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飞一般地驶进“景园”那足有三层的停车场,跟着闻菲菲在贵宾室换好衣服,被她拖着大摇大摆地进入舞池(夜色绯糜凭什么认为我是“人渣”内容)。

比起“绯色”,“景园”里的人更喜欢跳舞,所有人都穿着少的不能再少的衣服,跟着劲爆的舞曲扭摆着身子,一曲歌毕,皆是大汗淋漓,却也十分过瘾,都直呼“真爽”。

来这里的人大多是手里有点小钱的白领,白天被办公室里条条框框的规矩拘束惯了,一下班,就到这里来放纵自我。

灯红柳绿的生活未必不好,至少可以暂时麻痹自己,但也不是人人都会堕落其中的,你很难想象,前一秒还在舞池里与男人跳贴面舞的奔放女子,出了门还是那个一身正装,不苟言笑的白领佳人(夜色绯糜凭什么认为我是“人渣”内容)。

“两杯cuttysark,谢谢。”我点了一种口感清淡,比较温和的苏格兰威士忌,和闻菲菲腻歪地靠在一起看着眼前纸醉金迷的景象。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进入到一直被自己鄙视的社会圈层中来,成天与烟酒歌舞为伴,在黑暗中不断放纵自己。

但我比那些人不堪多了,她们至少不用出卖**,只是追求一时的刺激,而我呢?

狠狠灌了自己一口酒,辛辣的感觉立刻涌上喉头,灼烧了我的眼。不管多温和,威士忌依然是威士忌,怎能指望能从它里面品味到啤酒的清淡呢?就像我已经污浊,再怎么用华丽的外包装装饰自己,依然遮不住那早已灰暗的灵魂。

说起灵魂,我不禁失笑,它固执地扎根在我体内,与这个光鲜亮丽的外表一起组成一个完整的柳棉絮。

每当我纠结的时候,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它在茫茫的汪洋中垂死挣扎着,扑腾着浩瀚的水面,我有点可笑地看着它,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就会完全变成黑色。

喝了一会儿,感觉胃已经能渐渐适应了,才想着邀菲菲继续去跳舞,岂料她却一把跳下高脚椅,连带着我挨着她的身子不稳地晃了晃。

“**。”我在心底暗骂一声。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上次那个未成年美眉啊。”不知何时周围突然多了两个一脸痞子相的年轻男人,为首的男人还像模像样地吹了声口哨,一双小得快看不见的眼睛在闻菲菲身上转来转去,“不要以为换了身衣服就可以冒充成年人了,怎么,这次带身份证了没有啊。”

闻菲菲被他一激,出人意料地没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少罗嗦,叫那混蛋出来(夜色绯糜章节)。”

眯眯眼扑哧笑了一声,回头对另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男人说道:“听到没,她说什么?”

“她说要见老大。”

然后两人一起叉着腰夸张地笑起来,差点没把眼泪笑出来。

“见我们老大,你做梦吧!”缓了一会,眯眯眼恶狠狠道,“我们老大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闻菲菲被他笑得突然没了面子,火气也开始隐隐上来:“少废话,赶紧叫他出来,告诉他老娘我在这里等他。”

“哪位美女要在这里等我?”眯眯眼刚想开口,一道戏谑的那声响起,紧接着两个姿态优雅的男人出现在混混身后。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个声音熟悉,脑海里迅速将认识的,熟悉的,见过的人扫了一遍,还没等我过滤完,那个声音首先响起。

“小棉絮,是你?”

果然,是齐濬这个玉面公子,旁边还有前不久刚认识的金霖。公子哥到底是公子哥,大晚上的都混在夜店里。

“软绵绵,你认识?”未等我开口,闻菲菲便掐着我的手臂道。

我拍下她的魔爪,“嗯”了一声,立刻换来某人惊天动地的喊叫:“我靠,你娘的,这种人渣你竟然认识?”

瞬间,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满脸黑线。

“喂,这位,嗯?”齐濬顿了顿,想了想上次搜到的身份证上的名字,“闻小姐是吧,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人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