“是是是!”

那名男子的前倨后恭让空姐有些不适应,不过还是确定了这个家伙不会再骚扰自己的事实,冲着陈远投来感激的一笑。

而那名男子坐回座位上之后,心里那个苦啊:早知道会和陈远这个煞星搭一个航班,宁肯耽误一班飞机!

飞机在云层里穿梭,未来的行程还有十二个小时,百无聊赖的陈远注意到身边的云承晚正在观看电影,无聊的家伙……

喝掉那位空姐送过来的那杯啤酒之后,陈远决定好好的睡一觉。

在象州南郊那处少有人迹的密林深处,即便是在中午阳光最为强烈的时刻,也看不到一丝一缕的光线。早就在黑暗之中适应了生物钟的小动物们都被那几棵巨树之间的蓝色烟气所吸引。被那团蓝色的烟气笼罩了整整十二个小时之后,苏暮的尸体在烟气的掩映下已经可以看到比较顺眼的肤色了。

被大火烧出来地乌黑的颜色渐渐褪去,露出原本白皙的皮肤。

当日被陈远一刀劈开的肚腹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掉了,所有拖拉出来的内脏均已回到他的腹腔之中。

如果有一个确定的知道苏暮已经死掉地人恰好路过这里的话,一定会忍受不住自己内心的惊诧,因为,这些外部的变化或许还不能让人吃惊,最多只能对处理尸体的师父万分佩服。而能够若隐若现的看到的苏暮胸脯地微微起伏则表明,苏暮已经恢复了最基本的生理机能。

昨天晚上因为闻到了烟气之中的香气而死掉的巨蛇的尸体还横在地上,渐渐僵直;而在四周地树木之中,隐藏着无数双亮晶晶的眼睛——这些多年来不曾见过人类的小动物对躺在那团烟气之中的那个陌生生物十分好奇。

他是活着的,没错,可是为什么他一动不动呢?

在黑暗之中感官最为敏锐的一只猫头鹰突然发现,烟气之中的那个生物地前肢稍稍动了一下。

刹那之间,这只猫头鹰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在德国法兰克福国际机场。陈远被飞机轮胎撞击跑道的震动惊醒了。这样想;他还清楚的记得几分钟之前自己还在沉沉的睡梦之中。福!”飞机的扬声器里传来中英文组合的这样的语句。

陈远坐直身体,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这次旅行在他地意料之外,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似乎有一种沉寂很久的盼望。

既然是牵扯到了暗黑宝物的这次盛会,而且是由欧黑盟出面组织地,毫无疑问,参加这次会议地除了暗黑宝物的主人之外。应该还有很多世界各地有头有脸地黑道大佬。这样的会议本身就是一种象征,每一个能够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议的人无疑都代表了一种强大的存在。回想起没来象州之前的受窘和来到象州之后前一段时间的坎坷,陈远莫名的有些感慨。

有句广告词说“无处不在”,真的呢,人生际遇无常。机会无处不在,抓住机会,你就能做人上人!

走出机舱的刹那,陈远心头涌起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到法兰克福国际机场来接陈远和云承晚的司机开来的是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奔驰小轿车。陈远记得当时查尔斯教皇到达象州的时候还是很有排场的,除了载着护卫的十辆奔驰以外,还有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他浑然没有想到在欧黑盟的地盘上欧黑盟的人居然如此低调。这也难怪,毕竟这里是欧黑盟的根据地。而欧盟和又不是那种能够抬到和政府一个高度的组织,至少在法律的规则之下,欧黑盟毕竟姓黑,太过张扬的话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

陈远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钻进了后车座。跟在他后面的云承晚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也钻了进去。

欧黑盟预定的接待地点是距离国际机场14公里的玛丽汀酒店(MaritimHotel)。这是一家五星级的现代酒店,位于fairgroun旁,靠近festhlle,临近会展中心,步行十分钟左右即可到达市中心。酒店整个建筑正面是玻璃幕墙。C字型建筑形状,有如一个玻璃圆柱。

由于地理位置优越,设施一流,这家开业于1996年的酒店一直备受各类高级人士的青睐。

不过。当陈远和云承晚到达就点之后。还是发现这家酒店今日的非比寻常之处。门童还是原来的门童,但在门童的旁边却多了两名人高马大戴着黑色墨镜的大汉。他们不苟言笑,笔直站立在那里,像是两尊雕塑,给这家酒店平添了些许肃杀之气。

