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说着话就把外套给脱了,放在一旁的椅背上,我有些疲软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手机端阅读请登陆m.整个人朝着身后懒洋洋地躺去。看着苏墨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的背影,我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貌似这个屋主是我林依依,不是你苏墨吧?谁给你的权利自作主张的?”

苏墨捧着笔记本沉默地在我身旁坐了下来,就看到他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飞舞着。半响,才看向门锁的方向,反问道,“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苏墨那认真的表情好像无理取闹的人无疑就是我林依依似的,其实,我也就是心里憋屈的慌,想要找个人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见苏墨不搭理我。我就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盯着他那骨节分明的手,问道。“在干什么?”

“联系人,过两天你把林薇的病历调出来,我让他们看看。”苏墨话音刚落,就把笔记本给合上了,我趁机躺到了他的腿上,拽着他的手指在唇瓣划过,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苏墨淡淡地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我正准备跟他谈及林薇的病情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而且还是那种很顽固的铃声。爬起来之后,拿到手里一看是郑霖的电话,我又不由地想到了我姐,不知道这事要是让郑霖知道了,他又会有什么反应了。

但是,转念一想郑霖这才一只脚刚迈入新生活的门槛,我不能硬生生地把他给拽出来。就调整好情绪应道,“郑霖,我一听这胡搅蛮缠的铃音,就知道是你打来的,有话快说!”

刚说完,我就做好准备迎接郑霖的郑氏调侃的。但是,对面却传来了一阵被刻意压低了的说话声,“林依依,我跟你说,我被李萌拖出来旅游了,把我这几年代替那些拖家带口的人加的班都给休了

。哥们这回是打算专心致志的谈一回恋爱,力争在下一个年前完成我们家老太太的最高指令。”

“嗯,这是好事,但是,你真的没有必要事无巨细地向我报备,我没有你那么大的八卦心。”听着郑霖那话,像是对这回事还真是挺上心的,虽然不明白这种上心有多少是因为情不自禁,又有多少是因为迫不得已。

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我以为是信号不好,叫了几声郑霖之后,他才有些不耐烦地应道,“林依依,你丫能不能别叫了,死人都快要被你给叫活了。咳咳……我……我就是想要问问你,那个……如果……晚上要是发生点什么的话,我需要注意点什么。”

我在这头意会了半天,才明白郑霖吞吞吐吐地在说什么,忍不住笑了出来,“不好意思,咱两性别不同,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你,要不我把电话给苏墨,你跟他讨教讨教。”

说到这的时候,我转过头看了苏墨一眼,他正低着头看文件,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但是,郑霖却在那头夸张地叫了起来,“别别别……林依依,千万别,那个……我还是自己摸索摸索吧!其实,我就是想要问问你,要是真发生点什么,会不会太快了些?”

真要说起来,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现代这个社会,什么东西都变成了速食,就连爱情也不例外。我跟凌炜浩倒是严格按照恋爱的程序,按部就班地一步步来的,可是,结果呢?而我和苏墨那根本就是倒带的模式,至少现在看来,不也挺好的。所以,我直接忽略了郑霖的问题,说了句,“反正你又不是打算拍拍屁股走人的,认真对待就行了。”

“那是,哥们哪是那人啊!”郑霖说着就要挂电话,说是今晚可能是革命性的一刻,他得喝点酒壮点胆去。

我在电话这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节奏,郑霖和李萌这边是一派好气象,也不知道林薇和云峰那边到底怎么样了。想到这就忍不住拨通了林薇的手机,可是,通了却一直都没有人接听,大概是故意不接的。

放下手机之后,我就转过头去看苏墨,脑子里乱乱地,就莫名地问了句,“李萌之前谈过男朋友吗?”

“嗯?”苏墨大概是对着文件聚精会神,半响,才回应了我这么一个字。

我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苏墨淡淡地应了句,“不清楚

!”

我却被他这么个答案给弄懵了,三两步走到苏墨的跟前,用手盖住他的文件,耍着小性子问道,“她不是你红颜知己吗?你怎么连她谈没谈过男朋友都不知道?”

苏墨眉毛一挑,“不知道很奇怪吗?我不是郑霖,李萌也不是你!”

