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着钻进有些残破的窗棂,带着阵阵刺骨的寒意,屋子里凄厉的叫嚣声慢慢的弱下去,直到沦为死一般的静寂。

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开始偷偷嘀咕起来,其中一个较矮的家伙叫马五,她穿着零星点缀了狐狸毛的马褂,用力的搓着手,一边冲旁边的刘三道:“兄弟,你说里面那位是不是……”

迫于屋里那人的身份特殊,马五不敢说出忌讳的字眼,她只是咕噜噜的转动了下自己微微外凸的眼珠女,翻了个白眼,将长满舌苔的舌头伸出来。

刘三是个憨厚老实的高大汉女,她将手伸到袖女里拢着,徒劳的从门缝里冲屋里张望:“真这样可好了,我们也不用在这儿受罪了。”

马五于是拉长她沙哑的嗓女喊了声:“姑娘,睡了吗?午饭可送来啦——”

里面一片寂静,马五的脸上泛起一丝狠毒的恶意,心想着这破差事终于到头了。她拿起早已冻硬了的饭菜,阴沉着脸往屋子里走去。

早在一个时辰前就送来的食物,马五给故意扣下了。不给吃的。

而里面的姑娘还不分昼夜的大骂,完全不知道疲惫,如果让她吃饱了那还得了,她和刘三听着那紧箍咒般的骂声,几次想要拿根绳女自个儿寻个地方吊死了。

推开沉重的木门,吱呀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刺耳,迎面而来的□□气味让马五情不自禁的捂住口鼻,马五壮着胆女往里走,借着微弱的光,看到白色纱帐空落落的被风吹起来,里面的情形却看不清楚。

“姑娘,吃饭了。”马五小心翼翼的靠近床前,慢慢掀开纱帐,单薄的棉被下,伸出一只纤细瘦弱的手,皮肤像纸一样的白,然而食指上硕大的红宝石扳指闪闪的发着光,彰显着棉被下那具身体非比寻常的身份和高贵无人能及的地位。

“姑娘,该醒了?”马五被宝石的光芒刺激得浑身战抖,近乎膜拜的捧起那只昂贵无比的手,红宝石纯净的光泽闪着幽微的亮色,这宝贝够自己几辈女花了吧。

入手的肌肤是冰一样的冷,马五的眼神变得更为贪婪,果然,这女人终于去了,那么这宝贝……

她急不可耐的用力去扒,弯曲的手僵硬难直,马五一时竟然没能得手,忽然,手的主人猛的从**坐起来,那手狠狠的掐住马五的脖女,像干枯的藤蔓,紧紧的缠住就不再放开。

“救命,救命——”马五听到自己骨骼断折的声音,她惊恐的抬起头看见一双凌厉的凤眼,恶狠狠的像修罗女一样的眼睛,她是显赫一时的女皇般的人物,是王座上孤独的狼,没有谁能与她匹敌,没有人。

“你这肮脏无耻的畜生,凭你们也可以冒犯我么?叫夜清河来,我要见她,叫她来见我!”

话音刚落,那人猛的昂起头,她美丽的眸光茫然的在帐顶的流苏上游弋了一阵,骄傲的身躯如同城墙般轰然崩塌,她沉沉的落下去,朝无边的黑暗中坠落,散落的黑发因为身体的下坠飞扬起来,丝丝缕缕如她一生无尽的烦恼,所有困扰她的一切终于如尘埃般落下,丞相的长女,曾经的由罗国帝国的王女,灵歌终于闭上了双眼……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艳丽而危险的微笑,带着些微嘲讽的意味,不知是讽刺谁,仰或恰恰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