至于大厅之内,本来应该较为安静的一个场所,此时却有点近似于菜市场,各种肤色的操着不同的语言的彪悍人士相互之间寒暄着,又是握手,又是拥抱……表情都十分亲热,眼神却带着刻意掩饰的敌意;每个人的背后都至少跟着两名保镖,每一个保镖都像是门口的那两位一样,板着一张脸。

就算是让陈远和云承晚用脚趾头去想,也能猜得到在大厅之内活跃异常地这些人个个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黑道大佬,里面任何一个人拿出来,振臂一呼,都能招呼来成千上万的小弟。当然,是在他们的根据地。

这里是法兰克福,这里是欧黑盟的地盘。

玛丽汀酒店的接待人员面对这样的场景有些哭笑不得。酒店那些深谙生存之道的高层们当然清楚接待好这些大佬对自己日后地安全很有帮助,但是如此大煞风景的景象还是让他们个个心怀不满;哼,混黑道的都是这个德行吗?

倒是刚刚进门的那两个穿着休闲装提了简单的行李的黄种人看上去比较斯文。接待人员怎么可能对待这样的客人无礼呢?汀酒店!”清亮而流利地中文在微微的鞠躬之中被接待人员送给了陈远和云承晚。中国近二十年来的迅速强大已经为中国人在世界上赢得了足够的尊重,服务全世界客人的玛丽汀酒店地接待人员开口就是中文,十几年前经常出现的那种看到黄种人就以为是日本人或者是韩国人的一幕再也不会上演了。

云承晚指指那些正在喧哗的黑道大佬。说道:“我们是来开会的,给我们安排一个稍稍安静点的房间。”

原来这两位也是混黑道的!接待人员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这两位客人是普通地商务客人呢。

玛丽汀酒店某一楼层的监控室内,有整整一面墙都是19寸的电脑屏幕,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整座酒店包括各个楼层各个工作间在内的所有的公开场景:楼层巡视员正在缓缓的踱步、办公室的管理层正在工作、厨房的厨师正在顺菜、采购部的员工正在清点货物……大厅里人头攒动。

二十四名警卫严阵以待的坐在电脑屏幕前地钢制座椅上。紧张的盯着各个屏幕上的场景;由于今天来到酒店的客人之中十之**都是世界各地地黑道大佬,为了防治正常工作之中出现一些不必要地误会,引发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酒店高层昨天晚上曾经召集所有警卫开会,密切关注各个工作环节,发现问题之后一定力争在三分钟之内及时解决。

此时此刻,就在这二十四名警卫地背后。站立着两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中年人。其中一位脸型刚毅、下巴两侧垂着两条深深地皱纹,另外一位在这名中年人的侧背后,扮演着跟班的角色。放大。”

中年人伸出手指指指大厅之内正被接待人员引领向总台的两个黄种人。

他身前的警卫不敢怠慢这位这两天玛丽汀酒店的大主顾,连忙把那两个人的头像放到了最大。

两身休闲装,两个简单的行李包。面。”站在查尔斯教皇背后的巴瑟奥尔议员有些疑惑:“莫非关于杨泊病重的传闻居然是真的?”

查尔斯教皇不置可否:“只要陈远来了就好。这个象州的乡巴佬,上次居然胆敢跑到血色僧侣陵园闹事,这次来到法兰克福,坚决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巴瑟奥尔议员洞悉查尔斯教皇对陈远的怨恨,连忙煽风点火:“就是!这里可是法兰克福,就算撒野。也轮不上他陈远!”

查尔斯教皇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个巴瑟奥尔议员在象州待了一段时间脑袋坏掉了吗,这句话怎么听都有点像是在说欧黑盟在法兰克福的所有动作都是撒野。

撒野?一想到这个字眼,查尔斯教皇就想好好的教育一下巴瑟奥尔议员。不过,就在他在自己的思绪的催动下愤怒有点不可遏制的时候。突然注意到电脑屏幕上闪过了一道人影。那个黄种人!”他立刻对警卫做出了指示。

镜头锁定了。

那的确是一个黄种人。跟随在一位身着阿拉伯服饰的大胖子背后。查尔斯教皇认识这个阿拉伯大胖子,这个家伙是阿拉伯世界之内少有的一位与各个政党保持着良好地合作关系的黑道大佬。尽管这个家伙的名气显然不如制造了911事件的拉登大叔。但是这个家伙在政府方面的影响力却绝对堪称阿拉伯世界之冠。在过往的历史上,欧黑盟跟阿拉伯黑道势力之间并没有大的冲突,但也没有实际利益方面的合作,双方最多也就是混了一个脸熟。对世界各地黑道大佬地资料了如指掌的查尔斯教皇有些疑惑:这个家伙身边的跟班怎么换了?

