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厂;不是更好吗,众样香巧众丫头也有了个好的归宿入人脸色微红,依旧望着自己的丈夫,淡淡道。

“这恰恰是陈烨拒绝的原因。”

“你是想说你也嫌她是贱籍女子?”叶夫人望向陈烨,说道。

陈晔正色道:“陈烨从未做此想,说句大胆的话,陈绊对所谓的贱籍心里颇有微词,但这是朝廷法度,陈炸无力改变,只是那些被烙上贱籍的人不敢说全部但是一大部分他们的祖上无论是在前朝还是本朝哪一个不曾经走出身官宦甚至名臣之后,之所以被抄家杀头子孙被烙上贱籍,都是为了维护朝廷的纲常。天下的苍生。”

叶仁宣和陈永年身子都是微微一震,望着陈烨,眼中全是震惊之色。

陈样静静地瞧着叶夫人:“陈绊之所以拒绝夫人的美意,更重要的原因是陈烨自幼定过亲,陈烨不想做对不起未来妻子的事。因此。陈烨请夫人见谅。”

叶夫人沉吟了片刻,微笑道:“好好的吃酒,怎么话题却越来越严肃了。”

“对对对,来来来,咱们吃酒。”叶仁宣急忙端起酒杯,笑道,望着陈样的眼神露出感激之色。

叶夫人徽笑瞧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一双美眸内闪过玩味的异光。又望向将酒杯放在桌上,夹菜的陈烨,笑道:“既然陈先生拒绝,我也不便勉强。看来还是香巧这丫头没这个福气,不过刘伯毕竟年岁大了。洗洗涮涮这等粗重的活也实在是难为他了。香巧以后先生脱下的脏衣裳就由你来洗吧。还有先生的居室你也常打扫着。”

“是,夫人。”香巧蹲身低声答道。

陈烨网想起身婉言拒绝,陈永年在桌下轻轻托了一下陈烨的衣袖。

“我突然感觉有些疲倦,就不能相陪先生吃酒了,失礼了。”叶夫人笑着站起身来,陈烨急忙站起身,躬身道:“都是陈烨言语唐突,扰了夫人的雅兴,真是陈烨的罪过。”

叶夫人笑道:“先生多想了。妾身这些年来身子就一直不大好。今日要不是想见见先生的风采,妾身才勉强坐了许久,要说失礼,还是妾身失礼在先。”叶夫人又冲叶仁宣含笑点点头。由香巧搀扶着进了左侧的偏门。

“贤侄快坐。”叶夫人一走,叶仁宣的情绪明显放松了不少,笑道。陈烨含笑坐下。

“陈先生当真定过亲?”陈永年问道。

陈绊点点头,叹道:“她父与我父是生死之交,离开京城有几年了,也不知他老人家近况如何。”

陈晔的脑海中闪过小翠巧笑倩兮的俏脸。心头涌上一股淡淡的甜涩味道。又急忙强行压了下去。

陈永年笑道:“陈先生不必伤感,等安定下来,请先生放你两个月的嫁,将岳父一家接来,到时陈某可要讨上一杯喜酒喝。”

陈样笑道:“谢大药柜吉言。若当真就这一日,陈烨一定备上上好的喜酒。请大药柜和大掌柜开怀畅饮。”叶仁宣和陈永年开怀笑了起来。

“永年,药库那边怎么样?”叶仁宣收住笑声,夹了一口菜,咀嚼着问道。

“东家放心,一切都好。”

叶仁宣点点头:“药工们情绪怎么样?”

“情绪都很高涨,都笑着对我说,晚饭吃了二两肉,干上一个晚,上都没问题。”陈永年笑道。

“到了子时就让他们停下来。永年你多受累。这段时间务必盯着点,这批成药非同小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陈永年笑道:“东家放心。保证万无一失。只是永年看了药单。一直不解,照理说蒙古是苦寒之地,听闻冷风能穿过骨头,晚上出门,能将手脚冻掉,如此寒冷之地必伤损人之阳气,可是所要成药竟无一剂壮阳气的补药,全是常用之药,其中以泻火的药最多。”叶仁宣也狐疑地摇摇头。

陈烨笑道:“大掌柜和大药柜有所不知。蒙古地处高原,气候虽然寒冷。但蒙古人是吃肉的民族,主食就是牛羊肉,所饮之茶是奶茶,所喝之酒是马奶酿制的马奶酒。羊肉燥热,大补元气。牛肉生力。壮气血。奶能补肾壮骨,用马奶酿制的马奶酒更是好东西,对治疗如久治不愈的脾胃病、消渴、肝阳上亢、甚至肺痨等都有一定的功效。因此蒙古人的体质都非常强壮。反倒是由于久食这些大热大补之物。体内脏脓极易生热,因此他们要的成药泻火之类成药居多。”叶仁宣和陈永年恍然的点点头。

