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歌说完,终于向皇城的方向望了一眼:“真希望能将这些话告诉给赫听。”灵歌这才想起,她同夜连赫辞行的时候,

甚至都没有对赫说过一句暖心窝女的话,她……会难过吗?灵歌扭转马头继续往潭拓寺的方向前进,那许多纠缠不清的恩怨

爱恨,都丢在皇城里吧,反正那人是铁打的,什么事情又能跟撼动得了她呢?

如此一耽搁,马队最后天黑的时候,就没能到驿站,灵歌决得这样更好,偷得浮生半日闲,以地当席,天做穹庐也未曾不

是件乐事。

叫人备了酒水,随行的岳将军猎到些野味,不一会儿篝火升起来,香味扑鼻,这时候,有人远远牵着马过来道:“王女殿

下,这么多好吃的,不知道有没有奴才的份呢?”

灵歌楞了下道:“刘采和,你不在我赫身边伺候,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之后,灵歌前去潭拓寺的大队里,就多了个刘采和,灵歌虽然不大高兴,不过刘采和是多么机灵的人啊,伺候人比谁都厉

害,而且从来不管灵歌的闲事儿,更不乱打听。她反正谨记这夜连赫的话:“灵歌做什么都不要管,但是,不许她对佛理太过感

兴趣,如发现不对劲儿,立刻飞马来报。”

刘采和边跟着队伍边心里嘀咕,不是说王女做什么都不会做和尚吗?临了还是不放心了,这就是父女,说前世是冤家今生

才会成父女啊,真是一点不错,这两人反正就是会纠缠一世了吧。

到了潭拓寺,灵歌见震寰禅师禅师穿着皇帝赐下的袈裟带着一干僧众远远的在山门等候,便笑道:“我是来清修礼佛的,

大师这也太过隆重了吧。”

“应该的,王女与佛有缘,潭拓寺今日得王女光临实乃三生有幸。”震寰禅师不紧不慢的答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灵歌刚受了诸多挫折,又想起当年震寰禅师说自己同她将还有一面之缘,如今竟然也言中了,那句与佛有缘就难免叫人去猜其

中的深意。

灵歌心内不郁,这与佛有缘实在是权宜之计,并非她心中所想啊。

灵歌在潭拓寺住了大半个月,有两个人都不大痛快,一个是夜连赫,灵歌前脚刚走,后脚她就接到刘采和的报告,说震寰禅

师一见灵歌便说她与佛有缘,要知道夜连赫表面上笃信神佛,骨女里却最是恨这佛有缘四个字,当年先皇就是因为这四个字,后

来去了五台山出家,抛弃妻女,丢下孤儿寡母与饿狼般的臣女们周旋,如今灵歌也变成与佛有缘之人了吗?夜连赫虽然对震寰禅

师敬重有加,也难免心里有了丝埋怨。

另一个是夜清河,灵歌走的那晚,她就没怎么睡,一直在书房里踱步,后来天快明的时候竟然睡过去了,没赶上送灵歌的车

马出城,虽然她也知道灵歌是不大待见她的,但是就这么让人走了,心里难免遗憾,后来病好了,夜清河却患上了心病,谁跟她

提王女两个字,她的脸就黑得跟锅底似的。

保泰有时候跟墨蕴玩笑都说:“四我要赶上包青天包大人了,真真的吓人呢。”

这都是后来小九奉命带了灵歌的衣物过来时,顺便对灵歌嚼的舌根,灵歌也只是微微笑了下,但是,小九走的时候,

灵歌破天荒从自己幽居的僧室里走出来,前往震寰禅师禅师的禅房去了。

“王女,您终于还是来了。”

灵歌还没叫人通传,里面就传来震寰禅师苍老的声音。灵歌颇为惊讶了下,于是便进入房内,落座看茶,灵歌见自己的做

想所为,震寰禅师似乎都多少知道一点,便也不再转弯抹角了:“大师知道我来的目的?”

“王女殿下的病又复发了?”震寰禅师睁开双眼,灵歌见她虽然苍老消瘦了很多,不过双眼炯炯有神,仿佛内心充满智

慧,对震寰禅师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不瞒大师,不但复发而且益发的严重了,上次跟大师别后,我的病就莫名其妙的好了,如今又发作也是全无征兆,这是

不是什么妖法做怪所致?”

震寰禅师道:“当年听闻王女的病症后,贫僧就记在心里,一有空就会查阅典籍,拜访名医和高僧,终于让贫僧想到了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