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站在我身后说完话,就自顾自的先朝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了。[超多好看)我背对着她顿了一下,也跟了上去,在整个电梯上升的过程中,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仿佛各自都在想着各自的心思。

跟随林薇走进她办公室之后,她让我在沙发上坐一下,自己感觉到有些疲软。我看了我姐一眼,便拿起她桌子上的水杯给她倒了杯热水,递过去的时候,说了句,“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会觉得有些体力不支想睡觉!”

林薇用两只手托着自己的额头,没有看我,半响,才捧起那杯热水喝了好几口。然后,用钥匙打开一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递给我的时候,解释道,“这是上一次你让我帮你查一下两年前那次凌炜浩的出差记录,因为时间有点长,宁宇的事情也多,废了点功夫。上面记录的是凌炜浩应该是被派往苏黎市出差的,那是宾馆的地址,应该是公司定下来的。但是,具体那时候他是不是真的去了苏黎,又或者是不是真的在这家宾馆住下了,我这边就不得而知了!”

刚才在车库那边的时候,我倒是没有想到林薇叫我上来,说是有东西要给我,原来是指这个东西。看着上面洋洋洒洒的几个大字,心情不免地又沉重了几分。默默地折叠起来之后,放到手包的夹层里,才看着我姐,直截了当地问道,“看来,这个地址你早就查到了,为什么今天才突然决定要给我?”

林薇端着茶杯的动作稍稍僵了一下,才慢吞吞地看着我,晃了晃座椅笑着说道,“为什么?依依,因为之前没有想清楚到底是给你好,还是不给你好!”

我姐说完就开始埋头整理桌子上的文件了,不过,她这话倒是让我想到苏墨貌似也说过类似的话,针对安怡然和苏锦余之间的交易的时候。看着林薇,我也开口问了最后一句,“姐,那你现在给我的意思就是说觉得还是这样为我好了?”

我姐一边翻阅着文件,一边偷都没有抬地回了句,“也不完全是,我只是觉得可能给了你这些,你也查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毕竟……已经隔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这个社会各行各业的员工变动都很大。但是呢,给了你至少表明你这个妹妹偶尔求姐姐办的一次事情,我给你办了!”

林薇说着话的时候,就开始在文件上圈圈点点的,我知道她一旦进入工作状态,就不喜欢别人在一旁打扰,便默默地走出她的办公室。()临关上门之前,还是嘱咐了一句,“这几天注意休息,要是……真的决定那么做了,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听到这话之后,我姐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笑着说道,“林依依,这么看来,好像你成了我姐一样!”

我看着她那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好强颜欢笑地说了句,“好啊,下次见到我的时候,记得叫姐!”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林薇手中的笔已经朝着我站立的方向砸了过来。我眼疾手快地把门带上了,我知道其实刚才我和林薇是在给彼此演戏。隔着这一扇门,我想她此刻的表情肯定也不好看了,叹了口气,我就准备朝着林增年的办公室走去。

上一次被林薇就苏墨的问题给调戏了一番之后,我追到茶馆那里去找林增年,就是准备问一问具体情况的,却没有想到又被苏墨给反调戏了。正好趁着今天来宁宇,干脆就去问问林增年关于林薇说的股份的事情,还有就是他当初到底是基于什么原因把苏墨给找来的。

不过,我还没有走到林增年的门口,就被他的秘书给拦了下来,“林小姐,不好意思,林总正在里面跟人谈话,嘱咐了现在不见任何人。”

我点了点头,扫了一下腕表上的时间,“好,那我在旁边等他一会儿,反正我现在也不赶时间。”

说着,我就准备往旁边的会客室走去,就在这时候,林增年的办公室里却传来“哐”的一阵拍桌子的声响,接着便是他喘着粗气的质问声,“凌炜浩,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以为你现在真的翅膀已经硬到了,可以威胁我的地步了吗?”

一听到“凌炜浩”三个字,我的脚步便不由地顿了下来,转过头去问秘书,“现在在里面跟林总谈话的人是凌总监?”

身为林增年的秘书,当然对于我和凌炜浩的关系很了解,沉吟了一下,就冲着我点了点头

。我看着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因为什么事情啊?我们家老头子可从来没有对着凌炜浩发过这么大的火啊!听刚才那话音,怎么都还上纲上线起来了?”岛共名才。

秘书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也不能说,毕竟对于我来说,里面正在争吵的两个人的身份都很特别:一个是我老公,一个是我老爸!秘书只好摆出一脸为难的表情,回了句,“对不起,林小姐,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既然她这么说,我也就不好再强求什么,看她那副门神的架势,估计也是不可能让我强行进去的。于是,我就拿了张报纸,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安心地等待着。大概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过去了,里面忽静忽闹的,像是没个结局似的。我便站起来想让秘书进去给我催促一声,顺便让林增年把中午的吃饭时间留给我好了。

不过,还没有等我开口,里面就突然传来了凌炜浩的怒吼声,“林增年,你也别欺人太甚,这些年,我们都是绑在一起的蚂蚱,我要是不好过了,您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的。所以,过河拆桥的事情,我还是劝您考虑清楚了再做吧!毕竟……我凌炜浩这些年在宁宇,也不都是靠着你林增年的上门女婿的身份熬过来的!”

