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兰朵尔”,陈远的记忆神经终于有些苏醒,昨天下班之后,到了金凯丽,金胖子热情款待,不但免了他的单,还非要送酒给他,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最后以哥们义气相威胁,金胖子才终于放弃,还千叮万嘱地非要他常来,要是不常去也是不够哥们义气,后来一干人等开始拼酒,这事好像还是刘虹桦挑起的,说自己是女人,喝“兰朵儿”,而陈远是男人,就要喝“白兰地”,一杯对一杯,“兰朵儿”才十八度,而“白兰地”却高达四十五度,在众人的怂恿下,陈远为了保卫男人那点可怜的尊严,应承了下来,你来我往地干了个七七八八,终于两个人都倒下了。之后的记忆就是空白的,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至于说董晓宁喝得酩酊大醉,那也是纯属瞎掰,只是为了套她的话而已,因为据他所知,自己和刘虹桦醉倒之前,所有的人还在那儿边喝边劝着酒。

董晓宁并不否认这点,满不在乎地说:“人生难得几回醉,为了我可爱的“法兰朵”,就算醉一万次,我也心甘情愿。”

“嘿,小花痴,”对着她那副“**荡”的模样,赵蕙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低低地笑骂了一句,又问陈远:“对了,昨晚分开后,你和刘经理真的又去喝酒了吗?”

陈远随口答道:“喝了,当然去喝了,我会怕她不成?”心里却在想,昨晚我们又去哪里喝了吗?是谁提出来的?

赵蕙不断点头,有点赞叹的意思在里面,感慨地说:“平时还真看不出来,刘经理的酒量竟然这么好,整整喝了两瓶才醉,我喝了两杯就觉得身子轻了,头重了,不简单不简单,真是太佩服她了。”

这时,余保良拎着包,边往外走走边说:“我出去一趟,你们也别光顾着聊天了,都找点事情做。”

在场三人没有一个人应答他,反正销售部员工靠真本事拿薪,只要不像赵蕙所说那小王一样钻人别人设下的圈套,做出了业绩就成了,管你天王老子,更别说区区一个副科长了。

余保良走后,销售科就成了小鬼当家,聊天气氛的热烈程度更上了一个台阶。

董晓宁接着刚才的话题,扯起了八卦:“陈哥,以我女人与生俱来的灵敏直觉,我怎么觉着刘经理像是喜欢你啊,赵姐你说是不是?”

赵蕙说:“你真是个小八婆,任何事情经你的嘴一说就都变味了。”

陈远是绝不相信这句话的,甚至觉得有些可笑,刘虹桦怎么对待自己的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清楚吗?看目前的形势,就差没能把自己大卸八块了,要是她能喜欢我,那简直是瞎扯蛋,摇头说道:“赵姐说得没错,要是她喜欢我,还会拼了命地要把我灌醉吗?”

董晓宁混充感情专家似地分析:“昨晚覃科长开着刘经理的车,先把你送回来了,刘经理也要跟你下车,死拉活劝地不肯让我们送她回家,还说要再和你喝。在金凯丽的时候,她也不和别人喝酒,一上来就要和你对着干,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状态下的女人会做的事情。”

陈远说:“那有什么难理解的,她就是看不惯我,就是想要折腾我,有什么办法。”

董晓宁摸摸脑袋,似理解又似不理解地嘀咕一句:“有时候,女人的行为是很奇怪的。”

陈远不去管她怎么想,话说到这里,终于知道是刘虹桦主动要求留下来的,只不过接下来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再去喝酒,在那张该死的小**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却不得而知了。

三个人又聊了一会,眼看已经到吃中饭的时间了,覃君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看到陈远独霸一大一小两大美女在聊天,心里很是不爽,不痛不痒地说:“哟,都在呢,聊什么呢,那么热血沸腾的,小陈,你今天可又迟到了啊。”

董晓宁已经彻底地被陈远收买,回敬了一句:“我说覃大科长,今天迟到的好像不止陈哥一个人吧,‘领导应以身作则,事为人先’,公司规章里面好像有这么一条哦。”

“小董,你竟然连这都记下了,公司规章背得还挺熟,难得难得,我也就是顺便提一下而已,昨晚大家都喝得有些过了,迟到也是情有可原的,下不为例就是了。”覃君走了几步,小眼睛一转,故作惊讶地说:“不过小陈,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能力挺强哪,刚来没几天就拉了个小***了,啧啧啧啧,不错不错。”

陈远想起覃君对着个金胖子的样儿,就像见了亲爹一样,一个劲儿地套近乎,还说和陈远怎么怎么熟,怎么怎么照顾他,才过了一晚上,又是这大内太监般的德行了。

他在金凯丽吃白食的模样陈远也是记得一清二楚的,那架势,哪是人能做得出来的,简直就是一骆驼啊,好酒一个劲儿地灌,好烟一个劲儿地抽,当时陈远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冲上去甩他两巴掌,你丫第一天做人哪。

不过这个时候的陈远已经不屑于与这样的对手争执了,冷冷地说:“我算什么呀,覃科长你才是高才,简直可以用沙漠之舟来形容。”

覃君放下背包,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听了这话有些不理解,问道:“小陈现在成哲学家了,说话高深莫测的,咱这些粗人是很难理解的,要不,你给咱这些粗人解释一下?”他现在是孤掌难鸣,急于拉拢赵蕙和董晓宁,因此说粗人的时候把这俩美女也包括进去了。而董晓宁和赵蕙却没有去附和他,巴巴地望着陈远,期待他说下去,这一次,覃君又处在了弱势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