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酒壮人胆,在我将杯中的红酒都饮完后,整个人似乎得到了无穷的力量,我垂首,又斟了一杯新酒给自那聒噪的两人离去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夜色绯糜。

“喏。”这杯酒端了近有一分钟,男人才头也不抬地慢慢接过,握在手里摇了摇,不言不语,眼睛像只敏捷的豹子犀利地盯着我。

在心底叹了口气,挨着他坐下道:“今天不单单是我的生日,也是我母亲的忌日,所以……”

“所以你们就相约墓地了?”他接口道,像只浑身带刺的刺猬,将我扎得遍体鳞伤,“呵呵,呵呵,柳棉絮,你骗谁呢,这么低级的借口,也只有你这种脑子想得出来。”

我怔大了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总结之前的经验,我以为静下心来推心置腹地跟他解释,他会懂,会理解,岂料,他却直接否认我,否认我说的话,否认我这个人,我顿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他,只好傻傻地愣在原地。

他见我不开口,认定我心虚,又道:“怎么,张不了口了,说不出话了,我是该说你记性不好还是不长脑呢。”蓝眸蹦出的寒光咄咄逼人,“我记得之前警告过你不要在外面丢人现眼,出了那种报纸,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呢,继续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搂搂抱抱,你跟旧情人亲亲我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跟弟弟这样,跟哥哥还是这样,你还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不堪的言语一个一个自他嘴里蹦出,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声音抖得不像话:“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冷笑,腾地从沙发上站起,连带着拽过我,紧扣着我的手腕,直到那片白上清晰地印上一抹红,男人沉着脸恨声道,“你还不知道吧,邹亦是金霖的表哥,那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而你呢,像块橡皮糖一样,见一个粘一个,四年前人家已经不要你了,你现在又倒贴上去,还要不要脸了!”最后几个刺人的字眼,他几乎是吼了出来。

明明一件小事,被他说得那么十恶不赦,我,邹亦,金霖,一干人等,全被他否定了一遍,胸口像被煮沸的开水狠狠烫过,伤口溃烂以后,发疼得紧,紧拽的衣角就快给我扯下一块布料来,我咬着牙,才能硬生生地忍住那种死去活来的痛感。

“嬴锦廷,你再说一遍。”我盯着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生怕错过那人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脑子里还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不是真的,他说的是气话,他不可能这么说我。

可惜,我荒谬的自欺欺人被这个男人无情地撕碎,男人嘴角的讥讽不屑几乎将我毁灭:“你确定还想听一遍?我的表达能力还不至于那么差劲吧,还是你自我认识能力不够,非要我把话说那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