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事情发生的也突然,雨下的很大,我是自己硬开车开到医院去的。等我浑身湿透了闯进急诊室的时候,那里面的医生都跟见了鬼似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晕晕乎乎地倒了下去

不过,当时意识其实还是清醒的,只是有些体力不支。当医生让我找家属来签字的时候,我打凌炜浩的电话,里面传来一阵不堪入耳的声响。默默地挂了电话之后,我想了想就打给了郑霖。那个时候,我想我能找的人也就是他了,我也不想让我妈和我姐知道。

所以,郑霖刚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多半应该是跟安怡然有关吧?她昨天晚上不还质问我,到底是不想生还是不能生的吗?我笑了笑,又重新把胳膊架到郑霖的肩膀上,用眼神警告他这回不准再把我给甩掉。

“放心吧,你哥们我福大命大,什么事儿都没有!走吧,先打两局再说!”我正要上前去的时候,郑霖却又在后面补了一句,“依依,其实……凌炜浩生日宴会那天,我临走前准备去后面的花园找你的。结果,看到你和凌炜浩,还有另外一男一女在那里,那场面太**,一时间没有舍得离开。所以,那天晚上躲在草丛里的人不是苏墨,而是我。”阵血。

郑霖的意思,我也是听明白了,就是说那天晚上我的狼狈原来不止苏墨一个人看到了,连他也目睹到了,我淡淡地问了句,“廖子鑫当时不在场吧?”

郑霖扬起左手,对着我的脑袋瓜子就是一个毛栗子,还发出“砰”的一阵声响,“怎么,还怕在别人面前丢面子呢?从中学到现在,你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毛病怎么一点都没有改?”

郑霖刚才那一下打的我是真疼,我跳起来就去掐他的脖子,一边掐着一边吼道,“你要是敢把我的糗事拿出去到处乱说的话,我就直接对你毁尸灭迹!”

郑霖被我掐的脖子都涨红了,他那警察的身手哪能打不过我啊?就是懒得跟我计较罢了,他一边咳嗽着一边朝我喊道,“林依依,你他妈能不能力气小点?你真把我当你们家凌炜浩掐呢?我告诉你,留着我是有好处的,要是哪天你真跟凌炜浩离婚了。我那时候要是还是光蛋一枚的话,说不定我一个想不开,就娶了你这个二手货了!”

我气喘吁吁地瞪着郑霖,没好气地回击道,“你才二手货呢,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不会把自己变成二手货的!再说了,我该有多么的想不开,才会嫁给你这种老光蛋啊!”

郑霖笑着说道,“嫁给我,你就美的吧,好歹我还一黄花大处男呢!”

郑霖的话让我笑着被口水给呛住了,这就是有个男闺蜜的好处

。不过,我也明白他这会儿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两要是在一块儿过日子,那跟搞基有什么区别?再说了,我也不喜欢暧昧的人物关系,兄弟就是兄弟。亲情、爱情和友情,就算有一天我丢了其中一个或者两个,至少我还剩下一个。

我跟郑霖正闹腾的时候,苏墨和廖子鑫已经打了一个回合回来了。远远地,就看到苏墨双手环臂地走着,嘴角有淡定而从容的笑容。而站在他身旁的廖子鑫不知道在说什么,显得倒是有些亢奋,整个谈话的节奏明显被苏墨给掌控住了。

就在我盯着苏墨看的时候,郑霖凑过头来,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神秘兮兮地说了句,“林依依啊,鉴于我职业本能的观察能力,你跟这个叫苏墨的是不是有奸情啊!”

我点了点头,“嗯,睡过!”

郑霖又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大概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你这家伙,说话越来越没边了,我要是凌炜浩,我也不爱你……”

郑霖的最后一个“你”字,被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给踹没了,我在心里补了一句,“兄弟,是真他母亲的睡过啊!”

这时候,廖子鑫和苏墨已经走到我们的面前,他大概是从来没有见到我笑的那么欢快过,不禁愣了一会儿。我被苏墨的眼神看着有些拘谨,就拉着郑霖要去球场。但是,他却嫌弃我水平太差,说是把他给带low了,又拖着廖子鑫和苏墨一起过去了。

其实,我平时就不太爱打高尔夫,总觉得这项运动特装逼。因为在我的观念里,运动多半是一种发泄,不论是将身体的垃圾随着汗液排出,还是将内心里的烦躁随着力量疏散,我都觉得高尔夫太过娇柔做作了点。

但是,罗女士从小就经常拉着我和林薇一起过来训练,她说这是融入上层社交圈的一项基本的必备技能

。我是能偷懒就偷懒,但是,我姐这人头脑不简单,四肢也很发达,每次总是能引来罗女士赞赏的目光。

这会儿我也是意兴阑珊地握着球杆,一球挥出去,意料之中的不进。正准备再来一下的时候,身后突然绕过来两只手,就听到耳旁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在瞄着球的时候,应该让你的拇指和食指形成一个“v”字,对应着你左边的肩膀,而右手边的这个v字应该指向你的下巴。”

说着,苏墨就伸手碰了碰罗女士说的可以当锥子的下巴,他指尖微凉,让我忍不住激灵了一下。我刚要开口说这些东西我早已经听腻歪的不行了,我就想随意地挥动下胳膊怎么了?我有钱,任性,还不行吗?

可是,苏墨没有等我开口,就踢了踢我的左脚,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刚才在后挥杆的时候,左膝虚虚地指向了右边,这样就会导致你的肩部往下掉,从而使得臀部转动过多。”

苏墨说完,我就在心里想,你要是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拍我的臀部言传身教,你试试看!幸好,他还是保持了一定的礼义廉耻,但是,眼光却还是瞟向了我微微翘起的臀部。

不过,苏墨最终还是扮演了一个很好的教练的角色,很快便收回视线,让我想象一下如果他的拳头放在我的两膝之间的话,我左膝的动作幅度就不会那么大了。我在心里一阵狂翻白眼,心想我为毛要想象你的拳头放在我的两膝之间?

我刚这样想着,就感觉到手上突地一紧,苏墨的两只大手包裹着我的手,用力地一挥,一个完美的挥杆之后,球进洞了,身后传来郑霖和廖子鑫的掌声。苏墨握着我的手的动作还停留在空中,我转过头来看着他,他正好也看向了我。

一阵柔和、克制,又不紧不慢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上方传来,“挥杆不能拖泥带水,但是也不能太快。你需要掌握好一个节奏,后挥杆到顶部的时候,需要一个停顿,然后你才能改变方向下挥杆。这样,球才能按照你的指示停留在球道中央!”

苏墨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喉结的耸动,没来由地觉得怎么那么性感。我也明白他最后那一句话意有所指,我暗暗地吸了一口气,反问道,“苏墨,你是谁啊?你有什么立场来对我好?”

苏墨慢慢地松开了我,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那你就把我当成那只虱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