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的穿好鞋袜,她爬起来仔细侧耳倾听,咦喂,好像是从小屋里发出的。她越发的好奇起来,反倒望了自己的明哲保身的生存准则,就要往小屋里去。

琴声嘎然而止,同时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关上了,她心里笑道:莫不是有鬼?就算是鬼也是个志趣高雅的鬼,值得结交,值得结交!

“有人吗?”她又在门外大喊。

回答她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屋后的潺潺流水。

“姐姐,你的琴弹得真好,什么时候也指点她一二?”她依旧不死心,她不说话,她反倒比平时打胆起来,还平生了几分淘气的心理。

“姐姐,她叫做暮灵歌,柳树的柳,乔木的乔,你看她,是不是薄有些弱柳之姿呢?”

她笑着往后望,却被两扇门板挡住视线,她颓然地叹口气:“算了,你又看不到。”

门缝里忽然塞出于一张纸条,她心里偷乐,看吧,随便逗你两句就把你的话逼出来了,为啥不说话呢,难道是个哑巴?

她心里叹息着打开那张纸条,看了那上面的字,什么怜惜伤怀立刻被踢到九霄云外去了,上面只写了一个字——丑!

“喂,你胡说!”就算在宫里常被人说姿色平平,也不至于到丑吧,说她丑?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呢!

犓气愤的站起来,摇撼着窗棂大声□□道:“喂,你说谁丑,她——最多也就是姿色平平哪里到丑啦!”

犂锩嬗幸忍的笑声,却叫她听不真切。

牎八哪里很丑了,她的五官很清秀,好不好!”犹自不满的嘟哝了两声,里面却又没了声响。

“好吧”,她泄气的坐回到地上,“她不跟你争这个,但她的刺绣功夫可是一流”,说着她接下腰间的香囊挂在窗棂上。上面也题着宫墙柳的诗句,跟皇后那个本是一对儿。

牎罢馐撬亲手做的,你要记得戴喔,还有——谢谢你那天救了她”,她知道那晚真的不是梦,她就是给她药的恩人,那一晚她救了她的命。

糟糕,肚子又开始疼了,她的毒毫无预警的发作了,她紧咬了牙,大滴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胸前,一片润湿冰凉。虽然强忍着,痛苦的呻吟还是从口中溢出,破碎而嘶哑。她几乎支撑不住了.

吱呀一声小屋的门开了,“谁?”她张着无神的双眼,徒劳的伸出手,却觉得腰间一麻,立刻僵直的躺下,动弹不得。

“姐姐?”她试探的叫道,忽然有人轻轻的用指腹刮她的脸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柔软而湿润的物体贴上她的唇,痒痒的有些酥麻。她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唔——”,她嘤咛着不肯就范。

“笨蛋,她是救你的命。”她听出是个男声,带着魅惑人心的磁性,又是他,皇上!她的内心在尖叫,身上却一点力也使不上。下一秒她便跌进一个火热的怀抱。

她混沌的头脑中忽然闪过一丝清明,救命?如果真是皇上,他怎么会知道她要跟男子……对了一定是梦,为什么他老不放过她,为什么总出现在她的梦里,她几乎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