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墨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我有些回不过神来,反问了他句。“什么意思?什么叫门打不开了?门为什么会打不开?在这个时候,门怎么可以打不开呢?”

说着话,我像是不相信苏墨所说的一眼,不由地亲自伸手拧了拧门把手

。可是,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一样,无论你怎么用力,那个把手愣是保持着纹丝不动的模样。

苏墨把我往后拉了拉,让我用湿毛巾捂着自己的口鼻蹲在墙角。他则把毛巾直接系在头上,右手继续跟门把手较劲,左手则用力地拍打着门板呼喊着,试图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力。可那时候,外面一阵盖过一阵的喧闹声早就把苏墨的声音给淹没了。而我已经感觉到嗓子那里难受的要死。只是怕分散苏墨的注意力,忍着没咳嗽出声来。

苏墨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便把手机递给我,让我不停地打电话。可是,我打了几个物业电话都没有被接通之后,再想打的时候,苏墨的手机已经没电了。可是我却清楚地知道苏墨每天晚上都有把两个手机都插上充电器充电的习惯,以确保第二天的手机都处于满电的状态。但我现在没时间去纠结苏墨的手机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没有了电,我抬了抬头想要找我自己的手机,可是,漆黑的一片加上昨晚被那些个玫瑰花给闹的,我压根不记得我的手机到底放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就看见苏墨直接端起椅子腿一下下地砸着门把手。可是,门依旧是弄不开。我想起来上次苏墨说我的门被郑霖砸过有些松动,不够安全,就给我换了个结实的,这下却是安全过度了。见这边行不通。苏墨便没再干耗着,直接转身去了窗户口,探身出去看了看左右的距离,又看了看下面的距离,便背对着我喊了声,“林依依,去拿两床被单来,小心点。”纵讽反圾。

听到苏墨的指示,我赶紧摸索到主卧和次卧。一把扯下**的两床垫被。可是,就在我抱着被单要朝着苏墨走过去的时候,一阵大风突然顺着窗户吹了进来,连带着些在空中飞舞着的火星和燃烧的碎片。就听到苏墨站立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闷哼声,做出揉眼睛的动作。我赶紧走上前去,拽着他的手臂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吹到眼睛里了?”

苏墨摆了摆头,正要开口说他没事的时候,只听到“轰”的一声,身后一阵亮光升起来。苏墨本能地揽着我蹲了下来,等我们再回头的时候,就看见本来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的那个花堆,突然真的像我的乌鸦嘴说的那样“自燃”了起来。空气中很快就弥漫着包装纸燃烧起来的塑料味,除此以外,我还辨别出来好像还有一股类似于汽油的刺激性气味。

那火势来的凶猛。苏墨的反应也快,赶紧跑到了厨房拿出灭火器,对准着那个已经变身于火海的花海浇灌着。期间,看到不停地有火苗飞溅到苏墨的身上,我也起身往卫生间里冲。苏墨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就腾出手来一把拉住我,呵斥了一句,“林依依,你去哪里?待在那里别动

!”

我也没时间跟他解释,就挥开苏墨的手,直接冲进了卫生间里。放了一盆水之后,先是把自己全身浇了一边,又捧了好几盆水直接往苏墨的身上浇,直到他全身也湿透了,才继续把那些水往火堆里浇,直到苏墨把我拉到了一旁。那一刻,我就觉得自己的双脚好像已经开始不听我大脑的使唤了似的,身体本能地发出想要罢工的讯号,就觉得自己好累好累,整个身体重重地要往地下坠。

我抬头看着被火光映射出来的苏墨的侧脸,不停地告诫自己这时候不能睡,不能休息,否则我不仅帮不了苏墨,还要成为他的累赘了。这么想着,我就一手捂紧毛巾,一手用力地掐着自己的大腿根部试图保持清醒。知道苏墨是要要拿那两床被单当绳子用的,就把它们拿过来在手腕上不停地缠绕着,形成了麻花状。幸亏苏墨当时的反应够快,在火势刚刚燃起的时候,就迅速地采取了应对措施。等那边的火势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制之后,苏墨便赶紧丢下灭火器,朝着我这边走过来。

从我手中接过被缠绕好的被单的时候,还不合时宜地夸了一句,“林依依,原来晚上的时候,你也是有做贤妻良母的天分的。”

我疲软地坐在地上,在漆黑的夜色中,对上苏墨的眼神,撑着力气软绵绵地回了句,“承蒙苏总监谬赞!”

话音刚落,就见苏墨的脸色已经重新回归到凝重,动作麻利地把两个被单绑在一起。一头紧紧地系在大理石餐桌的腿上,另外一头环绕在自己的腰上。在他探身朝着楼下爬去的时候,就用坚定的语气对我说了句,“林依依,等我叫你!”

我点了点头,就看着苏墨的身影一点点地朝着楼下沉去,很快楼下就传来了一阵阵玻璃碎落的声响。我想要探头去看苏墨到底怎么样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身后又跟着响起了一阵“哐当”的声响。我回过头一看,就见那个怎么也拧不开的门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开了,有浓烟朝着里面席卷而来。我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之后,就冲着楼下的大声地喊了句,“苏墨,我们的门开了,我现在就下去找你!”

没有听到苏墨的回应,我又跟着喊了好几声,之后就焦急地朝着门外冲了过去。没有电的情况下,加上浓浓的烟雾,根本就辨别不了方向,我只能蹲在地下,顺着墙根往前挪动着,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摸索着朝着楼梯口的方向去。但是,我从来就不是个方向感好的司机,正不知道往哪里走的时候,却突然多出来了一只手,拉着我不由分说地往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