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闪,他将我挪开的头又按回来,扯着冷笑的唇猛地朝我压下,天地开始旋转,久违的木香流入口中,刚刚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平,所有的恐惧在这一瞬间“砰”的爆破,然后混入到夏夜闷热的空气中夜色绯糜。

同样是吻,欧烨磊的让我不舒服,而他的,让我心里开始泛起粉色的泡泡,时隔五年,我竟然像第一次接吻似的,完全不得要领,咬紧牙关,不让他长驱而入,直到他在唇上摩擦地不耐烦了,低低地吼了句:“张嘴。”

我“啊”了一声,开了口,他顺势将舌头挤进,慢慢地吸吮着里面的汁液,将我的舌头卷入他口中,肆意**。

大掌放到我的腰间,收紧再收紧,直到彼此贴合。

我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温度,火热的,原本就是夏季,身上贴着个热源,我开始浑身燥热起来,瘫软在他的怀里,舌头被他吮了一遍又一遍,口腔中的津液不断交换着,整张脸都像被火烧过一样阄。

一个吻而已,却让我连脚趾头都羞得红了起来,我缩了缩脚趾,人越发无力,只好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双手爬上他的脖子,环住,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无法反抗,只有迎合夜色绯糜。

感受到我的热情,他扣紧我的后脑勺,抱着我旋了身,将我贴到车身上。

过分的紧贴使我们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黏糊糊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突然想着待会儿要去很久不用的浴缸里撒上点艳俗的玫瑰,泡个花瓣澡,最好再放上一段抒情的音乐,闭着眼睛小憩一会儿哦。

唇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将我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暂时放开了我,不满地嘟囔了句:“专心点。”继而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击。

等我最后神智慢慢清醒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屋里放着音乐,是我最喜欢的蓝调风格,幽幽的,绵长又酥软。

我摸摸嘴角,有点弯,我不介意将那弧度无限扩大,只是**的手指触到红肿的嘴唇时,我蹙了下眉。

很疼,进来脱衣照镜子时,我盯着自己的嘴唇看了好久,红红的,分外妖艳,上面还有个齿印,那是他最后放开我时留下的,我不知道他咬我做什么,反正我当时是连瞪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他替我拿了钥匙,开了门,说了句“进去吧”就离开了,我跑到楼上,盯着那辆车好久,都不见他有动静,似有预感般,将屋里的灯打开,再一次掀开窗帘,果然,他看了一会儿,马上就上车离开了。

心里有股怪怪的感觉,有点惊喜,又有点迷茫。

他,是什么意思?

大半夜弃了哭泣的华云婷追我到门口,就是为了亲我?

这个问题,我一个晚上都在想,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他的心思沉如水,岂是我能猜透的。

干脆不想,闭了灯,沉沉入睡。

梦里,幸福还在冒泡。

竟然梦到了我们一家子,我,他,还有几个可爱的小宝宝。

一家口在草地上玩耍,那个草地,很熟悉,是万巷的那栋别墅里的。

小宝宝玩得疯了,小短腿不稳,跌在地上,嫩嫩的小手被草叶刮了一个小口子,哭声立刻传来。

他似乎比我还紧张,忙从地上起身,跑了过去,抱着粉嫩的娃娃柔声哄着,直到她抽噎着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衣服上,他才笑着说“宝宝真乖”。

梦里,我也笑着,连带着梦醒后,嘴巴还是有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会长,会长?”小小又一次叫我,我回过神来,看着她无奈地看着我,“会长,您今天怎么了,第次发呆了,有什么好事吗,说来我听听?”

作为一个上司,我觉得我对员工真是百分之一百的客气了,房子免费提供,还外加了伙食。

我见她眸子发亮,一副很八卦的样子,坏笑一声,将她吃到一半的盒饭夺了回来,不顾她在身后求饶叫唤,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你是不是又太闲了,画展的总结还没交给我呢,你是要我来替你写吗?”

“我去写,这就去写。”她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胡乱擦了下嘴,手忙脚乱地推了门出去。

下午,嬴锦廷的助理打电话来说嬴总邀我过去商讨设计图的事,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温和女声,想着自从回来还没见过某个熟悉的身影,不禁疑惑,韩琛去哪了?

下午三点半一过,我再次看了下时间,问走出来续杯的年轻助理:“不是说好了两点半吗,现在都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让我们进去?”

“总裁很忙,刚刚又接了几份合同,估计跟人商讨着呢,您听,这总裁室的电话一直就没停过,您在等一等,总裁忙完了,我就来通知您。”

她走后,小小揉了揉发麻的脖子,叫道:“我好累哦。”

“让你坐着你还累,那别坐了,干脆站着好了。”

她闻言,立刻挺直了背脊,我知她是为中午的事揪心,无声地轻笑一下,看向那关着的大门。

嬴氏的门不像伊囩会的,采用磨砂的玻璃,它完全是厚实的实木,掩饰得一丝不苟,除了厚重感外什么也看不到。

电话铃又想起,我蹙眉。

十四个了,我像着了魔一样,竟然会去数铃声,一数就是一个小时。

白皙的手指第十四次放下办公室的电话,小诺眨着大大的眼睛困惑地往旁边的总裁室一瞄。

总裁这是怎么了,从她们俩进来就一直让她打电话,每隔五分钟打一次,每次响三下再挂掉,一个小时,她什么事也没做,干打电话。

以目前的情形看,很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她嘟哝了下嘴,老板的心思不好随意揣度,揉了揉发麻的手,拨了今天的第十五个电话。

我听得那个电话声昏昏欲睡,学着小小靠在沙发上假寐,等我清醒过来时,助理小姐又一次出来,笑得很抱歉:“不好意思,川代小姐,我们总裁下去吃饭了,您要不也去吃点,再来。”

我一惊,看了一眼身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小小,问道:“吃饭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