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夜里的胡思乱想,直接导致了陈远第二天毫无例外的迟到。走出办公室所在的那层楼的楼梯的时候,陈远正遇上从楼道另一头走过来的刘虹桦。

刘虹桦通过前一段时间的细细观察,也看得出外表土气邋遢的陈远其实不坏,就是嘴上不饶人,昨天借着刚刚签下蓝海迪吧合作协议的机会,主动请陈远吃个饭,稍稍缓解一下两个人之间紧张的关系,谁想到遇上陈青缡之后,又无缘无故生了一肚子气,伴随了刘虹桦二十几年的小姐脾气立刻战胜了理智,直到现在,刘虹桦也把陈远看成一个连“还在上学的小姑娘”也要勾引的没品位的下流胚子。

“年轻人要多注意身体,晚上穷折腾的不行了吧!”一脸冷笑的刘虹桦对他冷嘲热讽,极具挑衅。

她说这话只是发泄自己心里的怒气,但陈远听到这句话心里立时一震。出乎意料的邀请、酒吧里刘虹桦的言语不逊、临走前往酒杯倒东西的动作、陈青缡递给自己的醒酒茶……昨晚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瞬间在陈远眼前闪过。

天哪,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一把推开阻拦自己的女秘书,眼睛红的像头狮子的陈远怒不可揭的直接闯进了刘虹桦的办公室。刘虹桦手里拿着一支笔,正在一份文件上圈圈划划,陈远的突然闯入显然打乱了她的思路,她没好气的对陈远说:“乡巴佬,土包子,不知道进别人房间之前需要敲门吗?”

“到了现在还能装得这么平静,真是小看你了!”

咬牙切齿的说完这话,陈远突然挥手,一巴掌抽在了刘虹桦的脸上,刘虹桦的脸立时红肿起来。

“贱货!她只是个小孩子,你也狠的下心这么黑我?”暴怒的陈远一把掐住刘虹桦的脖子,盯着她的脸孔——这张恶心的脸孔:“我陈远什么混蛋都见过,什么阴险小人也见过,就是没见过你这种为了达到自己阴险毒辣的目的,连人家一个涉世未深白得跟一张纸一样得小姑娘也要算计的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在我办公室!”被打的莫明其妙、被骂的莫明其妙的刘虹桦用劲推开陈远,一指门外:“滚!现在就滚!滚的晚了,我就把你的命留在永明!”

“啪”的一声,陈远又一巴掌抽在刘虹桦的脸上:“我他妈滚,也不让你好过!”

早就感觉情况不妙的秘书在陈远闯进刘虹桦办公室的同时就通知了保安;保安赶到的时候,正看到陈远抽刘虹桦第二巴掌。“反了你了,刘总你也敢打!”四个保安二话没说,冲上去,两个保安架住陈远的胳膊,另两个保安就要招呼陈远的头脸。陈远动手比他们快,一脚揣开面前一个保安,头一歪,用脑袋撞晕抓住自己胳膊的一个保安,腾出来的一只手握指成拳,捶在了另一个抓住自己胳膊的保安脸上。

这一踹一撞一拳,快的让人眼花缭乱,四名保安之中有三个已经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唯一还没遭到打击的那个保安吓得脸都白了,直往后退:“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一拳轰在他脸上,陈远恨恨的说:“现在你知道了!”

把给110的电话挂断的刘虹桦窝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有气无力的说:“陈远,中国是**治的地方……”从小到大还没被人打过,陈远前面一巴掌打的她晕头转向,最后那一巴掌却把她心底的委屈、火气彻彻底底的抽出来了。

10分钟之后,警察赶到了。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翻滚的保安,警察们先是一愣,接着立刻反应过来,冲上去把一身硬气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的陈远掀翻在地上,铐上了手铐。

“打了你两巴掌,打了保卫部的哥们,警察抓我,我心服口服。可是,姓刘的,你拿**阴我,险些让我铸成大错,这事我跟你没完!”被拉出办公室之前,陈远非常冷静非常阴冷的对依旧蜷缩在地上的刘虹桦说。

**?大错?什么乱七八糟的!打人还有理了?……还打我这么疼……刘虹桦的眼泪随着再也控制不住的呜咽的哭声流了出来,涩涩的眼泪把红肿的脸沙的生疼生疼的。

陈远铐着手铐,被警察带出永明电子大楼,一路上遭遇了无数同事的指指点点。陈远泰然处之,正眼也没瞧那些八卦同事,出了门之后,非常顺从的钻进了警车。半个小时之后,陈远已经被带进了象州北城警察局。

象州市那家超五星级夜总会卡迪亚顶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杨泊给自己点燃了一只哈瓦那雪茄。

十分钟之前,他的助手简之政把陈远被警察带走的事情向他做了简单的汇报。作为饕餮纹戒指的主人,陈远的一举一动都不能不引起杨泊的注意。而作为狴犴纹戒指的拥有者的拥有者,他非常清楚的知道,本来仅仅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陈远此时此刻已经成为关系到自己筹划了多年的大计的关键之中的关键。

——他绝对不允许在自己的掌控能力范围之内,有任何因素把陈远引领向一个他不期望出现的方向。

“警察局吗?”杨泊在心里慢慢的笑着:“磨磨这个小子的锐气也好……”

他手指上的狴犴纹戒指闪过一丝刺眼的光芒,似乎是在表示对杨泊这个意见的赞同。

象州市北城警察局是一个看上去比较古老的院落,明显带着五六十年代建筑的一些特色,迎门的小花园后面是一座三层红砖楼房,暗红色的砖墙上依稀还能看到“**万岁”的标语。走进这座楼,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正冲门口的楼梯尽头的墙上张贴着马恩列斯的大幅画像。

没有上楼,警察带着陈远左拐,穿过一条光线较为昏暗的通道之后,进入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