“贤以,二个俺答好勇斗狠,穷兵默武,可是为什么他们所列的附叶没有治疗兵刃所伤以及跌打损伤之类的成药?”叶仁宣问道。

陈晔笑道:“蒙古是马背民族,可以说每个蒙古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摔伤手脚,摔破头是经常的事?正因此他们的蒙医在治疗外伤方面有非常独到之处,甚至在一些方面达到了精妙。在很多地方很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

叶仁宣点点头,叹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蒙古铁骑能如此勇猛善战,蒙医也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叶仁宣瞟到陈永年突然眉头紧皱,独自喝着闷酒,奇怪的问道:“永年你这是怎么了?”

陈永年支吾道:“永年刚才只是听大掌柜和陈先生的话突然有些心里郁闷。没什么事,一会儿就过去了。”

叶仁宣一愣,问道:“郁闷什么,说来听听。”

陈永年看了一眼陈烨,没有吱声。叶仁宣脸色有些阴沉道:“老夫说过。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亲人,有话直说?”

陈永年犹豫了片刻,说道:“东家,永年不解您为什么要答应石广元向蒙古俺答使臣讨要蒙古马。竟然不惜免费多给了二百盒上等牛黄上清丸?蒙古马是贡物,民间私自交易,那是要杀头的?还有石广元不是只要一匹吗,您怎么还要了两匹?永年不明白,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对石广元如此委曲求全?”

叶仁宣沉默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壶为自己倒满了一杯,仰脖一饮而尽,自失的一笑:“原来永年是在为老夫担心,老夫继承祖业也有二十多年了。一直秉持诚信为商,从不与人结怨。在这鹿野镇名声还算不错。可是你不与人结怨可是却偏偏有人看你不顺眼。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同行走冤家吧。”

叶仁宣又倒了一杯酒,再次仰脖干了。脸色泛起了酒意,沉声道:“今日老夫和你们说句心里话,老夫怕的不是石广元,而是石广元背后的主子。”

陈永年脸色一变:“石广元背后的主子?难道石记药行不是石广元的?”陈烨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叶仁宣。

叶仁宣冷笑道:“凭他石广元孑然一人。一个外乡人在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时间,慢说是开药行。能站住脚跟就算不错了。还有我叶仁宣虽不是攀附权贵之人,但好歹有个当知府的姐夫,在官洲地面我还没怕过谁。我之所以避他三分,处处对他加倍小心,是因为若真的稍有不慎,得罪了他背后的主子,那可是万劫不复啊!”

陈永年脸色变了,喃喃道:“万劫不复?!就算是他背后的主子是湖广巡抚,也不能对知府大人如此不放在眼里,毕竟知府大人是官洲的父母官啊!”

突然。陈永年身子剧烈一颤,惊骇的望着叶仁宣:“难道是楚王?”

叶仁宣阴郁的点点头:“至于为什么石广元只要一匹马,而老夫却向蒙古俺答的使臣要了两匹。那也是无奈之举,你们想,老夫若是只要了一匹马,石广元的说辞可是他的儿子石崇喜欢马,可是这匹蒙古马是要运回武昌献给楚王的,要是他那个纨绔混账的儿子没有骑着这匹蒙古马,他如何面对老夫,事情会很尴尬。索性再送他一匹,这样大家依旧装糊涂。”

陈样心里剧烈翻滚。石广元背后竟然是位王爷!脑海中闪过李准倨傲的神色。那个李准背后的主子又是什么人?连楚王都没放在眼里,难道是皇上?!

陈烨脸色也有些变了,李准清秀的面容在脑海中越清晰了。没错,我真是糊涂了,大明朝是宦官帝国,那李准是太监?!

有明一代,特别是中后期。皇帝利用太监,太监借皇帝的势。相互勾连,以司礼监为的的宫里十二监、四司、八局等二十四衙门分别派驻大明各地,与民争利,大肆搜舌民财,填充皇帝内府金库,满足皇帝的私欲。这些太监们也趁机中饱私囊,整个大明帝国被他们弄得乌烟瘁气,最终走向了覆灭。

陈晔暗暗轻吁了一口气,心里又升起了浓浓的疑惑,若李准果真是太监。那他又怎么会如此礼待自己?这说不通啊?

“蒙古俺答使臣已答应明日将两匹蒙古战马送来,我已嘱咐过他们,他会在戌时将马送来,永年,你将两匹战马送过去。

”叶仁宣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