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抬起头看了看那栋乌漆墨黑的房间,想象着自己一个人进去开门、开灯再关灯的一连串无聊的动作,突然就不想进去了。()便难得起了兴致绕着小区的小径慢悠悠地散着步,脑海中跳过我和苏墨在一起的很多画面,不知不觉地突然笑了出来。

路上看到小石子,竟然小孩子心智地踢了起来。但是,我突然感觉到不远处似乎有一个影子一直在跟着我。我也不是很确定,就先迈步走了,那个人影也随之而来地跟了上来。我走快,他也跟着走快;我慢下来,他也就不着急。阵欢何弟。

虽说这是高档小区,但是有时候越高档的地方,变态就越多,今天还看到新闻里报道说是某位男士偷内衣把天花板都给压塌了呢!我四处查看了一下,想要找到什么能够防身的木棍什么的,奈何真是高档小区,平时的环境卫生搞的都很干净,一个杂物都找不到。

就在我准备撒开腿跑起来的时候,那人突然一伸手就拽住了我的手臂。我不敢回头,只是用力地摆脱着对方的钳制,身后却响起来一道熟悉的说话声,“林依依,你这么烦我,干嘛还非要把我们俩困在一个房子里呢?”

一听到这话我就愣了,转过头一看,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凌炜浩。那一刻,我的怒意就一下子从脚底涌了上来,对着他的手臂就是一通乱捶,“你有病吧你,大晚上你一声不吭地跟在我身后干什么?你是想吓死我,直接都不用离婚了,就能跟安怡然双宿双飞了是吗?”

凌炜浩就那么任由我捶着他,也不阻止,我打的累了,就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着他,好奇地问道,“你今晚怎么这么绅士了,我还真是不太习惯!”

我看到凌炜浩的嘴角扯了扯,拉着我的手臂就一起往家里走,“我以为我一直很绅士的呢,不过,林依依,你今天的心情很不错啊,看起来就像是又把人给陷害成功了似的!”

凌炜浩这话让我的脚步顿了下来,我转过头审视着他,思索着他刚才那话是知道了安怡然在安城的事情了吗?不可能啊,我猜测安怡然之所以那么快联系了那个神秘的宾利车主,就是要快刀斩乱麻,不让我有再去告诉凌炜浩的机会

。既然对方可以那么快把她弄出来,而且第二天的报纸上的照片都可以压制的下来,可想而知,要是安怡然再求他消掉警局的记录的话,也不过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那样的话,就算我把这事说的天花乱坠的,到了凌炜浩这里,依旧是无凭无据的臆想!

凌炜浩被我盯的时间长了,就反问道,“不会真让我说着了吧?”

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正了正大衣,就昂着头,笑着说道,“是啊,我前两天不是去出差了吗?忘了告诉你了,我其实是去兴昭的,顺便去拜访了一下安怡然的父亲和弟弟。凌炜浩,你也不嫌恶心,明明都是一人夫了,还自称是安怡然的未婚夫,你未婚个毛线球啊?”

“谁自称未婚夫了?”对于我满满的讽刺,凌炜浩脱口就回应道。说完,我愣了一下,他自己也愣了一下,从他的表情中,我便读懂了这称谓大概是安怡然自己给他冠名的。

“如果不是你自称,那就是你们家那位亲爱的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你了,我怎么记得安怡然一直强调她是真爱,不求名不求利来着?哦,对了,你今天一天没有见到安怡然了吧?她怕我对她父亲下黑手,追回兴昭去了,不过,又让我给栽赃陷害,被扫黄的扫到警局去了。我本来以为她那么柔柔弱弱的,又视你凌炜浩为天为地的,肯定是要请你飞过去保她的。结果,安怡然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前脚刚进的警局,分分钟就被人给弄出来了,连本来可以上头版头条的机会也都让人给抹了。凌炜浩,你情妇这么**,你自己知道吗?”

说着,我便拍了拍凌炜浩的胸口,在他还有些愣神地去消化我刚才的话的时候,先抬步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了。在那里等电梯的时候,我回过头看到凌炜浩在打电话,应该是打给安怡然的,但是,貌似没有打通

把手机揣回兜里之后,凌炜浩就抬步朝我走来,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我。我笑着说道,“凌炜浩,你看你真是够纠结的。我吧,说安怡然设局坑我,你不信;说我没有陷害过她吧,你又不信;这一次,我直接承认是我设圈套逮她的,你还是不信!老公,你真是难伺候,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想信什么,我下次就按照你的意图来编台词好了!”

我话音刚落,电梯也跟着到了,凌炜浩先行走了进去,阴沉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我又像我妈说的那样,站没站相,坐没有坐相地靠在那里,带着笑意歪着头欣赏着凌炜浩那张死人脸!

他却突然转过头来,凑到我身上闻了闻,我本能地就向后缩了缩,才见他皱着眉头地问道,“林依依,你抽烟了?”

我先是愣了一下,后来就觉得好笑了,我想说我很早的时候就抽过,你到现在才发现啊?不过,今天身上这烟味还真不是我抽的,就回应道,“哦,可能是奸夫身上的气味!”

凌炜浩白了我一眼,好像从来都把我这类说辞当成是耳旁风一样,电梯到了,他先走了出去,头也没回地说道,“少跟薛平混在一起,她身上的陋习太多,背景也不太干净。她要是跟你玩心机的话,你玩不过她的!”

