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莲准备好了出来之后,不出意外的看到官家也来了,坐在上首。

金莲当没看见他,随着乐曲悠然起舞。她也不至于真的来跳卡门,好在当年学过点民族舞,又因为学画仕女的缘故,看了不少舞蹈。话说起来,长辈们一心想塑造一个淑女的企图,还是有点好处的,不枉当年累得半死去学这些。

李师师能歌善舞,这个赵佶早就知道,只是师师很少起舞,赵佶也不敢要求她什么;如今能够见到金莲起舞,心里还是很惊喜的。后宫的妃嫔们美则美矣,不过有才的不多,赵佶很是觉得跟她们没有共同语言。

小乔贵妃本想看金莲出丑,折辱她一番的——哪有妃嫔在另一个妃嫔面前跳舞上寿的?多跌身份——可是皇帝出现之后,意义顿时不一样了,忽然之间受了屈辱的金莲变成了胜利者,得到了官家的青睐。

扈三娘也惊奇金莲的舞技,本来想着实在不行就只好实行暴力手段来的……

一曲终了,赵佶赞叹道:“玉儿体态婀娜,动作如行云流水,实在难得。”

金莲云鬓微乱,气息急促,脸庞绯红,“谢谢陛下夸奖,玉儿能够为贵妃姐姐的寿辰添彩,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小乔贵妃脸上堆笑:“辛苦妹妹了,妹妹真是多才多艺,姐姐自愧不如。”

赵佶目不转睛看着金莲:“玉儿先回去歇息吧。”

金莲跪拜:“臣妾先告辞了。”

虽然实际上受到了折辱,然而收获却是官家的特别关注的潘昭仪,这晚睡的十分香甜。赵佶送来了安慰的礼物,金莲也没看,就叫三娘收起来。看多了珍宝之后。就会觉得不过尔尔无所谓了。

三娘道:“这个贵妃太嚣张了。”

“嚣张也是应该地嘛,人家可是最得宠的妃子呢。”金莲散开发髻,有一下没一下的刷着头发。懒洋洋地说。

“哼,那又怎么样?”三娘不忿。

“今天又是她生日。自然要恃宠生娇点,我都不介意了,你也别恼了。”

“摆明羞辱你,还要怎么样?等我去挖了她眼睛砍了她双腿,瞧她还能怎么得宠。”

“看不出来你还挺狠的。”金莲笑:“小乔贵妃才不是真正地威胁。能够按捺不住现在就开始耍手段的,好像不能算是老谋深算的人吧?”

三娘点头,“说起来是这样的。你是说皇后吗?”

“皇后很聪明的,你看她被封为皇后之后,也并不大肆封赏自己地族人就知道了。”

“嗯……那是什么意思呢?”

“有钱,但是不过深牵涉朝政,虽然少了点权力,但是谁干小觑了皇后的亲族?郑家稳稳当当做平安侯,岂不是很好?”

“娘娘也是很聪明的人啊。看的很清楚。”

金莲嘴角含笑:“走到这一步,不多想一点是不行的。”一面打呵欠:“好困,睡觉!”

第二天赵佶果然留宿琅璇宫。金莲只字不提昨天之事。赵佶更觉金莲乖巧,叹道:“昨儿朕知道你受了委屈。很是心疼呢。”

“陛下多陪陪玉儿。就是玉儿的福分了,玉儿不敢要求更多。”

赵佶捏她下巴。亲昵的道:“难得你很识大体。”他对后宫争宠的问题一直很头疼,作为一位博爱的帝王,他没有好办法处理后宫争斗,多亏他有个能干地皇后,众妃忌惮皇后的威严,总不会闹得太离谱。

“玉儿虽然年幼,也知道尊卑,贵妃娘娘人是很好的,臣妾并无怨言。”金莲姿态很高。

“你若是能生个一男半女地,朕也封你做贵妃,这样你便不用担心小乔贵妃为难你了。”

金莲一惊,“啊……”

进宫以来就存在的严重问题突然提上日程了:怎么避孕……

金莲很不愿意生下带有赵佶血统地孩子,作为历史上最著名地倒霉皇帝,赵佶即使在五国城的艰难岁月中,也生育了十几个子女,不得不让人赞叹他地基因无比顽强。赵佶的子女多达八十人,堪称中国历代皇帝之最,但是这些子女们下场凄惨:皇子们全都被当成俘虏圈养在五国城,帝姬们被当作官妓,任人凌辱,在不知道历史将会如何转变的时候,金莲不愿意有可能的子女也变成他们中的一个。正因为更适合继承皇位的皇子们全都没有逃出,才让无能的投降主义者赵构做了大宋王朝的皇位,这种悲剧,金莲也很不想发生。

与三娘讨论过这个问题,扈三娘贡献出了偏方:“祝家庄一向有神秘的嬷嬷们来做这种事,虽然按道理来说,儿子们越多越好,但是难免有大房或者受宠的妾侍不想让其他女人再生下孩子。“具体怎么做的?”

“……嗯,据说按压某些穴位可以做到,还有就是吃药,据说药方是妓寨流传出来的,一直很管用。”

金莲咋舌:“我可不太相信这些……”但是她没有更好的办法,这年代还没有发明乳胶,更不要说橡胶,据说小羊肠也是有用的,但是金莲不可能说服赵佶使用任何工具……有掉脑袋的危险。

只好说:“按压什么穴位:三娘你会吗?”

扈三娘犹豫道:“我会是会……可是这样据说对身体伤害很大。”

金莲想不明白按压穴位的原理是什么,搜肠刮肚很久以前学的少的可怜的生殖知识,避孕这种事情用的最多的是乳胶制品和西药,控制人体的激素分泌似乎危害更多,点穴用的是什么原理呢?似乎很神秘啊。

沮丧的说道:“三娘,你要知道我是不得已进宫的,我不想生下官家的孩子……”

“……你不想做贵妃了?”

“贵妃这个封号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金莲撇嘴。

三娘摇头:“难不成还想做皇后不成?”

“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