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满圆场道:“这可巧了,灵歌母后祖籍也是在乌镇呢。”

“锦瑟不知,失礼了。”灵歌心里叹道,早知道不说这么详细了,灵歌怎么忘记了太后姑娘时是在乌镇长大的呢。

“你最近可回过乌镇?”太后换了新的茶盏,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是否不高兴,却一味的追问道。

“不曾,”灵歌乖巧的答道,“只是祖籍是那里而已,奴婢其实从未去过。”

太后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那倒可惜了,那里真是很美的。”

“对了,母后,锦瑟会唱您写的寒衣调呢”靖王怕灵歌俩因此生出嫌隙来,于是想让灵歌唱歌讨太后的欢心。

这是之前我们就套好了招的,灵歌故意拿着那曲谱看了一遍,就唱了出来,他不由得拍手连夸灵歌聪明,其实,灵歌早就会了,灵歌爹吹过无数次了,灵歌岂能不会。

这也是灵歌一直迷糊的地方,灵歌爹所作的寒衣调,怎么变成太后作的了。难道天下真有如此巧合的事,两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是灵歌母后忆起当年送父皇御驾亲征时的情形,有感而作,灵歌父皇自那次亲征,回来就重病缠身,再没好过。”靖王追忆往昔,母子俩的神情都不由得有些黯然。

灵歌忙道:“即是如此,奴婢不敢僭越,这原是太后写给先皇的啊。”

“不妨事,你唱吧,我喜欢听别人唱,一百个人唱,能唱出一百种不同的愁绪,听得人也仿佛经历了一百种真情一般。”

太后都如此说了,灵歌若还不唱,就显得灵歌未免矫情,忽然想起夜连赫曾骂灵歌没投入感情,心里不由忐忑,待,看向靖王,想起他即将西征,而且刚才的凶兆更是让灵歌忧心忡忡,信手弹琴,歌声就自然流淌了出来。

灵歌愁眉微蹙,秋水含波,轻唱道:“月光稀,是谁捣寒衣……是今生相爱还是来生相惜,你永远不懂这谜题……”

不觉唱了两遍,难抒灵歌离愁别恨的情怀,唱完,眼圈便有些红了,只假装整理钗环,信手用手帕拭去眼泪。

“母后,母后?”靖王轻声催促道,那太后才好似从一个沉沉的梦中惊醒了一般,忽然便说,“锦瑟,今天起就不必回丽妃那儿了,就留在慈宁宫里当差吧。”

灵歌跟靖王都是又惊又喜,那就是说太后已经默许了我们两了。

“锦瑟”,太后唤了灵歌一声,欲言又止,随即笑道,“靖儿,你今晚在这儿住下吧,明天就从我这儿出发,一会儿,我差人,将你的东西都送过来。”

“谢母后”,靖王高兴得脸色微红,欣喜的望了灵歌一眼,灵歌却脸红不已,也就是说,今晚我们还可以慢慢惜别落,太后真是体贴,本以为灵歌在慈宁宫,他回了别院,明日连面都见不着呢。

太后慈爱的对靖王笑了笑,脸上忽然现出了倦色:“哀家累了,先去歇息了,锦瑟,哀家就命你伺候靖王爷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