我只能说苏墨这人活的比我还要清醒,连同不同的感情之间的界线也划分的非常清晰。爱情、友情、恩情和亲情,该做的、不该做的、该插手的和该旁观的,都像是书柜中一样一排排堆放地很整齐,一目了然。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苏墨已经离开了,但是,枕头上和被子里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和温度,我不禁躲了进去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的时候,看到半夜里有个郑霖的未接电话,我心想他这么大的人了,不会当时要我进行现场指导吧?

就把电话打了过去,郑霖接起来的时候,像是还有点不清醒,我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他回了我一句,“疼!”

我下床的动作就僵住了,反问道,“男人第一次也疼?我倒是第一回听说,看来你这些年的清白不是白守的,已经具备了被研究的价值了!”

一顿沉寂之后,郑霖的声音传了过来,“林依依,是头疼,昨晚上大概是喝高了。”

我正要说“人怂酒壮胆”的时候,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盖过一阵的尖叫声。我想我要是耳朵没有背的话,这此起彼伏又有层次到像是二重唱的叫声应该是属于郑霖和李萌的。为了自己的耳膜着想,我默默地挂了电话,心想这酒有时候还真不失为一个好东西。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都秉承了上午去依尘报道,下午去宁威报道的准则。每一天都不厌其烦地出现在林薇的面前,欣赏她越来越黑的脸色。

“林依依,你的人生真的就这么闲吗?你不是也有属于自己的公司吗?你天天在外面这么晃荡,就不怕有人在你后面釜底抽薪一回啊?”

林薇不知道第几次冲着我摔起了文件夹,我慢慢地移开报纸,看了一眼我姐那气急败坏的神色,慢悠悠地说道,“说真的,我不怕,倒了我那不是还有两张银行卡嘛!但是,你可不要多生气,你看看你,脸上的褶子又多了几道了。要是实在不想每天都见到我这张如花似玉的脸的话,那就跟我去医院吧

。去其糟粕之后,你该干嘛干嘛去,我麻利地在你面前滚蛋。老实说,天天看你这张脸,我连胃口也都小了些。”

我说完了之后,林薇就那么沉默地瞪视着我,隔了好长时间才突然站起身来,一个人先走了出去。我像个粘皮糖一样跟在她身后,一直到进了一家酒吧。林薇挑衅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就径自迈入了舞池。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在舞蹈室被老师逼着压腿的时候,我总是龇牙咧嘴的哼哼唧唧的,今天说肚子疼,明天说腰疼的想要偷懒。林薇就像是个小大人,咬着牙压下去之后,就会像是个傲娇的小公主似地微笑地看着我们那些怂货们。

回来之后,林薇喝了不少酒,虽然知道不好,但却没有拦她,人总是需要偶尔放纵自己一下的。有点高了之后,林薇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又哭又笑地说道,“林依依,你觉得老天搞不搞笑,我这一辈子都没怎么女人过,干嘛要我得这种病?”

我点了点头,“嗯,你应该得个前列腺癌。”

林薇那时候的大脑应该还是清醒的,就反问我到底是不是来安慰人的。我喝了杯酒没再说话,因为我连自己都抚慰不好,更不懂得如何去安慰别人了。

到后来,林薇就像个八爪鱼一样完全攀附在我的身上,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林依依,本来我也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这么怕死呢。以前总觉得当女人真够累的,很多时候都无法施展手脚。可是,我突然又害怕自己真的变的不男不女的了。

“有天晚上我还做了个梦,梦见我一个人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都听不见。听不到你从小就聒噪的一口一个‘林薇’,一个一个‘姐’的说话声听不到罗女士气急败坏地怒吼声也听不到林增年满嘴的钱啊利的……”

“所以啊……我就想啊,我得抓紧时间,把我人生的过场都赶紧地过一遍。你看,我办事效率一贯都高。暗恋多年的爱情到手了,期盼已经的婚礼也有了,独当一面的公司成立了,好像就差一个孩子了吧……”

林薇断断续续地说了好多话,我没有打扰她。等她的脸上挂着点泪痕靠在我肩膀上睡着的时候,我直接把电话打给了云峰,报了地址之后,就说道,“我在这里等你,一会儿直接送她去医院。”♂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