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姐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扶着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本书醉快更新抓几書屋。一边从包里抽出纸巾,一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杨云飞有儿子了,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过啊?”

平姐接过去我手中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上次不是跟你提到过我发现杨云飞在着手转移财产的事情吗?我就派人去查了,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杨云飞这次不知道是对那个女的动了点真感情,还是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个儿子。为了不让我发现,竟然直接在隔壁城市买了套房子给她们母子两。他隔三差五的出差,我也不可能每一次都去分辨真假。如果是在安城的话,我认识的人多,说不定就能撞见了,透露点风声给我。可是……”

平姐接下来的话没有再说了,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我觉得她的心态就跟我妈的差不多。只不过,杨云飞显然要比我爸幸运很多,终究是给自己盼来了一个儿子。其实,我有句话想问,却又没敢问出口,也是我对我妈的困惑。我就想问问平姐,如果对方被杨云飞安置在安城的话,她知道了消息,真的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痛下杀手的吗?

看着平姐浑身无力的样子,我也没有真的问出口来,只能安慰她回去跟杨云飞好好谈谈,“既然他想外面支起小家来,那么,就要给你适当的补偿,我觉得这事情不是没有可以商量的余地的!”

平姐点了点头,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强笑着说道,“依依,你看,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我明明想放下屠刀,回头是岸的,老天愣是不给我这样的机会。我刚想要去过平淡的相夫教子的生活,就给我来这么当头一棒,我觉得做一个坏人比做一个好人容易多了!”

我拍了拍平姐的肩膀,“行了,别想太多了,想太多都让我觉得不认识你了!我相信只要努力,总能过上想过的日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来由地想到安怡然那次给我发的那条短信:我只想抓住一切我可以抓住的人

平姐的情绪也慢慢地恢复过来了,让我直接送她回家。一路上,她都闭目养神,到了之后,她推开车门,在下车千,背对着我说了句话,“依依,上次安怡然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忘记,你放心,这份人情我会补偿给你的。不冲别的,就冲你今天还能陪我走这么一趟,我也找不了别人陪我一起,因为我在她们的面前丢不起这狼狈不堪的脸!”

说完,平姐就挺直了腰杆,踩着她的高跟鞋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像是在看镜子中的自己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平姐貌似还觉得在我面前可以丢那么几次脸,我却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丢脸。

正在平姐家门口发呆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喇叭声。我转过头一看,杨云飞红光满面地从他的黑色宝马上走了下来。敲了敲我的车窗玻璃,“依依啊,来看小平啊?来了怎么也不进去啊,这小平也是的!”

说着,杨云飞就准备给平姐打电话,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踩油门就走了,还能听到他在身后喊我的名字。像是怕沾染了瘟神的气息一样,我把车开的飞快,一直到停在依尘的车库里,我才深深地换了一口气。

刚要拔车钥匙的时候,却发现苏墨的钥匙也躺在那里,除了没有我的那个红唇的挂件以外,两串钥匙是一模一样的。我把他的钥匙放到手包里,一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一边又给苏墨打了个电话。很奇怪的是,依旧是关机的状态,我心想他一个大男人,不会是昨天晚上遭遇什么意外了吧?

我这么一想,就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又自我安慰,肯定是我多想了。抬起脚步就朝着楼上走去,经过李佳的办公桌的时候,敲了敲她的桌子,示意她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刚坐下没多久,李佳就端着一杯咖啡进来了,小姑娘虽然年龄不是很大,但是,为人处事方面倒是表现的还挺机灵的。我接过来咖啡之后,一边翻阅着桌子上的文件,一边吩咐道,“李佳,你帮我找几个山区里需要资助的小孩,从小学到大学的各找几个。我不要通过什么机构的,最好是能找可靠的人,帮我找几个一对一的那种。可能一个月也不多,每个人几百块钱的样子,以后每个月汇款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早上陪着平姐去完了孤儿院,回来的路上就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以前也有过这种想法,但是,一忙碌起来,就给忘记了。

我说完话之后,发现李佳杵在那里,没有给我反映

。我便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她才赶忙拿出她总是随身携带的小记事本记录下来。收起本子之后,李佳看着我,突然煽情地来了句,“林总,其实跟您接触久了,就知道您不像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冷,您挺热心肠的,您是个挺好的人!”