他自然而然的把那个跟随在阿拉伯大胖子背后的黄种人当作了跟班。

只是。这个跟班让查尔斯教皇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是一个高大魁梧山丘一般的大汉,一张国字脸方方正正,一双大眼初看呆滞,仔细看却精光内敛;身上穿着一件显然是在某家服装厂定做地大号T恤,估计那条蓝色的牛仔裤所使用的布料可以供两个正常人裁制衣服。

如果他真的仅仅是一个跟班的话,相信任何人都会有一种发自内心地安全感,只可惜,这个跟班。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跟班。

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太强了,以至于让人怀疑那个阿拉伯大胖子是否能够降服的了他。

当查尔斯教皇的眼睛扫过这个所谓的跟班的手掌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在这只比别人胖大的多的手掌上戴了一枚戒指;戒面是一张人脸。

这张人脸的样式,在查尔斯教皇的记忆库中是那么的陌生,但是,眼神一旦接触这枚戒指之后。他莫明其妙的感觉这枚戒指是那么的熟悉。

微微闭上双目,用心去感受这枚戒指之后,再次缓缓睁开双眼的查尔斯教皇的嘴角翘起一丝微笑:“有意思……”

局势,似乎有点开始微妙了。

遵照陈远和云承晚地意思,玛丽汀酒店的接待人员为他们安排的房间是靠近顶层的两个单间。方向地窗户正对着法兰克福市区。站在房间地窗户前,就可以俯瞰整个法兰克福市的景色。

在象州登机地时候是早上的五点钟,到了这边按照北京时间来算的话,应该是傍晚了,但是由于时区的缘故,这里的太阳还斜斜的挂在天空之上。

也是临近黄昏了,天空被太阳染上一层金黄色。使得整个法兰克福看上去像是沐浴在金黄色的光芒之中,绚丽多姿。生点犯罪,实在是不太可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陈远的心头,入住进这家酒店之后,他总是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即便是面对法兰克福的美景,心里所想到的也是罪恶。

他在掩饰,掩饰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云承晚的不安压根就没有进行掩饰。自打进入了玛丽汀酒店的大厅,看到那么多的黑道大佬之后。他本来就不是那么坚定的前来开会的想法更加受到冲击。的确,杨泊的生意遍布中国象州、香港地区、美国等等区域不假,但是这些事情以前都是由杨泊来亲自打理,他的工作也仅仅是在必要的时候协助一下杨泊;这一次的不同之处在于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自己来拿主意。

对于能否在这个强手如林的会议上能否沾到便宜。哪怕全身而退。云承晚实在没有把握。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陈远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了。好好休息一下。他想的是还不知道明天的会议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现在养足精神是非常必要的。我一声。”对云承晚说完这句话,陈远就准备洗澡了。

象州这个时间已经是深夜了,整座城市之中大概也只有那些酒吧、迪厅、夜场还在营业了。但是这些为象州的夜色增光添彩的场所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生意一直十分低靡。曾经盛极一时的傀儡党疯狂抢占原来归属于杨泊的那些场子拉开了生意低靡的序幕,而到了后来陈远的手下对傀儡党实行地暴风雨一般的严厉打击更是将这些场所不佳的生意状况持续了下去。现如今,虽然陈远的手下已经基本上控制了绝大部分被傀儡党抢走的地盘,但是其他帮派对于这些场所的觊觎使得大大小小的争斗依旧在这些场所不断的上演。

出来玩当然是为了寻开心,如果开心地代价是无缘无故的付出自己的生命的话,绝大多数的人还是会非常明智的选择不出去玩。

位于象州南郊与市区交界位置的一家酒吧是目前傀儡党地残众能够守住的唯一阵地了。苏暮还在主持傀儡党大局的时候,曾经把这家酒吧设为傀儡党高层成员聚会的地方,虽然在那天陈远对于傀儡党高层进行的清洗之中。三名跟苏暮关系十分密切地傀儡党高层落了个乱刀加身,烈火焚尸地下场,但是,仍然有相当一部分傀儡党的高层保住了性命。可能是出于对于已经成为历史的傀儡党的怀念,这些死里逃生的家伙们并没有像是其他小弟一样,选择投靠陈远,也没有像是被打怕了的老鼠一样龟缩起来,而是继续守在这家酒吧之内。

