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耳猕猴他们一伙一听林哥这话,心里那个乐啊,有林哥出手,小子,你完了!他们似乎已经看到陈远被打得满地找牙的场景了,就连抱着胳膊的书报亭老板的脸上都乐开了花,额头上的一颗青春痘亮闪亮闪的。

“我跟你无冤无仇,是看你能打,弟兄们交流交流。打赢我,象桐大街上你横着走,兄弟没话说。打不赢我,就他妈别再在象桐大街上看见你,看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林哥不像独耳猕猴那一伙,这番话说的堂堂正正,让陈远心里暗自佩服。道上混的,还得是这样的人物!

刹那之间,竟然生出隐隐惺惺相惜的感觉,只是陈远更为傲气:“你打不赢我,我就捏爆你卵蛋。”

林哥虽然不是个练家子,没正儿八经学过,但是多少年来勤加锻炼,动起手来绝对不是独耳猕猴那样的小混混能比的。他慢慢靠过来,双方的距离到了攻击范围之内之后,林哥突然身子前倾,抬腿猛踢陈远的肚子。陈远今天在拘留所凭着一根腿踹翻了俩人,自然知道高出自己一头的林哥这一脚一旦踢自己身上,绝对不会好受;叫声“来的好”,身子微微一侧,躲过林哥这一脚,伸出手掌,用手掌下侧狠狠劈向林哥的颈部。

林哥没想到陈远能这么轻易躲开自己的脚,暗道“不妙”,见对方手掌劈来,连忙尽力向下一压身子。虽然他自付反应的不慢,还是中了招。陈远这一掌没有打到他颈部要害,却打在他的嘴上。

林哥噗的吐了一口血,地上还有两颗洁白的牙齿。林哥瞪着双眼,满嘴是血的盯着陈远说:“不错啊!”

林哥不敢再轻敌,嘴里的疼痛使他变得有点疯狂,大喊一声抡拳打向对方。陈远用手掌硬接住这拳,只觉虎口一痛,但来不急细想,顺势用手掌死死抓住他的腕子,在林哥一楞之际,另一只手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这一拳把林哥打得一蹦,摔到在地上。林哥刚要起身,却被陈远用膝盖压住前胸。占尽先机的陈远半蹲下来,双拳象雨点一样打在林哥的脸上。

局势立刻演变成一面倒。

刚开始,林哥还能反抗挣扎,但随着陈远一记重拳击在他下颚,神志突然变得模糊,没有再挣扎的力量。陈远没有停手的意思,每一拳打在林哥的脸上,林哥嘴里都会有血星喷出,溅了陈远一脸。

四个小混混都傻了,陈远再能打,也不应该这几下就把几乎打遍象桐大街无敌手的林哥撂倒啊!

终于打累了的陈远站起身来:“我打够了,要是你没打够,我随时奉陪。”

“日你妈,你小子真他妈不是一般的能打!”挣扎着站起来的林哥笑骂起来。突然一拳打得陈远扭头歪过一边,只是这拳已经没了什么力道,见陈远怒目相视,又要动手,眼一横:“打我这么多拳,还你一拳还有意见?”

陈远想想,忍不住一笑,拍拍林哥肩膀,说:“你是个人物。”

林哥很仗义,抹了一把自己嘴上的血,说:“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他妈是个人物,你就得是个大人物!以后你要混象桐大街,我就给你当第一个小弟!”

林哥,林高歌并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出口,为自己奠定了日后在象桐帮超然的地位,更不知道,自己这句话为自己和陈远日后多年的兄弟关系拉开了帷幕。

多少年之后,“战将”林高歌每次想起跟夜皇陈远的初次见面的时候,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没有人注意到,陈远被林高歌打出的那口鲜血落在了陈远的手掌上,戒指在瞬然间将主人的鲜血悄悄地收进内里,腾起微小如丝的缕缕蓝烟。一种诡异的气氛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

一番拳脚下来惺惺相惜的陈远和林高歌让独耳猕猴一帮人大为不满。“姓林的,你他妈有种回到象桐大街再说这话!上次周老大拉你入伙你怎么不这么说!”独耳猕猴的老大姓周,早就想拉林高歌入伙,一直没有成功,后来独耳猕猴跟林高歌处的关系很好,自以为自己出面调和的话,林高歌怎么着也会给自己一个面子,就请上自己的周老大登门拜访林高歌,谁想到林高歌压根不摆他,最后惹得周老大把自己训得跟孙子一样。都在象桐大街上混,虽然这事让独耳猕猴很是不爽,但也没敢怎么招惹林高歌,但是这个天老爷不看,地老爷不理的家伙,今天挨了陈远一顿拳头,居然?*党隽苏庋?萌舜蟮?劬档幕埃?攀等枚蓝?ê镉行┢?眨?抛炀桶颜獾谰缮税探铱?恕?br>

陈远冷冰冰的目光盯在独耳猕猴的身上,说道:“看来你的皮真不是一般的痒。”

下一刻,陈远对他的单方面殴打已经开始上演。跟他一起的三个小混混想想刚才陈远疯狂击打林高歌的时候的模样,再看看被打的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只剩下一张嘴喊疼的独耳猕猴,哪里还敢上前阻止?

林高歌没事人一样说:“差不多就行了兄弟,打死他反而麻烦。”

在前面审讯室打牌的警察已经被惊动了,杨义学、杨明明还有那个姓孙的老警察抄着橡胶棒冲了过来,气势汹汹的大声叫嚷着:“闹什么事?都不想出去了?”

打开这间拘留室的门,一看被打的正在吐血的独耳猕猴、抱着胳膊蜷缩在地上的书报亭老板、捂着头上的血窟窿的那个混混和缩在一张硬板床下边直哼哼的混混,以及那个满头满脸都是血迹的陈远,脑袋都有点蒙。他们一直以为是这些混混在“教育”陈远,没想到真实的情况恰恰相反。

杨明明上来一脚把陈远从独耳猕猴身上踢开,瞪着眼吼道:“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