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圣君大人，魔界结界外有一红衣女子求见！”

朗朗一声通禀，只身跪在光可鉴人墨玉地面，负责汇报消息的魔兵原本是想说‘外有一妖女求见’却不知为何，一回想起她那满身灼灼赤血红却是霜冷，自己的言语就像是不受控制转了形容。舒榒駑襻

那周身的泠丽张狂，他不过是多看几眼便以心生战栗畏惧。

“红衣女子……是何模样？”魔宫大的夸张软榻之上，修夜随意枕着梦姬大腿，眯眼闲适摆弄着指尖玉玲珑发问。

妖界那边近来修成形体女妖甚多，是以经常会有一些自视姿色不凡小妖前来求见————目的也不过是想成为自己的姬妾，而后求自己助她们早日飞升。

这种无聊的把戏，修夜早已厌烦。

“圣君既是不喜欢，命人屏退便是，何必为此等小事而烦恼？”

梦姬跟随在修夜身边多年，悉心若发的长久观察，曾经她只要修夜一个动作，便能大略揣测出其所表达情绪意愿。

可最近这百年……自从圣君带回来那灵狐之后，他的性情便越来越古怪，时而愉悦风轻云淡魔界一连几天不见绵云，时而阴测冰冷，厉风翻滚吞噬海天，只刹那魔界犹似深陷隆冬。

梦姬已然知道修夜情绪所变叵测为何，只是先下知晓其原因，却还不如半梦半醒来的安稳幸福。

从前那个圣君虽是魅惑无情，但却不至于诡变冰冷，而现在……

尤其是那狐狸领命离去寻找神器之后，圣君阴霾一连几日都未见晴好。

彼时她只是按耐不住心底的疑惑妒忌，故而试探问了一句“圣君是否喜欢那只小狐狸？”

他不答她，只是冷若寒冰睨视她一眼，而后含笑责罚其垂死洞面壁三天。

垂死洞，消亡神魂的存在。

姣是只有三天，那里的凌厉阴寒五鬼叫嚣，都已轻易让梦姬几度游走在死亡边沿，唯一撑着她活下来的信念便是恨———恨那个叫‘久央’的狐狸精！

三天之后自垂死洞复出，梦姬两千三百年修为尽数折损，现在游荡于世的她，也不过是一如那刚刚出世成型小妖脆弱。

…………

…………

“你说，这世上，谁人穿着红色最为艳丽夺目？”

修夜眯眼望着魔宫顶棚似在询问梦姬。

被这不辨喜怒魅惑之音牵回神来，梦姬下意识愣住，继而巧笑并不正面回答“梦姬愚拙，但想是此事圣君心中早有定夺。”

叮———

玉玲珑互相撞击发出绕梁七日不绝的脆响，修夜抬指间，剔透化为粉末。

“嗯。”伴着徐徐缠耳的玉器破碎声，他眯眼漫不经心说笑着，竟像是愉悦“本尊猜，应是那蠢东西受不得外界疾苦而笨回魔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