酒吧里没有一个客人。酒吧的老板和那些小服务生早就卷着铺盖卷回家休养生息去了,只有三个原来傀儡党地高层成员枯坐在里面喝着闷酒。

他们愁啊,想当初,借着杨泊病重的机会横行象州的时候,是何等的威风,到了现在居然落到只剩一个没有生意的酒吧的下场,何其凄惨。

酒入愁肠愁更愁。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黄发青年砰的一下将手里的啤酒瓶子掷在地上。碎酒瓶碴子在他这一掷之下四处飞溅,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是刺耳。弟迟早会被别人一锅端!”这个青年恨恨地说道,严词之间满是愤愤不平。这个世界当真是墙倒众人推的世界。眼看傀儡党就剩下最后这一个落脚点了,居然还有那么多的人前来骚扰。在过去的二十四个小时之内,这三个人已经打退了至少七拨敌人,连休息地时间都没有。最让他们感到气愤地是,来的这七拨人谁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地,全是一些新面孔。如果是一些大帮大派,像是陈远的手下。他们还不会感到如此沮丧,偏偏这些家伙打出来的旗号不是铁牛帮,就是青龙帮,此前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些帮派的名字,摆明了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帮派,眼看着各大帮派拿着傀儡党狠掐,现在也伸上一小手,拣拣便宜。

老虎不在家,猴子也敢瞎诈唬,这都什么世道?弃苏老大带我们打下的江山?”另一个青年是个平头,脑门上横着一条深深地皱纹,连日来的打击让他连大声说话也不舍得了。

黄发青年再开一瓶啤酒,仰头猛灌。他的眼睛通红。不知是因为没有休息好,还是为了接连不断的拼杀。

酒吧的门突然被人暴力踢开。钢化玻璃门居然承受不住这一踢,碎成无数片跌落下来,发出的声音高过了黄发青年摔酒瓶子的声音。

六个壮小伙子闯了进来,带头的是一个胖子:“老子是英雄会的,识相的赶快滚蛋,不然老子要你们好看!”扯着嗓子大喊了这一声之后,再看整个酒吧之内只有坐在那里喝酒的三个人,这个胖子骂骂咧咧的说道:“搞什么搞,就这几个人都不够老子塞牙缝的!”

黄发青年扬手就把那瓶没喝完的啤酒扔了过去:“闭上你的臭嘴!”

胖子一抬手,一刀劈下,就把这个酒瓶子磕到了一边去。他和跟在他后边的人一样,统统都用白布把砍刀绑在了手腕上,一副凶狠不堪的模样。

他这一刀虽然只是磕掉了酒瓶子,还是引起了那三个青年的注意。为了把握好对敌的策略,这三个青年在与敌人对阵之前,总会扔出一个酒瓶子去,试试对方的底。天杀的,以前来的七拨人有六拨当头就被这个探路的酒瓶子砸了个头破血流。就那身手也敢来挑场子,真是不拿傀儡党当回事了。

眼见这个小胖子磕飞酒瓶子的动作十分流畅,浑然没有棱角,应该是有地一拼的对手,三个青年全都站了起来。要欺负我们傀儡党还轮不上你们!”黄发青年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想要多活几年就赶快滚,老子手底下不杀你们这号五名小卒!”

胖子也是冷笑:“秦泽勇,五星汽车制造公司总经理是不是?早就听说你在苏暮手底下是个硬茬子。不好玩,这个咱们兄弟知道。不过,兄弟们就是想摆平你混点名堂!兄弟们,上!”

原来这个胖子带头的这六个人都是一些退伍之后没有找到工作的退役兵,思来想去觉得混混黑道才能养家糊口,也就筹划着拼上一拼,正赶上傀儡党被人打。干脆来个痛打落水狗,一旦真是收拾了秦泽勇,那他们几个想不出名都难,怎么说,秦泽勇也是苏暮手底下有数的高手之

几个人来之前都已经商量好了。此时此刻更加不会过多废话,发一声喊,一起挥舞着砍刀冲了上去。

一分钟之后,酒吧之内满是刀片子撞击之声,三分钟之后,平头青年的肩膀上见了红,胖子手底下也有一个兄弟被砍伤了大腿;不幸被摔在地上地人倒血霉了。地上已经有不少黄发青年摔出来的碎酒瓶子,一旦摔倒,不需要再挨刀,就能见红。一时之间,酒吧之内开始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傀儡党的这三个人确定自己今天是遇上硬对头了,胖子一伙也能够确定今天这事只怕没想象的那么简单。双方这番拼杀都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一时半会之间,谁也收拾不了谁。

