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是老太太,我像看到了一根希望的稻草,立马冲了上去夜色绯糜。

“婆婆,刚才救您的那位年轻人呢?”我抓着背着她的男子,问上面的老人。

“他为了救我,被水趟了,有一会儿没见他了……”

什么!

不,不会的,不会的,被水趟了,什么叫被水趟了,他一定还在,一定还在阄。

“不是叫你下去了吗,还跑出来干什么?”还欲跑动的手教人拽住,我丢了魂,就这么站着,手上火热退去,只剩下冰凉,却凉的我好开心,好雀跃。

他的声音,带着薄怒,在这个人人喊着逃命的山间显得那么渺小,然而,于我来说,即便远到了银河系,我都能第一时间认出。

雨很大,当头冲刷下来,我睁不开眼,眼底都是涩意,瞅着他,瞅着那张被雨水冲的微微发白的脸,凌乱的黑发,浑身也像个落汤鸡一样狼狈,可是却像永远也看不够似的哦夜色绯糜。

我近乎贪婪地盯着攫住他的眉,他的眼,什么都是暗的,天是暗的,地是黑的,连人,都只剩下一个轮廓,唯一的亮光只剩下那双蓝色的眸子,很亮,很亮,好像永远不会熄灭。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话没说完,我已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紧紧地拽住他**的衬衫,将脸埋进去,埋进硬硬的搁得我很不舒服的胸膛。

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总之,我的嘴里都是水,很咸很咸,还伴着点泥沙,如沿海的低洼地,受到了海水的倒灌,咸的快腐蚀我口腔里的唾液。

“还好没事,还好没事……”我喃喃着,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不停安慰心悸到快死的自己,我已经受了两次生死离别,再也受不了第三次,再也受不了了……

落在背上的手有点僵硬,隔着被水浸湿的衣服,他愣是不动一下。

“你还在,你没死?”为了确定,我抬头问他,他的目光很复杂,紧紧锁着我,一言不发,我急了,拽着他的衬衫猛摇,“你说啊,你说你没死,你还活着,你说啊!”

“我没死,我还活着。”他轻轻的,轻轻的,却无比肯定地在我耳边低语。

耳边是噼里啪啦的雨声,咆哮怒吼着的级大风随即而来,脚下飘无,站住都是困难,然,紧绷的神经却终于在这一刻松懈,我听着上面的人大喊着快跑,泥石流又来了,募得感觉身子一轻,失去知觉前,我的身子因他的奔跑而颠簸,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不怕,不怕。

不怕,真的不怕,有他在,即便下一刻就被泥沙冲走,我也甘之如饴。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大得可怕。

可为什么,我能在他刚刚一闪而逝的眼神中捕捉到一抹恨意,好小好小,好短好短的,可我还是看到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到底,知不知道……

是谁说过,爱情就像海滩上的贝壳,不要拣最大的,也不要拣最漂亮的,要拣就拣自己最喜欢的,拣到了就永远不再去海滩。我想告诉你,我已经捡到了,再也不想去海滩了,那么你呢,你有没有捡到,还是你捡到后又扔掉了?

又是谁说过,爱情本来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

嬴锦廷,五年了,你好吗,对不起,我爱你,而你却……恨我……

晚上,我睡得极不安稳,迷迷糊糊的。

前半夜,总觉得身子给人翻来覆去地折腾,折腾得我浑身上下越发的绵软无力,小腹都微微抽搐。

后半夜,噩梦席卷,满世界都是台风,泥石流,滑坡,把所有人席卷在里面,只有我一个站在高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被洪水吞没,动不了身,只能开口嘶喊,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有外人来援助,后来,洪水褪去,世界归于平静,灾难过后的山区人畜不生,鸟兽不存,要多荒芜有多荒芜。

幸好只是个梦,我撑了撑依旧沉沉的眼皮,从**爬起来。

这是一户农居,我从山上下来后就被安排在这里,小李也有提过邹亦之前在这里的那栋房子,可我没去,一来那里离目前正在开发的地段还有点距离,二来,大伙儿都住在普通的民居或者流动房子,我怎么好意思用特权搬进舒适的大房子享受。

这间民居虽比不上邹亦的别院,却十分干净利整,两个房间,一卫一厨,还有一个小客厅。

我待的房间大概是孩子们用的,挂着两套校服,还有一把很普通的吉他。

孩子们不在,这个房间就腾出来招待客人,这个时间去上学的大都是高中生,而这户的主人,也有多的年纪了。

伸手摸摸旁边的床位,凉的,被子叠得整齐,上面还规矩地放着一个枕头,心中慢慢荡漾开去,那是不是说明,他昨晚也睡在这里?

想着这个可能性,我除了有点窃喜外,更多的是紧张,毕竟那么多年了,没有任何亲密接触,即便什么都不做,在一张**,难免让自己想入非非。

低头,瞅见套在身上的棉质睡裙,估计是那个大姐的,比较短,膝盖以上,不够我穿的,晚上睡相不好估计还得露屁股。

呃……不会真露屁股吧?我一边想着,一边祈祷别那么衰,那种睡姿,我想想都觉得可怕,况且旁边还很有可能还躺着个男人。

手上和膝盖上磨破的伤口都处理过了,膝上抹了药水,红红的一片,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顽皮,从公园的假山上摔下来后磕了个大窟窿,然后父亲就一边哄我一边替我抹药。

父亲的话软软的,温温的,膝上的伤口,辣辣的,痛痛的,还有小令那臭小子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嘲笑……

说实在,我还挺怕痛的,幸亏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抹的,不然我那张脸得扭曲成啥样。

手心的石子儿也被人挑了出来,包着纱布,看不见,但没有咯得慌的感觉,应该是已经处理了。

身上的一切都好,我伸了个懒腰,牵动双腿的时候,不适感立马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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