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民国三十四年,我师父伙同民国另一有名盗墓贼张金忠,带着百十来号人,连班作业,终于将景陵的地宫挖开了。

无论是带着徒弟盗墓,还是伙同他人,每一次我师父在进去前,都会再三叮嘱进去的人,加倍小心,防止内部机关,暗器伤人,因此我们几个师兄弟和师父盗了那么多的墓,都做到了全身而退。尽管我师父心思慎密,进入墓道前都要习惯性的提醒再三,但是那一次还是出了意外。

他们成功进入地宫后,发现地宫内从南至北,一共摆放了六口差异不大的棺椁。就在我师父围着棺木,准备找出康熙皇帝的棺椁时,同去的张金忠手下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叫关会增,另一个叫田冠坤,前身都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因为垂涎棺中的宝贝,竟然鬼迷心窍,在我师父没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将其中的一口棺椁打开,等我师傅发现时,他们已将棺椁的最外层打开。

我师父一见随着棺椁打开,里面先是冒了一股尘烟,就知道情况不妙,于是他飞身上前,想要一把将这俩人拉开,谁知他刚搭上这俩人的袖子,棺椁中突然喷出了一股火,要不是我师父情急之下,将他俩人往后拉了一下,这俩人可能当时就没命了。即便如此,关会增,田冠坤的脸面部还是被这股无名业火烧的是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后来这俩人为了感谢我师父的救命之恩,事后一年,就把景陵的陪葬墓“双妃墓”给盗了,其中有一本《南国轶事》,里面就记载着西夏秘录的事。

胖子闻听崔师叔说起这件尘封往事,禁不住轻轻的“咦”了一声,随后连连摇头,自言自语的不对,不对?崔师叔见胖子有所疑问,就问胖子你“咦”啥?胖子说刚才你说你没见过伏火,我听着咋感觉你就在这伙人里面,“师父,你没说实话,放心吧!徒弟我还能去政府举报你咋地!”

崔师叔闻听胖子这么说,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这蠢人今天也动起了脑子,看来你真没有你三叔说的那么笨。”也罢,既然如此,我就说说我看见的伏火究竟是什么样的。

崔师叔说那股无明业火,远瞧着就像是一盏近千度的白炽灯,打远看去格外耀眼,火势迅猛的就好像燃着的火柴,突然一不小心掉到汽油桶里,让人防不胜防,火焰由内向外瞬间充分燃烧,焰尖高度约有一米,火焰温度约有百十来度,这样的一股无名火,不要说站到火焰的正面,就是离得近了,皮肤也会因此瞬间失去水分,火焰发出的强光同时还会让眼睛失明几分钟。

崔师叔说完,胖子一吐舌头说:“妈呀,这是啥火呀,这么厉害,要是不小心被它燎一下,那被燎的人,岂不是会像烤鸭一样,烧烤部位被燎得吱吱的往外冒油。”崔师叔补充了一句:“岂止如此,简直是惨不忍睹。”

三叔见崔师叔将伏火的特点一一列出,心中当时犯疑,于是他问崔师叔:“崔大哥,那你看咱们脚下的墓穴,是不是个火洞子?”

崔师叔肯定的告诉三叔:“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脚下的那片空间,似乎密封很好,要不然绝对不会生成可燃气体。但是如果硬要说它是个火洞子,却是有些勉强?因为:一是主墓室和墓道同处一个空间,实在颠覆墓葬风水理念,尤其是在汉代以前,这种做法实在是亘古奇闻,即便是墓主人异想天开,别出心裁,估计后人也不会由着先人胡来。二是刚才管口蹿出的火苗,相信大家都看见了,火焰无力,瞬间即逝,真正的无量业火,哪有几缕那么简单,即便真有几缕,如果要是无量业火,此刻我还能牢牢地握住探杆吗?另外,还有一件事,让我感到怀疑?”

崔师叔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刚才探杆下去的时候,杆头晃动了几下,好像是受到了外力牵引,我在上面试探着想要拔出来时,不想里面却产生了一股反作用力,叫着劲的把探杆往下拉,似乎根本不想让我把探杆拔出来。凭借着多年练出来的手感,我怀疑下面似乎有不明生物体存在?”

闻听崔师叔说下面可能有活动的生物,在场的人不禁大吃一惊!按照三叔的想法,下面不管是不是墓穴,都应该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而今崔师叔却说下面可能有未知生命体存在,如果崔师叔的判断准确,好像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墓穴里面真的有鬼,而且这个鬼,就藏在我们的脚下。

难道世间真的有鬼吗?这个疑问刚刚进入我的脑海,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我身边半天没说话的老穆,忽然间侧身软软的倒了下去,随后扎撒着手,弓着腰,脸色焦黄,面色难看的躺在地上,浑身抖个不停。该不是被鬼上身了?

我们一见说啥来啥,顿时提高警惕,每个人都将神经绷得紧紧的,生怕被鬼上了身的老穆,不明就理的在幽冥野鬼的驱使下,伺机对我们中的某个人动手。倒在地上的老穆,一见我们一下子和他拉远了好几步,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地上,脸上顿时露出了更为惶恐的表情,他用乞求的眼神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们,嘴巴里支支吾吾的含糊不清,就跟患了严重偏瘫的病人一般,怎么说都听不出个个数来。

我见倒在地上的老穆,似乎还没有完全失去理心智,瞬时感到老穆忽然间变成这个样子,其中一定有蹊跷?于是我朝崔师叔看了看,只见崔师叔紧锁双眉,眼睛紧紧盯着另外一个地方,正兀自看得出神。老穆突发急症倒在一边,崔师叔看也不看老穆,却把注意力投注到了那个地方,难道那个地方有什么不妥吗?

趴在地方的老穆,一见我们不管不问的瞧着他,就跟看一只被套了脖圈,让人拿着棍子逼着趴在地上的猴子差不多,顿时急了,嘴巴里的呜咽声瞬间又粗重了几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三叔和胖子走到老穆身边,蹲下身,将老穆浑身上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甚至就连头发丝里都没放过,一点异样都没有。

胖子抬头问崔师叔:“师父,你老人家见多识广,你看老穆是不是得了啥急症?”崔师叔看了一眼神志不清,倒在胖子怀里,还在浑身簌簌发抖的老穆,既不吭声,也不走近去看,我见一向仁慈为怀的崔师叔忽然间变得这么冷漠,心里有些大惑不解?