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有等我开口询问,凌炜浩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一个劲地往医院的大门外面拖。一边拖着,一边用一种警告的口气说道,“林依依,我不管安怡然的孩子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弄掉的。但是,我今天明确地警告你,从现在开始,离她远点儿!我们这婚你离也得离,不离,我也会创造条件让法院判我们离的!此外,这些年我凌炜浩为你们林家,为宁宇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我应得的那部分,谁也别想从我手里夺走!”

其实,这两年来,关于离婚这个话题,凌炜浩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但是,却没有一次像今晚这样决绝的口气,并且公开表示了他既要真爱又要财产的态度。我想安怡然这一摔还是值得的,就像是一剂强力的催化剂一样,坚定了凌炜浩一定要跟我离婚的决心!

我硬塞进高跟鞋里的脚其实还有些肿,这么被凌炜浩拖着走,脚下还挺疼的,美味可口的鸡蛋仔也散了一地都是的。不过,我没有嚎也没有叫,只是默默地打开刚才的录音,对着凌炜浩气势汹汹的背影说道,“你听,你们家然然宝贝体质还不错嘛!”

凌炜浩的脚步顿了下来,听完了整个对话之后,又转过身来抢我手里的手机,仰在空中就要甩出去。我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只是友情提示道,“我不傻,录完了就传了个备份到网盘了去了,所以,你尽管扔,我正好想换个i-phone6呢。不过,我听说张兰英是安怡然的亲姨,她小时候因为妈妈去世的早,都是在她姨妈家长大的。你说我要是现在就打电话把警察招来,加上这盘录音和依尘仓库员工的证词,我再请个好律师,是不是可以治张兰英个‘放火罪’?”

“刚才在病房门前等你的时候,我闲着无聊,便搜了下,度娘告诉我:犯放火罪的,尚未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重伤、死亡或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死刑

。哦,对了,这个所谓的“重大损失”的标准,一般为损失5万元以上。凌炜浩,虽然宁宇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但是,以你对依尘的了解,应该不会不清楚张兰英烧了我的那两批布料,以及因为她的仗义行为给我带来的一连串的经济损失的总价值,是5万元的多少倍吧?”

我话音刚落,就看到凌炜浩的脸色异常的难堪,他的视线越过我看向了身后。我便转过身去,就看到一脸虚弱样子的安怡然正在张兰英的搀扶下站在我的身后。凌炜浩丢下我,几个箭步就跑到安怡然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就训斥道,“谁让你跑出来的?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见风没听到啊?”

安怡然咬了咬嘴唇,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又隐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委屈中又带着些愧疚的表情看了看张兰英,低着头俯在凌炜浩的肩膀上说了句,“对不起,炜浩,我姨她只是一时气不过,才会冲动地……”

凌炜浩不悦地瞪了一眼张兰英,还是耐着性子拍了拍安怡然的后背,“好了,别哭坏了眼睛,这事交给我来办,你快回病房去。”

凌炜浩的话让我心里泛起了一阵苦涩,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还期盼着有个男人能这样对我说话,却不想一转身就看到自己的老公对别人说出了这句话。我忍着脚踝上的痛一步步地朝着他们走近,安怡然本能地露出恐惧的表情朝着凌炜浩的臂弯里躲了躲,那样子好像我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千年老妖似的!

凌炜浩用力地把安怡然收入怀中,整个身体就像是一把保护伞一样,把他的真爱紧紧地护卫在他的羽翼之下。我看了他一眼,却转过头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的张兰英说道,“看来你来依尘的时间还不长,不太了解我的个性。就算我真的是个哑巴,就算我吃了黄连,我肯定会就着黄连的吐沫让你也跟着苦一下的!”

说完,我就从口袋里掏出来另外一部手机,按下110三个数字,就笑着对安怡然说道,“今天因为你这亲爱的姨妈,依尘上上下下都忙活了一天了。这天也冷了,人也累了,今晚,我就想要个暖床的,你说怎么办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