凌炜浩这段话倒是把门外的我说的一愣一愣的了,因为他面对林增年的时候,从来扮演的都是比儿子还要孝顺的角色的,唯我爸的指示而马首是瞻,不像我和林薇,动不动就忤逆他。所以,以前我跟凌炜浩要是闹什么矛盾的时候,林增年要是知道了,抽空总还是会说我一通。

今天这是怎么了,凌炜浩这是被逼急了,还是真的如林增年刚才所说的,胆子变肥了,连他最大的靠山都敢顶撞了。不过,还没有容我想出个所以然来,林增年办公室的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凌炜浩气势汹汹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迎面看到我的时候,倒是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做逗留,一边用力地拉扯着领带,一边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秘书要上前通报一声,我拦了她,直接朝着里面走去。刚一进去,就看到我爸虚弱地仰躺在靠椅上,一边皱着眉头喘粗气,一边用握成拳头的右手捶打着自己胸口的位置。我慢慢走近的时候,他听到动静,大概以为是凌炜浩又折了回来了,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朝着我这边砸了过来,“滚!”

幸亏我躲避的及时,只听到“哐当”一声,烟灰缸直接砸在了门板上,又反弹了回来落到地上

。幸亏落在了地毯上,还没有碎,我便走过去,捡起来之后就朝着我爸身边走去。

“林总,大上午的,您这是怎么了?我还以为只有罗女士才能把您给气成这个样子呢!”

说着,我就走到我爸大衣挂着的位置,从里面的兜里拿出来他的药。这些年,也不知道是因为年龄大了,还是他奢靡的生活过多了,林增年的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什么三高啊、心绞痛啊,他也是一样不落地包揽下来了。

我爸突然听到我的声音,倒是愣了一下,挣扎着想要从座位上坐起来。我倒了白开水,又给把药送到他嘴里,“行了,别瞎折腾了,罗女士又不在,你不用硬撑着给我看!”

林增年这次倒是没有坚持,我估计是刚才被凌炜浩给气坏了。吃了药缓和了一会儿之后,才漫漫地坐了起来,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向我,“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我见林增年苍白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点血色,便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托着腮,有点没心没肺地回复道,“来看看你是怎么和凌炜浩撕逼的啊!”

林增年没有搭理我,点了一只雪茄之后,就突然说道,“林依依,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想问问你跟那个苏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我就纳闷了,怎么我一准备重用谁,你就腾空冒了出来呢?你妈的示意?”

我白了我爸一眼,不明白他这到底是什么逻辑,而且,什么事情都能跟我妈扯上去。两个人都斗了一辈子了,从结婚斗到离婚,这会儿半截身子都要埋到黄土里了,还在这里斗着,也不嫌累的慌!

“跟我妈没什么关系,不过,这是不是也变相说明了,我是有旺父相的呢?你看我勾搭谁,谁就能旺你!”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增年倒是难得地对我笑了笑,而且是那种父亲对女儿的那种笑容。

见他没再说话,我便直接切入主题的问道,“对了,爸,我今天来其实就是想要问问,你当初是从哪里把苏墨这妖孽给挖来的!”

林增年表情愣了一下,抽了一口雪茄就缓缓地说道,“一个商场上的老朋友引荐的,看了他的履历之后,又见了几次面,觉得不错,就给挖来了

!”

我点了点头,盯着我爸的表情看,半响,笑着说了句,“恐怕不只这些猫腻吧?要知道,安城有能力的人也是多了去了,你随便哪里挖一个挖不到啊?还非得把人苏墨从明城给挖过来?”

林增年瞟了我一眼,才有些不情愿地说了句,“当然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苏墨是苏家老二的养子。虽说苏家已经搬离安城多年了,但是,这里面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还是在的。正好苏墨又不想依附于苏家的产业,而我开的薪资比他在明城的条件要优渥的多。人嘛,谁不为利啊,考虑了一段时间,也就应了下来。”

我爸要是这么说,我倒是觉得还有几分道理,正要继续追问的时候,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我爸接过去之后,我只依稀听到“工地”和“出事”几个字,就见他突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话筒说了句,“你们先把现场情况给稳住了,我马上就往那边赶。”

挂了电话之后,就匆匆地穿上大衣,叫了秘书备车。临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像是有话要说,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的离开了。见人都走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待下去的必要了,便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经过“营销总监”的办公室的时候,本能地停顿了一下,探了探头,发现里面没有人。

正好有宁宇的员工从我身旁经过,看都没看就说了句,“找苏总监吗?他今天上午有事出去了。”

不过,等他走到前面,看出来是我的时候,赶紧改了口,“哦,是林小姐啊?来找凌总监的吧?他换办公室了,就在那头右手边的那一个!”

说着,他还好心地指给我看了一下,我敷衍地点了点头,说我刚从里面出来,就赶紧出了宁宇。本来拦了辆出租车就要去依尘的,但是,在路上,我突然就想到了我姐那张b超单上的“45”天的这个日期。通常情况下都是按照末次月经的第一天开始计算,那么也就是说刚刚怀孕而已。

想到这里,我就莫名地想到了那次我们四个人一起去酒吧喝酒的事情。那天晚上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我就发觉林薇有些不对劲了。再后来,郑霖住院的时候,她还大清早冲到我家,拉着我去医院探病。探就探吧,结果,直接把东西丢给人郑霖,连病房都没有进去转身又走了。

我赶紧对出租车司机说了声,“掉头,改去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