正在僵持着的时候,黄发青年无意之中发现门口多了一道人影。他心下骇然,有句话说。人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今天自己这几个人可别倒霉到这个份上。

这家酒吧地门是用钢化玻璃做的,胖子带着弟兄闯进来的时候,那扇玻璃门已经成为了胖子展露实力的牺牲品。碎玻璃碴子散落了一地。那道人影斜倚在门框上。一双冷目冷冰冰的注视着酒吧内地拼杀,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让人望而生畏。

胖子也注意到了这个人;他不认识这个人,但是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乱——就算是黄发青年的刀片子砍到挨近他大动脉一厘米的位置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没有乱过。

拼杀无声地停止了,酒吧里的九个人全部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统统把目光奉献给了门口的这道人影。

这道隐藏在阴影之中的人影究竟是谁?吗?”

这个人跨前一步,走进酒吧,顺手抄起门口的一个立式衣架,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在了胖子的头上。

鲜血顺着胖子的脑袋流了下来,胖子的视线开始模糊的时候,看到了一张邪魅地脸。

这张脸的主人冷静的看着胖子慢慢瘫倒在地上,慢慢的说道:“告诉阎罗王,你是死在傀儡党苏暮手里地。”暮跨过胖子的尸体,走向自己地兄弟。

短短一天的时间,所有应邀参加由欧黑盟召集在法兰克福召开会议的黑道代表们统统到齐了,法兰克福晚上7点钟,欧黑盟包下了整个玛丽汀酒店的宴会厅,举行会前酒会。

端着酒杯站在酒会的一角,陈远有些郁闷:“外国人就是麻烦,直接吃饭多好。”

云承晚轻笑一下:“这也算是外国宴请的一种形式吧。外国人没多少规矩,喜欢这种比较随意的气氛。”

陈远没好气的说:“在咱象州,弟兄们喝酒的时候也很随意,也没多少规矩,可是至少有些肉可以吃。你看看——”他指着餐台上摆着的各色糕点、甜品以及几只硕大的烤火鸡腿说:“也就那几只火鸡腿可以吃吃,不过吃着一点都不爽,哪有咱们国内的烤羊腿、酱猪蹄好吃?”

云承晚轻轻摇头,苦笑连连:“要不咱们出去找找街上有没有中餐馆?”

陈远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毕竟在人家地盘上。”就算是在人家地盘上。硬生生的在象州拼下一片天地的陈远也不怕,关键地是,陈远不想多生事端。

无论如何,酒会的气氛还是十分热烈的,这些在世界各地称雄的黑道大佬们有些本就认识,有些也早就相互知道,此番聚首,认识的拥抱、碰杯。不认识的经人介绍之后也慢慢熟识起来。有些本来就有纠纷矛盾的则相互之间怒目以视,如果不是碍于欧黑盟这个东道主的面子,只怕就已经大打出手了。

由于陈远明确表态对这样地氛围敬而远之,云承晚只好自己端着酒杯四处逛游;认识他的人几乎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人他认识人家,但又说不上话,其中最大的障碍就是语言问题。有时候他笑容可掬的说着久仰的话,而对方却是一脸诧异的用他听不懂地语言问他:“你是哪一位?不是酒店的亚裔服务生?”

就在云承晚自叹在这样的场合左右不逢源的时候,忽然发觉背后猛然一紧,会有人在这样的场合公然对付自己?云承晚有点拿不准,他虽然并不会英语。但是跟着杨泊在美国混地时候,也的确结下了一些仇家,这样的黑道大聚首上,难免会有美国方面的人。

一只大手轻轻地搭在了云承晚的肩膀上;云承晚微微侧目,发现这只手掌大的出奇,加上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地汗毛,活脱脱一个大肉蒲扇。

自己的仇家之中有这样的一个人物吗?中国?”

是汉语!云承晚心里一阵狂喜,可找到一个除了陈远和玛丽汀酒店的服务生之外说汉语的人了!

