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艰难的睁开眼睛,入目一片模糊的苍白。似乎天已经亮了,周围十分安静,端木的视线有些模糊,估计这应该和脑袋里的东西有关。

过了足有十分钟,端木的眼睛才重新找到了焦距。活动了一下手脚,比昨天要好很多,起码自己醒过来了。端木慢慢的坐了起来。随后便感到一阵难耐的口渴,环顾病房却没有找到什么可以喝的东西。

四周围十分安静,难道是休息日?频繁的昏迷已经让端木对时间的概念已经完全模糊。

打开房门走廊尽头一台饮水机吸引了端木的视线。放下了疑惑靠着墙慢慢的走了过去。端木感觉自己就是一棵生长在沙漠的植物,对水拥有无比的渴望。

直到再也喝不下去,端木才放下纸杯,似乎肚子都已经大了两圈。

嘭……

突兀的响声在寂静的走廊中回荡,隐约间似乎还有人声。端木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声音似乎是从楼下传上来的,端木走到电梯前停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走楼梯。说不出原因,端木就是感觉似乎不应该发出太大的声音。

顺着楼梯来到了一楼,端木可以清晰的听到人声从左侧传出。门牌上写着一串单词大概是和药有关的地方。声音来自屋内,似乎是一个女人在翻找着什么东西,时不时的还会骂上几句脏话。

轻轻的靠近敞开的房门,一个女人正埋头在柜子中翻找着。金发长腿,竟然是一端木认识的人。端木不由得不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

美人很专注,没有发现门口此时已经多了一个人。桌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女士皮包,皮包的口敞着露出里面属于女人的零碎物品,其中最显眼的是一支拥有银色手柄的女士手枪。

端木的目光扫过地上的一个旅行背包最终停留在了美人的身上。白色的紧身短t恤,加上一条紧身牛仔裤。将她挺拔的上围和线条优美腰臀勾勒出无比诱惑的曲线。端木很满意,他喜欢她穿紧身衣服的样子,对美人身体完美曲线很满意,更满意的是她并没有随身带枪。

相信任何人都不会轻易放过曾经在自己身体上开洞的人,而且还是当这个人背对着你,并且没有带枪在身上的时候。确定她的几个同伙并没有在周围后,端木径直走向了放着皮包的桌子。

毫不掩饰的脚步声立刻惊醒了美人。她第一反应就是立刻蹿向放着皮包的桌子,早有准备的端木怎么会让她得逞。一脚将身旁的椅子踢到了美人身前。被椅子一挡的功夫端木已经拿起了那支手枪。第一次拿枪端木感觉很新奇,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照猫画虎的扳开击锤,打开保险,指向了金发美女。

“又见面了!也许你还记得我?”

有个哲人说过,美丽的女性都是天生的演员。这话没有错,从发现有人进入房间,到翻身试图取枪,再到被曾经属于她的那支手枪指着。她脸上的表情足足变了四五次之多。惊慌,惊惧,惊恐,害怕,楚楚可怜,泫然欲泣。每一次变化都层次分明,然而转换间却自然流畅毫无烟火气。端木不由得在心中大赞,好演员!

“先生,我想你是认错人了,请不要开枪好吗?你瞧,我只是一个女人,我只是想偷一点东西。”如果没有身上那个对穿的窟窿,端木相信自己肯定会相信这个可以在一句话里加上十几个鼻音、颤音,还能把每个单词咬的十分清晰的女人。

端木歪着头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在美女看来就如同那些猎手在戏耍猎物一般。事实上端木只能歪着头,他的左半个身体连同手臂都被一个支架固定着。

长筒靴很干净,没有任何会发出声音的金属物件,于是它们的主人总会悄无声息的挪动着脚步。在西方人眼里中国人本就区别不大,而端木受伤失血加上几天没有刮胡子,看起来起码老了十几岁,所以这位金发美女并没有认出端木。

如果她认出端木,就绝对不会做下面的动作。

提膝,进步,高鞭腿,修长的美腿带着风声扫向端木的脖颈。这个女人并不是花瓶,这一腿很有些火候。以端木看来在截拳道上还是下过几年功夫的。起码对付一个看起来病怏怏的男人应该毫无问题。

当然更重要的是,端木手里拿的是她的手枪,这支枪的保险是特别改过的,开和锁是相反的,意思也就说端木把保险扳到击发状态时实际上手枪已经无法击发了。

正常人在扣动扳机,枪却没有响的这一瞬间都会产生停顿,这一次停顿足够她击倒这个看起来并不算太棘手的男人。

然而对面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没有开枪的打算。从第一天学功夫开始,师傅就告诉所有的徒弟,所有超过腰部的腿法都要慎用,特别是高鞭腿。

小小的一个进步,端木的身体只向前挪了三十公分的距离。右手抬起,就等在高鞭腿的路线上,手枪枪口稳稳的点在美女的膝盖上,鞭腿立刻就变成了真正鞭子腿,软了下来。上半身姿势不变,右脚再进一步,右腿几乎贴在美女的左腿上,以腰做轴自右向左,右手手肘狠狠的砸中美女的颈侧。

于是,金发美女就被半残的端木华丽的推倒。

**的疼痛终于让金发美女回忆起了一些东西,就在前几天一个中国男人只用了一小会就让她的几个搭档全部躺在了地上。最后还是自己冒险开枪才解决麻烦,现在那几个家伙还躺在医院的骨伤科里。而那个中国男人的身影似乎和眼前的这个有些相似。

“oh,no!”她终于认出了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