凌炜浩的话让我有些不解了,我以为在他的眼中,全世界都是良民,就我林依依一个不是善茬的呢!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等着我开门的凌炜浩,才想起来今晚他怎么会好兴致地跟我玩跟踪的游戏了,原来是因为我下午把所有的门锁都换了一遍。他拿着那旧钥匙根本就开不了门,估计给我打过电话了,但我当时以为去苏墨家一趟就会很快回来的,就连手机也没有带了。

我一边开门,一边回应凌炜浩刚才关于平姐的那段说辞,“多谢你的提醒,不过,谁好谁坏我还是能分得清的,真正的表子又不会在自己的脑门上刻字!”

“林依依,你指桑骂槐地骂谁呢?”凌炜浩突然一脚踹开了大门,门板磕在背后的墙壁上,发出“哐当”一阵声响。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谁是,我就骂谁!凌炜浩,顺便警告你一下,以后请保管好你的家门钥匙,要是再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人给偷去了,闯进我家,别怪我报警抓人了!”

“你什么意思?”正在脱外套的凌炜浩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也从门外跟着走了进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凌炜浩没再看我,而是瞟向了亚亚之前的窝,问了句,“狗还是没有找到?”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内心里关于亚亚的那阵火气就压不住了,拿起手中的高跟鞋就朝着凌炜浩砸过去,“这话你替我好好问问你们家安怡然去,你身旁睡个心理这么病态的人,你就不害怕吗?”

谁知道,投篮投的那么准确,就听到“咔”的一声,鞋跟貌似砸到了凌炜浩的后脑壳。他捂头闷哼了一声,就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我,“林依依,你有病吧你?”

说着,凌炜浩整个人就像是一片阴影一样朝着我盖了过来,我抓紧了另外一直鞋,想着他要是真跟我动手的话,我就直接拿那只鞋跟戳他的狗眼!

“我是有病,不过,庆幸的是,我病的没有你严重。凌炜浩,你也不是什么纯情少男,虽说你不是跟安怡然天天在一起。但是,你们累计在一起的时间算算应该比跟我这个正妻的时间还要长吧?我就纳闷了,你也算是商场里打滚过的人,就看不出来她的伪装吗?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吗?还是看出来了,不愿意或者不敢去深究?是怕毁了你心目中爱着的那个女人的形象,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

我一口气说了好长一段话,说完了,我自己都感觉有些闯不过气来。凌炜浩就那么瞪视着我,似乎全然没了跟我动手的气势了。瞪了老半天,他才问了句,“要不要重新再给你买只狗?”

我愣在原地半天,愣是没有从这句话中跳出来,半响,才把鞋子往地下一扔,“凌炜浩,有病的人真不是我!”

说完,我就进了主卧了,第二天一早我听到凌炜浩进房间的脚步声。他换了衣服之后,貌似还站在我的床边审视了我半天。我也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先是闭着眼睛装睡,后来又突然睁开眼睛,问了句,“凌炜浩,你在看什么?看看到底是掐我脖子好,还是捂我鼻子好吗?”

凌炜浩脸上闪过一阵尴尬,却没有搭理我,穿好了衣服之后,就直接出门了。我在**又赖了一会儿,也就收拾收拾出门了,今天订单的第一批大货要出仓了,我也要跟着去盯着。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等我到了车库的时候,却发现苏墨就拄着拐杖靠在我的车身上,看到我笑了笑

。我面无表情地朝着他走了过去,“几个意思啊,苏总监?你不是说我是平日昼颜妻的吗?你看看那边圆通通的那个叫太阳,所以,现在可不能约!”

苏墨秉着笑意,说了句,“林总,大白天的,我也是正经人,我不过是来找你负责的!”

苏墨这话说的,我就不经意扫向他下面,心想你又不是个处,你找我负哪门子的责啊?

苏墨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把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嘴上轻咳了一声,“林总,您现在还是贤妻,请自重!我说的负责,是指对我这条腿的负责,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被苏墨这意味深长的话说的也颇有些尴尬,便问了句,“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在我的腿痊愈之前,负担起我的生活起居的重任。”苏墨说着,就要打开我的车门,朝着副驾驶的座位上坐去。

我赶紧伸手拦了他一下,“你搞笑吧?苏总监,你的意思是让我送你去宁宇上班?那我倒是建议你直接搭乘凌炜浩的顺风车去上班!”

苏墨听我这么说,先是沉吟了一下,随即就反问道,“据我所知,凌总监也不是每晚都回来的吧?”

我恶狠狠地瞪视了他一眼,最后在两个人都僵持不下的时候,勉为其难地答应送他到宁宇的附近。苏墨也应了下来,不过,一上车就指示我在第二个转弯处停下来,让我帮他去买点早点。我心里窝着火,临下车的时候,甩车门甩的也是特别用力。

买好了早点之后,就像丢垃圾一样丢到苏墨的手上,然后,一踩油门恨不得把他当子弹给射出去。等到了之后,就催促苏墨赶紧下车,依尘今天忙的很呢。苏墨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用眼神示意我应该尊老爱幼,帮助残疾,何况他这残疾还是拜我所赐呢。我只好走到另一边车门帮着他拿下拐杖,又搀扶着他站好。

等苏墨走了一截远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让我买的早点没有带走,便冲着他的背影吼了一句。苏墨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过头来浅浅地笑了一下,“我吃过了,那是给你自己买的!”♂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