对方是一个身材异常巨大的大汉,穿了一身紧巴巴的黑色西装,脖子下面系着的那个特意定做的领带看上去能够做别人的餐巾。

但,可能是因为在这个鱼龙混杂地场合遇上了同样肤色的人的缘故,这个大汉的脸上满蕴着微笑,看上去十分和善。云承晚,代表我大哥陈远来参加会议。”云承晚对这名大汉报以同样地微笑:“朋友是来自哪里?”在外国长大罢了。”大汉咧开大嘴一笑:“我叫杜神。是一位阿拉伯黑帮大佬身边地小弟。”

他乡遇故知,杯中酒是留不下的,两个人手里地杯子很快见底了,只不过对于云承晚来说这一杯是一大口。对于杜神来说。这一杯可能不过能起到润润喉咙的作用。

两人相谈甚欢,喝的酒也不少。很快就到了必须要去卫生间解决一下人生的基本问题的地步了。

站成一排站在小便池前,云承晚心里那个感叹:人个高了,那个部位就是大;豁然之间发现杜神的手指上戴了一枚戒指,一枚人头戒指。思。”

云承晚有点不明白,阿拉伯可是富得流油的地方,跟在阿拉伯黑道大佬身边的杜神怎么会戴着这样一枚看上去如此古旧的戒指呢?耀的意味,杜神将戒指在云承晚眼前扬了扬,说道:“它可有年数了,是我们家家传的,爷爷传给我爸爸,爸爸又给了我。后来爸爸不幸过世了,我就一直戴着这枚戒指,算是对爸爸的一份感念吧。”有点不好意思,其实看到这枚戒指的古旧的色彩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这枚戒指的背后隐藏着故事了。

杜神展颜一笑:“没关系,早过去很多年了。”忽然又说:“咱们现在算是朋友了,你如果想仔细看看这枚戒指的话,我可以给你看。”一边说,一边把戒指递到了云承晚的面前。

云承晚嘴里说着:“这多不好意思。”眼睛已经不由自主的盯上了这枚戒指。

这枚戒指并不丑,但是说它漂亮却十分牵强,尤其是那暗红的肤色、尖尖的耳朵、长长的角,给人以怪异的感觉。

岁月掩住了戒指本来的光泽,到了现在戴在杜神的手上,怎么看都像从地底下挖出来的,只是,为什么云承晚望着这枚戒指的双眼之中突然绽出一丝亮光。直代代相传,谁都不知道这枚戒指最早代表着什么含义,不过,如果你仔细顶着这枚戒指的话,就会发现,这枚戒指上的人脸似乎是活的,你看,它在朝你眨眼睛……”看到戒指上突然散出一丝暗光射入云承晚的眼神之中,杜神结束了跟自己豪放的身材决不相配的絮絮叨叨,收回截至,诡异的一笑:“现在,是不是该带我去拜会一下陈远了?”

云承晚看看他,点了点头。

每个见到杜神的人都为他的大块头感到惊讶,陈远也不例外。陈远心想:“跟这样的家伙对打绝对是比较郁闷的事情。”

云承晚介绍说:“这是我刚刚认识的朋友,叫杜神,他是阿拉伯一位黑道大佬身边的人。”握了一下手,双方的手上都戴着戒指,陈远的饕餮纹戒指和杜神手上那枚人脸戒指挨近的时候,突然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毫光,刺痛了陈远的手指。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杜神的手指上,两人一高一低,对视一眼,心里都是一惊。神心想。而陈远想的是:“这家伙的戒指很古怪,居然能让饕餮纹戒指有所感应,难道这枚戒指也属于暗黑世界?”

两人心领神会,双手分开的同时,已经在自己跟对方之间设下了一道轻易不可逾越的墙。

暗夜世界的法则不是和平,你争我杀才是主旋律,像是陈远跟杨泊、潘多拉这样的关系,是不多见的,很多联盟之间或多或少的都会存在分歧与暗斗,尽管不能确定杜神手上的戒指是不是属于暗黑世界,但是感受着饕餮纹戒指带给自己的刺痛,陈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眼前这个大汉列为可以深交的朋友。更何况,在象州打拼到现在的程度,其间有情谊,也有杀戮,不可否认的是,杀戮还是占了绝大部分,陈远已经不可能像没来象州之前一样轻而易举盯额相信任何人了。参加这次会议,相信陈先生在象州一定拥有很强的实力吧。”杜神无聊的搭着讪。他自己都为自己问出来的话感到无聊;陈远是谁,陈远做过什么,陈远怎么做到了这些一类的问题,他早就已经得到了答案,在他前来参加这次会议之前,他已经参阅了关于陈远的资料至少不下六七十万字,呵呵,这个幸运女神的宠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凭了什么来参加这次会议。”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陈远呵呵笑道:“也可能是欧黑盟的工作人员工作上出了一点小错,我可不认为我有跟这些世界级黑道大佬平起平坐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