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担忧着这些,却不意走错了路,在那条从未走过的路上,灵歌左冲右突的好不容易走到一开阔的地方,几处雅致的亭台楼阁,四周种着牡丹,大团大团的花朵,其色夭夭,倒是富贵大方得很。

灵歌正要绕过去,听到有人说话,立刻退到一旁的牡丹丛里,幸好那牡丹树居然高过灵歌的头,枝叶也十分茂盛,倒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一群人走得近了,莺莺燕燕之声不绝于耳,却是嫔妃们出来赏花,端得是珠花钗环、争奇斗艳,美人们身上的香味,老远就能隐隐的闻到。

“皇上,您看淑妃,她又取笑臣妾了。”丽妃的声音,可最震撼的不是丽妃,而是她口口声声的喊着皇上啊。

灵歌忍不住拨开带刺的枝叶,远远看见那抹明黄的身影,被众多的美人簇拥着,他还是那么丰神朗朗、俊朗不凡,带着冷漠疏离的气质,高不可攀。

于是那些嫔妃们便只能痴痴的仰望,众星拱月般供奉着他,当他如神帝一般。

灵歌看到她们渴望的眼神,哪怕是夜连赫的一个微笑,眸光的偶尔掠过,也能让她们紧张的抽气,心中该如小鹿乱撞一般吧。

灵歌不敢置信的看着夜连赫,很难将现在龙袍珠冠的君王与夜里的黑袍男子合成人,他们有太多的不同,虽然神情似乎都是一样的冰冷。

现在的皇帝是威严的不可侵犯的,他是神,神只能瞻仰,却是不能亲近的;而晚上的夜连赫却不同,他会抱灵歌荡秋千、看灵歌做女红、为灵歌吹箫听、灵歌弹琴,他是可有触摸的活生生的人。

灵歌又觉得那是梦了,不真实的梦,虽然灵歌早知这梦已经破碎,再回不到从前。

大家都知道皇帝素来宠丽妃,都一古脑的夸起丽妃来:“丽妃姐姐今天的妆容真是出彩,淡扫蛾眉,袅娜娉婷,真称得上是天姿国色了。”

另一个道:“丽妃娘娘怎么打扮都是好看的,天生丽质难自弃,灵歌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

于是你一句我一语都夸起丽妃来,灵歌厌恶的退了一步,这些女人难道没有自尊了吗?

“哎呀,”一条丝帕忽然飘出栏杆外,夜连赫手疾一把抓住,一个嫔妃急匆匆跑过来:“皇上,这丝帕是臣妾的,请还给臣妾。”

“喔?”夜连赫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女子,然后又摊开丝帕看看,“鸳鸯戏水?”

“是,是臣妾随便绣的,皇上,求您快还给臣妾吧。”那女子还没说完早羞红了脸,慌慌张张的就上前来抢。

夜连赫忽然收起丝帕,女子就一个站不稳倒入他的怀中,她娇呼了一声,慌慌张张的要起来,夜连赫却趁机搂了她的纤腰:“怪朕,好久没去看林美人了,你,寂寞了吧。”

灵歌的心一片寒凉,是鸢儿啊,灵歌紧盯着夜连赫搂着她的腰的手臂,心里千百遍回味着他刚才调戏她的话,多希望能尝出一丝一毫敷衍的意味。可是,就是该死的没有,他用搂抱过灵歌的手臂轻易的去拥抱别的女子,用亲吻过灵歌的唇瓣去对别的女人说着情话,灵歌忽然有种想干呕的感觉,灵歌不适应,永远都没法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