李佳的话把我给说的笑了出来,“别,你千万别夸我是个好人,这年头,感觉好人就是炮灰的代名词,我倒是宁愿被人称赞为是个坏女人!我坏,至少说明受伤害的可能是别人!再者,我做这事也就图个心理安慰,将来依尘要是做大了,也好拿来做做文章!”

说这话的时候,我又不禁想起来在706房间里,苏墨笑着称赞我是坏女人的样子。我随即猛地摇了摇头,感觉最近自己有些神经了,怎么老是想起来跟苏墨相处的细节!

李佳看我那样,以为我头痛又犯了,我摆了摆手,表示没事,示意她出去吧!在公司忙碌了一整个上午,却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突然接到我爸打来的电话。我以为他又要打到我这里来找凌炜浩,便在手机响了第一声之后,就给挂了。他再打,我再挂!

后来,办公桌上的电话也跟着响了起来,我接了起来,口气有些不好地说道,“林总,你能不能找不到你们宁宇的员工的时候,别老是到我这里来要人?”

我爸在电话那段沉吟了一会儿,才突然问道,“我听张律师说前段时间凌炜浩找他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我爸这话倒是把我说的惊讶了,因为我婚姻上的事情,他还真是没有怎么过问过,“是啊,怎么了?”阵亚向扛。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这婚你到底想不想离!”我爸问话的时候,语气倒是挺笃定的,感觉那民政局就跟是他家开着的似的,他不让给我和凌炜浩办理手续,我两就离不成了。果然如我妈说的那样,暴发户总归是暴发户!

“我离不离的,又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你向来只认钱不认人啊!”我每次揭起林增年的短来,也是毫不留情的。

电话那头又突然间陷入了沉默,就在我要挂电话的时候,我爸突然告诉我当年在我们结婚的时候,凌炜浩曾经跟他签订过一个协议。依照我爸那种唯利是图的特性,跟那时候在宁宇还没有站稳脚跟的凌炜浩签订的能是什么样的不平等条约了,想想也就知道了!

我爸说如果我真的不打算离婚的话,他可以用这份协议来约束凌炜浩

。说实话,我爸的话把我给说愣在那里了,半响反应过来之后,才对着电话那段的他回应了一句,“林总,这三十年以来,我头一次觉得你特像我亲爹!”

我爸在电话那头骂了我一句,临挂电话前,我又没心没肺地问了句,“爸,你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了,突然良心发现,在临死前想要补偿一下我们母女三个吧?”

“林依依,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吗?”我爸吼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但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的心情都挺好的。赶在下班前,买了点林增年最爱的点心,提领到他的办公室去贿赂他。我爸见到我来,从鼻子了“哼哼”了一声,“我还没死呢,你来这么早?”

我把点心往他桌子上一放,笑着说道,“我来早点,好篡改你的遗嘱,多分我点儿啊!”

我本来还想探听一下我爸到底跟凌炜浩签订了什么样的协议,奈何我爸一点松嘴的迹象都没有。其实,我也不是非要探听什么,我对宁宇的利益瓜分不感兴趣,我只要能够绊住凌炜浩前进的步伐就好。

后来,我在我爸那里劫持了一盒子点心,拎到了林薇的办公室里。还没有进去,就听到她在里面发号施令,貌似是哪位冒失鬼把数据录错了,正在接受我姐那剐人的眼神的洗礼。

看到我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我姐便对着站在她面前的那几个人挥了挥手。他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对着我做了个双十合十的动作,大概是要感谢我来的及时,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跟我姐聊了会天,就问及宁宇两年前的出差记录报销单他们财务部会不会还保存着,又或者哪里可以查的到!

我姐眉毛一挑,一边往嘴里送点心,一边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眯了眯眼睛,回应道,“没什么,只是最近对两年前的一些事情产生了点探究的兴趣!”

我姐知道我要查的人肯定是凌炜浩,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告诉我她会让人帮我去查一下,如果还在的话,如果真的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